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是在顧暖的意料之中的。
畢竟她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個囂張跋扈的當紅女明星,霍怡然給自己樹立的端莊大方,溫婉賢淑還有才有貌的人設,讓吃瓜群眾們自然代入了強者和弱者。
差不離的,便是顧暖欺負了霍怡然。
天地良心,這簡直是有失公允。
耳邊忽然落下一道很輕的嘆息聲。
“你又闖禍了?”柳承澤的語氣,活脫脫一個為自己妹妹操心的大哥哥。
顧暖正跟他對臺詞呢,聞言,一下子沒能夠從劇情裡拔出來,順勢就要介面,卻發現似乎沒有這句詞啊。
“你說什麼?改詞了?”
柳承澤拿臺詞本在顧暖的本子上壓了一下,強行將她的思維從劇本裡脫離出來,聞到:“和霍總編怎麼了?”
顧暖都有些吃驚。
看來劇組裡傳的謠言躥的速度很快啊,連柳承澤這個身處娛樂圈但卻清心寡慾得好像修行僧一樣的人都給驚動了,舌頭得多長才能夠把話嚼進他耳朵裡。
“這個麼,嘿嘿……”
顧暖看看天,看看地,忽然覺得如坐針氈。
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渾,但偏偏在柳承澤面前不行,他身上有種兄長般的氣場,太過正經了,平時除了劇情溝通,都不會和顧暖說太多別的東西,乍一聽見他主動問起這話,就好像親眼看見劉亦菲蹲在路邊攤擼串一樣,不切實際。
“也沒什麼,女人麼,就是鬧一點點的小矛盾。”
柳承澤似笑非笑,唇角那絲弧度拉扯得很是溫潤:“一點小矛盾能夠把霍總編刺激得瘋魔,不顧形象和場合的在辦公室裡摔砸東西?”
“呃……”說得好像她這種惡人逼良為潑一樣。
“就……早上的新聞,是她爆出來的。”
柳承澤微微蹙眉,他正好聽經紀人提過一嘴,補妝的時候,還隱隱聽見自家經紀人和西米米在門口吐槽的聲音,原來是為這事。
“我前陣子聽說了一個訊息,有興趣嗎?”
“關於誰的?“顧暖脫口問了一句。
“霍總編。”
她立馬就湊過去了,兩人的椅子中間隔著一個小矮幾,她寬大的袖口堆在矮几上,手肘撐著椅子扶手,上身最大化的往他傾斜過去。
噌亮的雙眸內,燃燒著熊熊的八卦火光。
柳承澤無奈含笑的看她一眼,“據說,霍總編並不是孤兒。”
“嗯?”
顧暖只知道霍怡然是霍家收養的養女,收養麼,不一定都得是孤兒啊,不是有些家庭困難的孩子,會有幸運的被有錢人給收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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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了呢?“
柳承澤考究的看她一眼,揣摩出她這表情真像是不知情的,“她進霍家的時候,說了謊,現在她家人尋過來了,近端時間,霍總編和上層社會的公子哥約會頻繁,似乎……是在給自己找退路。”
顧暖稍微愣了愣,然後突然像是被開啟了任督二脈,腦子裡自動的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大意應該是霍怡然不想丟了霍家四小姐的身份,估計來尋她的家人沒討得什麼好,現在她已經在廣撒網找個接盤的,順便還緊緊的扒著霍庭初不放。
想到這裡,顧暖登時摩拳擦掌,手指骨骼按得噼啪作響:“他奶奶的,不就是一隻披了鳳凰毛的山野雞麼,怕被人把毛給扒了露出圓形,這是狗急跳牆飢不擇食了啊,在我面前哪來的優越感呢!“
柳承澤對顧暖的……亂用成語還這麼順溜的口氣,聽過不少次,但每一次都還是會稍稍錯愕一瞬,隨即而來的便是哭笑不得。
他適時的打住,“好了,對詞吧。”
顧暖拿起臺詞本,眼睛都沒能夠回籠到劇本上,那接近於咬牙切齒的表情,還在暗暗的磨刀霍霍呢。
就她這個睚眥必報的性子,何況還接連在霍怡然這兒栽了兩次,已經夠讓她窩火的了,這會兒聽到了霍怡然這個致命點,顧暖當天就開始行動,一個星期後,曝光了霍怡然到處約會富家子弟的訊息,霍家名媛的名聲一夜之間掃地……
自然,這都是後話。
當天收工後,時間仍然是很晚了,霍庭初照舊來接她。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顧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都沒發覺身旁的男人氣場不對。
他一言不發的,似乎含著什麼隱忍。
一開始還以為顧暖會注意他,結果車都到公寓樓下了,霍庭初才醒悟,顧暖這顆遲鈍的腦子,是真的不能夠要求她太多。
對於顧暖和萊家之間的糾葛,從顧珏哪裡知道之後,霍庭初一句都沒問過顧暖。
他的女人,容不得別人這麼欺負。
這幾日,已經在動手收購萊氏企業的股份。
“等等。”
顧暖剛剛擰開車門,正要推門下車,霍庭初的聲音從脖頸後擦過來。
她回過神,眼兒還是茫茫然的,看來一眼,“怎麼了?”
霍庭初解開她身上仍然扣著的安全帶。
她登時面色一窘。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沒什麼。”在想該怎麼對付你的妹妹,這種話能直接說麼。
霍庭初深眸細看她兩眼,沒有往深了問,“上去吧。”
“哦。”
車門的縫隙推得大了些,鑽進來的冷風吹在心口,顧暖突然腦子裡一空,身前涼颼颼的,總覺得像是忘了什麼事,就這麼手抵著車門,呆呆的愣了好幾秒,然後一把將車門給拉上。
她也沒敢正面朝向男人,但身子大半個側面都給了他,眼睛也是虛虛的分好幾次看到他臉上去。
“要……要上去喝杯水麼?”
霍庭初眉梢下意識的微挑了挑。
面上仍舊是四平吧阿文的表情,但那雙黢黑的深眸內多了一抹深邃。
“想讓我上去?”
顧暖咬著唇,正琢磨著該做什麼表情好讓自己看起來既羞澀又純良得沒有慾望,可表情還沒有捏出來,額頭上忽然貼上了一抹溫涼。
抬眸,霍庭初的臉,忽然近在咫尺。
他手背探著她額頭上的溫度,讓顧暖怔了怔,然後反應過來,他該不會以為她生病了吧?
“昨晚又做噩夢了,還是身體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