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程諾從沒有被家人這樣指責過。

但她也經歷過那樣的無助,所以她不想看著梁笙獨自去承受。

握著她手道:“我家還空著好幾個房間,哪裡用你在外面租房子!”

梁笙有所顧慮,埋著頭:“可我小……”

她話到一半,程諾就明白她要說什麼?

氣呼呼哼了聲打斷她:“你管他幹嘛?那是我家,沒他話語權。”

就算那房子產權有他名字,這事她還是管定了。

梁笙沒爸沒媽已經夠可憐,見不得傅家那麼大一群人還要欺負她!

傅梁笙抱著程諾就又滿腹委屈的大哭起來。

像一個受傷找家的孩子,又像是經歷了一場傾盆大雨被摧殘的花。

梁笙在她懷裡哭了好久,哭的嗓音沙啞才停下來。

來來往往的行人時不時就帶著同情的目光向她們投來,還以為遭了什麼不幸。

梁笙她哽咽的開口:“謝謝你小嬸嬸…謝謝……”

程諾從挎包裡拿出溼紙巾給她:“哭完了?”

傅梁笙接過,將髒的像花貓的臉擦了擦。

程諾想到傅晨熙那態度,負氣的引導:“哭完就把眼淚擦了,沒什麼大不了,梁笙你已經成年了,你有自己的人生,脫離了傅家,也一樣可以活的很精彩。”

看的出來她心裡依然不好受:“小嬸嬸…小叔和奶奶都…都是我很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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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其實能理解殘酷的現實讓人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的心態。

原本她是想緩和梁笙跟傅晨熙的關係。

但依著剛才的情形,她突然一點也不想這麼做。

平靜的說:“他們是你很親近的人,但他們眼裡只有寧可心母子。”

梁笙苦楚的笑了一聲:“是啊!”

程諾語氣淡淡的又說:“沒關係,你還有自己。”

梁笙垂著腦袋,很是落寞:“原來我只剩自己了。”

程諾覺得自己不得不告訴她一個殘忍的事實:“梁笙,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成長歷程,我們都逃脫不了一個現實,從前那些能哭著說出來的煩惱,你會發現往後人生中根本算不了什麼!因為最後我們所遭遇的不幸,所承受的痛苦,連說都說不出來,或許在別人眼裡那就是一個茶後笑話,本身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梁笙從小到大被傅晨熙保護的很好,所以面對現在的狀況,難免措手不及。

曾經的她又何嘗不是。

程諾只是將自己的一些心裡話說給了梁笙聽,希望她能想開一些。

但凡事都需要徐徐漸進。

她拍著梁笙肩道:“如果你願意把我當朋友,我也永遠站在你身邊。”

“謝謝你小嬸嬸。”

經歷一番洗禮,又得到溫暖的傅梁笙將眼角的淚抹去,笑著深呼了口氣。

程諾抬手揉了揉她腦袋:“走吧,跟我回家。”

話落,她攔了輛計程車。

上車後程諾又想起什麼的跟她叮囑:“我回去會跟你收拾房間,但前提是你必須和你奶奶打聲招呼,不管怎麼樣,我相信老太太心裡是有你的,畢竟你是她一手帶大,還是不要讓老太太為你擔心,她這次動手,我看老太太她自己也難受。”

梁笙有所遲疑,但還是點了頭:“我會打電話給管家讓他轉達。”

回去後,程諾找了自己的衣服讓梁笙拿著去洗漱,又給她單獨收拾了一間屋子。

奔前跑後一天,又忙完這些,程諾只覺身心俱疲。

她坐在沙發上,將膝蓋和掌心的傷口簡單做了處理。

她慶幸當時摔到的不是右手,畢竟右手動完手術還在恢復中。

程諾從書櫃拿了本書,名字是追風箏的人,近日過於浮躁,她只想安安靜靜看本書緩解情緒,她佩服書中人的善良,換做是她,她想她沒有哈桑的忠誠和淳樸。

也沒有他的善良跟勇敢,或許更多人像阿米爾。

奶奶做了一盤水果沙拉,靜靜的端在鞦韆旁邊的石桌上就離開了。

程諾正躺在鞦韆上發呆,望著院子裡那一盞清輝的燈。

這樣的晚上,晚風徐徐,很安詳,平靜。

內心的彷徨和不安好像也都能得到一方返璞歸真的淨土。

程諾將書合上,起身吃了幾顆提子,就又躺了下去,完全的放空自己。

有時什麼都不想的靜靜躺著,雖會覺得放鬆,卻也空空的,像丟了靈魂。

直到傅晨熙站她面前,她渙散的目光才一點點聚焦。

看見他,白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現,讓她有些反感他的出現,背過了身。

傅晨熙猶猶豫豫的,還是問了出來:“她…她傷怎麼樣?”

不提還好,一提程諾就來氣,坐起身:“現在知道關心人家了?早幹嘛去了?”

傅晨熙一副言不由衷的表情。

程諾冷著臉說:“縫了四五針,你不是不關心梁笙嗎?”

他深邃的眉峰攏起,透著擔憂。

程諾本來還想責備他幾句,可見他滿臉疲憊,也是無奈:“傅晨熙……”

她思緒重重的喊了他一聲,忽然,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她良久的沉默,讓傅晨熙道:“你想說什麼?”

程諾覺得他就是故意的:“你在激化矛盾,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

因為傅晨熙考慮事從來是面面俱到,她不相信他沒察覺到梁笙的情緒,而且她已經提醒過,顧慮南枝的同時,也照顧一下梁笙的心情。

這件事本身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處理,主要在他和傅老太太,只要他們做長輩的把一碗水端平,她相信梁笙和南枝也會相處的很融洽。

但他非但沒有半點改變,對梁笙的態度還變本加厲的惡劣。

相反,他偏袒南枝,還很刻意的在梁笙面前偏袒,她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

傅晨熙在石凳上坐下說:“之前,我和南枝下了一盤圍棋,以前大哥在世時,很喜歡和我下棋,包括後來梁笙也有很高的造詣。”

程諾不解:“然後呢?”

傅晨熙說:“棋品如人品,南枝很快掌握了圍棋的技巧,但思維不是我期望的。”

他曾強調過傅南枝的聰明,但圍棋上,似乎都還不能與梁笙媲美。

關鍵也不在這。

程諾又給他說糊塗了:“什麼跟什麼?”

他總是這樣,聽著和她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實際上裡面又含著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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