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送過來…上面的人就說了要單獨關著…沒過幾天……”
楊志浩聽他說話聽得費勁,惱道:“吞吞吐吐的,你祂娘就不能一口氣說完?”
他作勢一腳要踹過去,卻被程諾拉住,再這麼打下去,想他把話說完都難。
那人顫顫巍巍的哆嗦:“我說我說…沒過幾天我們…我們的頭就來跟我們說程他…程義仁他私藏了別人的東西…還讓我們盤問的時候對他…不用客氣…一定要讓他…一定要讓他把東西交出來…之後還給了我們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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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著氣,生怕捱打,停了一下就立馬又說:“這一行的規矩…大家都懂…那錢是給兄弟們的辛…辛苦費……”他小心翼翼瞅了眼程諾的神色,一副無奈:
“但我們也沒想到程義仁的骨頭會那麼硬…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都撬不開他的嘴…實在沒辦法了…最後程義仁就被老大送進了地下室…那種地方…專門就是對付像程義仁這種死都不張口的……”
他話到這裡就停了,顧瀾之當然不相信只有這些,楊志浩哼了聲,一旁的萬東也沒耐心,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還不快說,少祂媽耍花招!地下室之後呢?”
那人因為害怕,渾身都在顫慄,也不敢有隱瞞:“程…程義仁被送進去後…是我們頭親自盤問的…具體的…我是真不清楚…你們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知道…但裡面有多少惡毒的手段…我還是多少有耳聞…畢竟我也在裡面做了七八年…只不過看我們頭氣急敗壞的從裡面出來…我想也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程諾緊擰著眉,那守屍房的老伯說,她父親送過去就沒一塊好的地方,現在聽他這樣說,父親遭了多少罪,那依舊是她根本無法去想象的!
顧瀾之清冷的又問:“你們老大見了誰,知道嗎?還有又是誰在找那些東西?那些東西都是什麼讓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
那人咽了咽口水,似有遲疑,睇了眼楊志浩跟顧瀾之:“倘若…倘若我說了…你們是不是…就會放了我?如果我說了,依舊難逃一死,你們還不如殺了我……”
楊志浩冷笑道:“喲呵,敢和小爺談條件了?”
那人驚恐的盯著他,楊志浩卻笑的一臉陰翳,也不知他哪抓的一把石子,一邊囂張的說,還一邊往他身上傷口砸:“小子,想死容易,你不是說你們的地下室有很多可以撬開人嘴的手段,不妨勞資也特製幾樣,讓你嘗試嘗試?”
那人在他的話像腦補到了什麼,不受控制的又哆哆嗦嗦:“我不想死,楊少,楊少我求你,饒我一命,我什麼都告訴你們,只求…只求你們饒我一命……”
他求饒的從地上爬到楊志浩腳邊,拉著他褲子像條狗一樣的搖尾乞憐。
楊志浩煩躁的一腳把他踢開:“你到底說不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人被用力一踢,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萬東將要死不活的他拎起來,死亡的恐懼,讓他語無倫次的開口:“我說…是兩個女人…我們老大見的是兩個女人,她們幾次三番的來…每次來都會在我們老大辦公室呆很久……”
“那兩個女人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程義仁剛送過來那會…她們轉身一走…我們老大就叫了哥幾個去會議室裡開會…我當時想那兩個女人就是幕後兇手…況且要不是她們…我們老大也不會死…明明是那兩個女人想程義仁死……
可這件事根本也沒那麼簡單…程義仁的事情本就牽涉眾多…我們老大覺得做起來太冒險,事後就又多問她們要了錢,但那些錢我們老大也沒少分給我們…可那兩個女人還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楊志浩越聽越不對,沉聲道:“你祂媽說哪去了?你們窩裡亂,關勞資屁事!”
那人禁不住的一抖,意識到說偏了,連忙道:“眼看…眼看事做都做了,也沒有回頭路…而且當時程義仁也就一口氣吊著…那天我家裡有點事…正巧請了假,可我也沒料到第二天回來…他們…他們就說程義仁心臟病犯了…人就沒了……”
他說完,謹小慎微又看了楊志浩一眼,吞了吞口水,說:“其…其實那兩個女人只是幕後黑手的其中兩個…她們的背後還有一位有權有勢的高人……”
萬東揪著他領子:“還不快說是誰?”
程諾神色緊張的盯著他,在他開口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她隱隱察覺到,他要說的可能事關傅晨熙。
那人瑟瑟一顫,繼而道:“我之所以知道她們背後還有人也…也是沒多久前的事情…要不是那兩個女人跟我們頭來來回回幾…幾次價錢談不攏…也是不會把她們背後的人牽扯出來的…上個月月初的樣子…我們頭本來要帶著我們去見那個她們背後的人…但我被臨時安排了點事…沒去成…不過兄弟幾個回來後有跟我說那人是傅家四少…生的也儀表堂堂…但好像才從國外回來沒多久……”
傅家四少這四個字讓程諾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心臟的地方彷彿被一根細細的繩子勒住,那是一種窒息的痛楚,還夾著一團逐漸燃燒的熊熊火焰。
她想要告訴自己不是真的,可她沒有聾,她沒聽錯,是傅晨熙。
真的是他……
程諾紅著眼眶:“你撒謊!你憑什麼說是傅晨熙?憑什麼?你有證據嗎?”
那人顫慄的忙說:“我沒撒謊…程小姐我…我真沒撒謊…我說的每個字都千真萬確…我的兄弟的的確確是告訴我…是傅家四公子…而且他出手還特別闊綽…一給就給了我們頭三千萬…不像那兩個女人,半天談不成…而且…而且……”
程諾歇斯底里的衝他吼:“而且什麼?”
那人被吼的心下一驚:“我們頭說同樣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麼區別那麼大?結果轉頭我就聽到我們頭想起什麼的自言自語說,傅安易那女人是個私生女!但傅家四公子就不一樣了,他至少在明面上還是傅家的正統血……”
程諾自以為抓住漏洞,道:“前言不搭後語,你胡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