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是質疑：“夢靈，海蘭不是這樣的，我不信她會做這種事。”
姜夢靈哼笑了聲：“要不是親眼看見，誰又會信呢！”
程諾無言，比起她親眼目睹，她確實沒有什麼好反駁。
姜夢靈面無表情說：“小諾，你不覺得這裡的氛圍很怪嗎？死氣沉沉的，就像有一雙死亡之神的眼睛盯著你，他看向誰，誰就得莫名其妙的死去。”
眼看她神色越來越冷，程諾也覺像置身在深潭：“夢靈，你想說什麼？”
她語氣裡滿是對某種邪惡的諷刺：“這裡每個月都有死人，每個月也有新的病患送進來，家人拋棄了他們，誤打誤撞的把他們送進了地獄，真是可憐！”
話到最後又充滿了憐憫。
程諾對她的話似懂非懂：“夢靈你…你怎麼了？”
姜夢靈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沒想到這個世界會這樣陰暗。”
程諾不想她這麼悲觀：“不是的夢靈，這個世上也有很多好人。”
“好人？”姜夢靈卻嗤笑了聲：“什麼是好人？小諾你知道海蘭在這都經歷了些什麼嗎？我甚至懷疑他們對海蘭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且我特意調查過，給海蘭做手術的那個醫生，並沒有全程操作，在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把他打暈了，醒來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程諾感覺像被捲進了一個偌大的旋渦，混亂的只能任由被吞噬。
她不敢置信：“這都是真的嗎？”
姜夢靈理解她的心情，淡然的說：“你覺得我會騙你？”
程諾連忙道：“夢靈，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一切太讓我難以置信。”
這意味著，如果夢靈的話是真的，也就說海蘭沒有人格分裂，也沒有雙重人格，她只是被在腦子裡裝了晶片，突然的發作，也是背後有人在操控她。
程諾越想越不可思議，是為了她父親手裡的東西？還是一項研發？
“小諾，海蘭曾和曉天說了一個笑話，其實一點也不好笑，當時我就在他們旁邊曬被子，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從前有個精神病院，裡面看起來一片祥和，充滿溫暖，不幸的是，蒼天不眷顧他們，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個想不開的，要麼就是突然發瘋離世，要麼自己把自己溺死，那些死去的亡魂就在天上看著剩下的，好像在說，我離開了，你們也不遠了。”
當時的曉天聽得悶悶不樂，卻也沒說什麼。
姜夢靈語氣一頓，嘆口氣：“海蘭講完這個笑話就訥訥望著天，我隱隱聽到她嘟囔了幾句，她跟曉天說，她名下有很多錢，至少好幾億，都是那個人給的，她還說這裡根本不是精神病院，而是人體器棺的屠宰場，存著很多髮指的交易。”
這一波又一波匪夷所思的訊息攪得程諾心神不寧：“就算海蘭的話是真的，可這一切和我爸的事，又有什麼關係？我爸是因為傅安易的栽贓冤死的！”
姜夢靈道：“小諾，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查清楚，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傅安易她不過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倘若老程的死真只是跟傅安易有關，我也就不會找到這裡，你相信我，海蘭是被逼瘋的，但她病情並不嚴重，完全可以治癒，而且她們家根本沒有遺傳性精神病。”
“什麼？”程諾愕然了一聲，說：“可她奶奶確實有精神障礙！”
姜夢靈坦誠說：“那不是她親奶奶，她親奶奶早就改嫁了，後面這個奶奶是另外嫁進她們家的，她們家人看見海蘭神神叨叨後，就把她送了進來，你知道嗎，海蘭每個月的療養費也不是她們家人出的，而是來自一個Y的神秘賬戶！”
程諾皺著眉：“又是Y！”
說起這個賬戶，她到現在也沒查清擁有這個賬戶的人是誰？
收了思緒，程諾奇怪的看向她：“夢靈，這些你都是怎麼查到的？”
姜夢靈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直言說：“我偷偷進的財務室，海蘭的家人幾乎沒來這看過她，也只有她那個表格蔣強每個月會來一次。”
說著，她又想起一件事，繼而開口：“對了，我還有一樣東西給你看，是老程曾經的屬下給我的，他說是老程讓他轉交給我，但等他去找我的時候，我已經不在監獄，一時他也不知道我的下落，好在，我找上了他。”
姜夢靈給程諾看的是一封程義仁的親筆書信，上面寫著：夢靈，還請你原諒我一個做父親的自私，等你看到這封信時，或許我已經不在人世了，臨走前，還想託你辦件事，我的女兒程諾有一個朋友叫舒海蘭，她在落楓灣的精神病院，我交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給她，另外我會給上面的人打招呼，儘量讓你早些出來，畢竟你也是無辜的，之後還要麻煩你，幫我把那東西交給海城的地方正府。
落款：程義誠。
程諾看著看著，視線漸漸模糊，她深吸了口氣，調整情緒。
姜夢靈安撫她的開口：“這封信我也是幾個月前才拿到的，你也別太傷心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讓海蘭想起來，她把東西放哪了？只有拿到那個東西，我們才能知道，那個躲在黑暗中真正的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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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現在是不信也得信了，父親的死，原來還另有隱情……
姜夢靈拍了拍她肩道：“小諾，你以後最好別來這了，就和海蘭說的一樣，這看著風平浪靜，卻暗潮湧動，老程那樣精心保護你，我也希望你好好的，那天你跟傅總來醫院，院長都已經對我起了疑心，但被我搪塞了過去，我說是海蘭跟我說的你的事，事實海蘭是常提起你，所以他也才沒再多問，你要是想知道什麼，這個週六我來找你，最好別跟我直接打電話，我給你一個地址，晚上六點見。”
程諾拿出手機記了她給的地址，又有些憂心的道：“夢靈，要不……”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姜夢靈制止：“我說了，你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還有你讓傅總的人，儘快把海蘭找到，我擔心那些人會利用海蘭找你麻煩，你注意點。”
程諾見勸不動她，也只能表示感謝了：“夢靈，你的這份情，我記下了，你一定保護好自己，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你的家人，我不會讓他們出任何事情。”
姜夢靈溫笑的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