“是!”馮誕立即領命,勒住馬匹去傳令,並且,他還示意旗手,“告訴對方,我們立即與他們會合,讓他們切莫亂走。”

“領命!”旗手立即舉著兩隻旗幟,然後騎在其中一個士兵的脖頸上,另外兩名士兵再扶著起來,讓旗手站得高一些,然後比劃內容:原地待命。

馮妙蓮看著那旗幟語言,心中更喜,“太好了,皇上讓我們留在這裡等他們。”

“這你都能看懂?”樂安長公主並非是軍中之人,自然不知道旗幟語言。

馮妙蓮輕聲笑,“實不相瞞,以前我追隨皇上征戰過。”

樂安長公主聽著驚了驚,但隨即點頭,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瞭然。”

阿伏至羅這會兒已經過來,催促她們兩人跟隨他和使者團離開,就要入夜,這裡雖然近溪邊汲水容易,但也怕會有人突襲或者是動物突襲。

因此,他決定小心為上,找個平地。

“陛下,皇上就在對面山那邊朝著這邊過來,他讓我們等他。”馮妙蓮欠身一禮。

阿伏至羅愣了一下,拓跋宏竟然在對面的山上?他轉身眺望過去,果然,看到一支軍隊宛若游龍一般迅速從對面山坡往下。

那隊伍行動迅速,但絲毫不見有半分凌亂。

不愧是勝利之師。

但是,就這樣讓馮妙蓮跟在拓跋宏的身邊了?

阿伏至羅真不甘心,他皺了皺眉,“那好,待他前來。”他說罷,轉身走向他的使者團,走了幾步,又看回馮妙蓮。

馮妙蓮眼神盯著他,想了想,又是一禮,“多謝陛下帶我們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

阿伏至羅沒有再說什麼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樂安長公主看著他們兩人的一來一往的舉動,下了結論,“還好,他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默默守候也不失為一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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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蓮微笑,“那是因為,我當他是朋友,他也要當我是朋友。”

阿伏至羅擔心馮妙蓮身子受寒,因此早就命令在原地紮營,並且生起篝火,並且開始烹飪帶來的口糧。

但,轉頭見和樂安長公主交談的馮妙蓮身形有些瘦削,阿伏至羅當即下命令,“將白天打的小鹿剝了,煮鹿肉。”

“這,陛下,這是獵物,對比賽的勝利很重要,這提前吃了,就沒法子帶回去領賞了。”尾圖一小聲提醒。

“她更重要。”阿伏至羅淡淡說了這四個字,轉身就去喂馬。

尾圖一愣了一愣,但,還是隨即按照阿伏至羅說的話去做,“殺鹿!”

正在趕路的拓跋宏擔心馮妙蓮會不會吃虧,馮誕擔心樂安長公主和馮妙蓮會不會吃虧,因此,雙重擔心之下,他們的隊伍不斷加快速度前行。

饒是如此迅速,但還是因為兩山之隔有些遙遠,拓跋宏和馮誕趕過來匯合的時候,已經到了戌時。

拓跋宏在寨前勒住馬匹,然後下馬,馮誕也趕緊下馬跟在他的身後。

他看著這短時間內就紮起來的營寨,不禁對阿伏至羅有幾分敬意。

無論何時,都不鬆懈半分,即使在這荒郊野外停留一日,阿伏至羅依然按照行軍打仗的最基本行軍行徑而立寨紮營,並且派人在寨前看守,甚至,他還設了眺望亭。

這樣的男人,夠做他拓跋宏的對手!

“哈哈,皇上來了!拜見皇上!”

阿伏至羅聲音雄厚,穿透力極強,他帶著尾圖一等人一同出來,守寨門的趕緊將寨門都給拉起來。

馮妙蓮和樂安長公主也在其中行列當中,齊聲呼喊行禮,“拜見皇上!”

“免禮。”拓跋宏輕輕擺手,他看向馮妙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馮妙蓮嘴角微微一笑,上前到了他面前。

“就你調皮,到邊上待著去。”拓跋宏低聲開口。

馮妙蓮調皮地吐了一吐舌頭,站到馮誕那邊去,馮誕也是衝著她擠了擠眼神,乖,沒事兒。

拓跋宏眼神看向樂安長公主,樂安長公主嬉笑著,沒讓他說話就已經到了馮誕那邊,馮誕笑意滿滿。

“她們二人,給國王添麻煩了。”拓跋宏看向阿伏至羅,雖然嘴裡說著的是給阿伏至羅添麻煩,可語氣卻半點都沒有多謝的意思。

阿伏至羅輕聲笑,“不過舉手之勞,皇上何足掛齒。”

他側身,伸手請,“正好營帳中燒烤鹿肉野味,不知皇上有沒有興趣一同痛飲酒杯?”

拓跋宏臉上並沒有多少變化,甚至說他也懶得擺什麼臉面,“不必,朕也已經派人準備晚膳了。”

阿伏至羅似是料到他會拒絕,也沒有惱,但又還是客套一聲,“那,營寨中尚有許多空閒營帳,皇上若是累了,可立即歇下,孤已經準備妥當。”

“國王有心,但,朕的營帳也已經備好。”拓跋宏擺手,語氣果斷,“賜國王匹絹一千匹,黃金一千兩,牛羊各三百頭。回平城的時候賞給他。”

“是。”候著的太監周福海趕緊呼人拿來筆墨記下。

“謝陛下賞賜。”阿伏至羅微笑,行禮。

拓跋宏已經轉身,往營帳外走去,他拓跋宏是堂堂大魏的皇帝,怎麼可能會留在別人的營帳中?

馮妙蓮快速跟上拓跋宏,而且,她還掏出懷中的絲帕偷偷地塞到他的手中。

拓跋宏愣了一下,抬手看絲帕,然後又不解地看她。

“擦擦汗,你著急趕來,辛苦了。”馮妙蓮小聲說道,還不忘衝著他笑了笑。

聽得這樣體貼一聲,拓跋宏所有的疲憊都變成了輕鬆,若非這麼多人在場,拓跋宏真的很想直接將馮妙蓮給抱起來。

江沾領著一支隊伍快速前來,然後下馬,朝著拓跋宏拱手一禮,“皇上,營寨已經完成,請。”

“嗯。”拓跋宏點頭,看了馮妙蓮一眼,上馬之後,竟然朝著馮妙蓮伸出手來。

馮妙蓮明白他是要她跟他共乘一匹馬,但,這麼多人看著,而且她此時可是男裝打扮啊!

她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皇上,我還是獨自騎馬吧,我會騎馬。”

“不必,上來。”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馮妙蓮心中遲疑,看向左右,而左右的人包括馮誕江沾樂安長公主,全都看向別的地方,根本就不看她和拓跋宏。

好吧,既然如此。

馮妙蓮只好將手放在拓跋宏的手心,拓跋宏一扯,直接將馮妙蓮攬入自己的懷中,馮妙蓮羞紅著臉,小聲道,“別亂來。”

“呵,朕還真沒想怎麼亂來,倒是你提醒了朕。”拓跋宏微笑。

馮妙蓮瞬間驚愕,那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騙你的。”拓跋宏滿意地看到她那張三分驚慌的臉,伸手勒住馬匹,兩腿也踢了一下馬肚子,馬匹走動起來。

馮妙蓮臉上發燙,若非夜色,她還真的考慮用布將臉給遮起來。

她坐在拓跋宏的面前,慢悠悠地走。

馮誕、樂安長公主、江沾等人也跟著一同往營帳那邊走。

馮妙蓮被顛簸顛簸,竟然覺得有幾分舒服,再加上又追趕了拓跋宏一整天,不禁睏意襲來,優哉遊哉地閉著眼睛睡了。

這一睡,晃頭晃腦的,驚得拓跋宏以為她幹什麼,乍一再認真端詳馮妙蓮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騎著馬匹也睡著。

拓跋宏不禁失笑,他稍稍更加靠近一分,讓馮妙蓮直接靠在他的懷中睡。

但是這一靠近,她身上的芬芳更加濃郁,而且總是往他的鼻孔裡鑽,他低眸的時候也看到,估摸是男裝大了一些,此時衣襟有些敞開,令他瞧見衣襟下面並未束胸的紅肚兜。

霎時間,拓跋宏只感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

“皇上,到了。”江沾也注意到馮妙蓮歪著脖頸睡在拓跋宏的懷中,自然小聲稟告。

拓跋宏抱著馮妙蓮下來,雖然動作很輕,但馮妙蓮還是醒來了。

“到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這天子營帳比阿伏至羅的營帳更氣派一些,而且也更加大一些,四周可見許多侍衛正在巡邏警戒,前後各有哨兵負責放哨,寨門等都是極為講究並且十足安全。

“厲害。”馮妙蓮看著不禁稱讚,這些男人就是一個比一個認真,她都以為阿伏至羅已經小題大做,現在看到拓跋宏的營帳如此,才知道他們行事嚴謹,容不得一點馬虎。

拓跋宏微笑,牽著馮妙蓮的手往主帳那邊走去,“走,該用膳了。你在睡覺的時候,你的肚子在咕咕叫呢!”

馮妙蓮聽著頗為不好意思,聳了聳肩膀笑了。

但就在這時候,突然外面有了一些喧鬧聲,然後一個士兵快速跑過來。

士兵朝著拓跋宏行禮,道,“稟皇上,馮刺史夫人馮袁氏和一名戴帷帽的女子說是與馮刺史走散,入夜不敢隨意亂走而前來投營。”

馮妙蓮心中一驚,馮袁氏和馮妙清!

馮誕聽著驚愕,“是母親和四妹?”他速度朝著拓跋宏就一禮,“皇上,容臣前去看看。”

拓跋宏點頭,“既然是馮袁氏,那就讓進來一同安頓吧!”

“是。”馮誕拱手領命,快步前去。

“哥,代替我問聲好。”馮妙蓮看著馮誕那猴急的樣子,不禁喊了一聲。

這無論如何,馮袁氏還是馮府上的主母,她應當問好。

只是,她們母女二人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太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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