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就只有這點本事?”

顧暖反唇相譏。

找男人撐腰,那是小家子氣的人才做得出來的。

顧暖放下腳,懸空的兩根椅腳重重的戳在地上,她的手頓在桌沿,手指翹起,在桌面上輕叩了幾聲:“教唆造謠,買通他人對我進行惡意辱罵,在走進你這間辦公室前,我已經像法院提起了訴狀,狀告你損害我的名譽權,索賠……”

她仰著頭,看著站得渾身直挺挺的霍怡然,顧暖心情倒是很好的揚了揚唇,“一毛錢。”

霍怡然一陣血氣上湧,全淤積在了胸口,顧暖那些連諷帶刺的話,就像是火星子一樣瞬間將她給點燃。

“你好大的膽子,敢告我?你可知道我身後是……”

“是什麼,霍家麼?”顧暖不耐煩的嗆聲:“一有點事就把霍家抬出來,霍家霍家,說得像是霍家是街上收保護費的一樣,你乾脆嚷嚷的全世界都聽見好了,能不能有點出息,靠自己!”

“靠自己”這三個字,顧暖說得著實心虛,她可不就是一直靠著西米米麼,包括那些個IP地址營銷號什麼的也都是西米米查出來的,虧他交際手腕逆天,才會和那麼多人都打好關係,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幕後的人牽扯出來了。

可是一手造作今天這場輿論風波,大新聞的幕後者,卻是個只會叫囂自己有後臺的千金小姐。

“我勸你哦,最好是接受法院的程式,等出庭那天,我會去,你要是有膽子,你也來。”

“顧暖你敢!”

她敢?

她當然敢了。

尤其是這麼當面的刺激,顧暖就更敢了。

她面色陰沉了幾許,幽冷的眸光注視的霍怡然,那抹冷意像是琥珀凝結的霜,“知足吧,我對你已經夠溫柔的了,只是就事論事,還沒有把你愛抄襲同行劇本的事給抖出來呢。”

霍怡然心臟猛地一跳,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暖,“你怎麼會……”

她明明隱藏得很好的。

其實霍怡然不光抄襲,還養了一批槍手,那些被抄襲者忌憚她的身家背景,吃了虧也只好咽下去,根本不敢有作為,所以霍怡然自從入行之後,事業猶如平步青雲般,每一步都晉升得很快。

她這麼做最大的目的,是為了得到霍庭初的稱讚。

可那些人,要麼是給了封口費簽了保密協議的,要麼,就是和她利益上有牽扯的,自家人怎麼可能反過來陰她一把。

顧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此時,霍怡然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她視線無意識的躲避,臉色刷得如紙一般透白。

顧暖好整以暇的看著霍怡然的情緒轉變,那張臉上的各種表情走馬觀燈一般在她眼底一掠而過,雖面上仍然帶笑,但內心已然涼薄,更襯得一雙琥珀般的貓兒眼內,淬了一層碎冰渣似的冰寒凌冽。

顧暖足足盯了霍怡然一分鐘之久。

無聲的壓抑最能夠壓迫人的腦神經。

折磨得霍怡然快要徹底的方寸大亂之前,顧暖才施施然的開口:“你聽得懂呢,我說的什麼你是能懂的,在我面前也瞞不過去。”

“聽著!”

顧暖雙手在桌沿一撐,站起身來,抻直的雙手就撐在桌面上,上身微傾,隔著一張辦公桌,她好似一頭蟄伏的豹子,正遊刃有餘的威懾著困在她爪牙下的獵物。

“我狀告你,你必須得接,至於狀告之後,你的編劇事業是存是毀,看你個人的命,別以為你讓人做槍手的事我沒證據,你敢和我站對立面,那我手裡就捏死這張底牌,往後給我規矩些,別他媽有事沒事的往我這兒倒么蛾子,老子一次收拾了你。”

顧暖言語間粗俗不堪,哪裡像是一個女人會說出口的話!

霍怡然從小到大接受的高等教育,和在名媛堆裡打滾過來練就的一身高貴的氣質,在顧暖這個無賴面前,居然毫無用武之地,氣場被壓制得死死的。

那些髒話,聽得她渾身氣得發抖:“你,你怎麼敢……”

“我就是敢!”顧暖故意讓霍怡然看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以後少惹我,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容易犯衝,這次算給你一次教訓,以後再敢惹我,我把你的老底一塊給掀了!”

霍怡然瞳孔狠狠的緊縮,看著顧暖好似看著什麼怪獸一般。

她居然在被顧暖當面威脅好幾次。

這要是換做旁人,要麼是忌憚她的背景,吃虧也就吃了,要麼就是在背後搞手段,還從沒見過像顧暖這種,直接當面來挑釁的,她究竟憑仗著什麼啊,一個西米米真就那麼有能耐保得住她嗎?還是霍庭初?

“顧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這麼橫衝直撞的,這是娛樂圈,你得罪了我,以後的路還想好好的走?”

顧暖呵呵笑了兩聲,狂道:“你這條路還真的堵不死我!”

的確,顧暖都混到現在的咖位了,現在是她挑本子,而不是本子挑她。

言盡於此,顧暖已經沒有興致了。

她手指快速的敲擊桌面,一擰眉,轉身便走。

走到門口,她似乎覺得這口氣出得還不夠,又扭回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霍怡然:“勸你哦,法院傳單最好接了,唔……不是老愛抬出霍家麼,這次你再抬一個試試,看能不能保住你,我是頭上蝨子多了不怕癢,至於你霍總編,那可是沒有汙點的人呢。”

最後最後一句,顧暖實在是繃不住了,現了幾聲笑腔,說完之後,不等霍怡然反應過來,愉快的提著步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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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霍怡然房間裡傳出一聲聲嘶吼的尖叫聲,混在瓷器被摔碎的聲音裡。

據說,那天後來進去收拾辦公室的保潔說,辦公室裡都快沒有下腳的地方了,只要是能扔的東西全部扔得稀碎,地毯上扎了好多的碎渣,他們都不敢踩,請示過後,整個拎出去扔了。

那天霍怡然簡直像瘋了一樣。

有人看見顧暖從霍怡然辦公室裡出來,一整個下午,顧暖走到哪裡,就沒有斷過扎在她身上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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