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剛剛跑到外面，就被鷓鴣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她在凌府呆了這麼久，居然也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一處。
“小姐，我剛剛去幫你添水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幾個下人的談話，似乎有涉及到您。”
蘇小小不明所以。
她在凌府的時候，喜歡小刺蝟的人可多了，尤其是伺候凌業霆的下人，三句話不離小刺蝟，提起她有什麼奇怪的嗎？
隨後又想起，她蘇小小現在不是小刺蝟，而是林珠兒。
“說起我什麼了？你這麼著急？”
蘇小小仔細回憶，感覺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別人嚼舌根。
鷓鴣眼神有些閃爍，話也不由得吞吞吐吐起來。
“說您……就是那次生辰宴的事情。”
蘇小小：“生辰宴？什麼事情……啊，你是說，別人說我爬了凌業霆的床？”
這聲音有些大，鷓鴣連忙顧不得上下尊卑，捂了蘇小小的嘴巴，四下觀察，直到確定沒有人被吸引過來，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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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啊，小姐。那下人說，小姐您……上次爬了凌將軍的床，所以才得了凌將軍的青眼相看。”
蘇小小對此有不同的意見。
“他們怕不是對另眼相看這個詞有什麼可怕的誤解。”
鷓鴣急得跺了跺腳。
“這個不是重點。小姐，有個侍女說，要效仿您的法子，去爬……的床，若是成功了，被將軍逼問起來，就說是您指使的。”
蘇小小萬萬沒有想到，凌業霆居然還是一個香餑餑。
看她周圍小夥伴們的表現，蘇小小還以為凌業霆沒什麼人喜歡呢。
“那她可真是個勇士……不對，我是不是搞錯重點了？”
鷓鴣連忙點頭。
“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那個侍女。要不然，小姐您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說不定還要被逼無奈嫁給凌將軍……”
鷓鴣說到一半，卻覺得這個出路似乎還不錯？
“等等，小姐，嫁給凌將軍，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出處啊。夫人肯定不會願意給您相看，老爺是個男子，說不得還會為了利益讓您和其他老頭子聯姻……”
鷓鴣想到那種未來，真心實意地替蘇小小擔憂起來。
“我是個下人，不管小姐要去哪裡，都沒什麼差別。但是若是小姐以後要伺候一個糟老頭子……”
蘇小小風輕雲淡地忽視了鷓鴣的碎碎念。
“不要怕，我是不會嫁人的。當務之急，就是去找那個侍女，對不對？”
嫁人就免了，嫁給凌業霆就更免了。
鷓鴣松了口氣。
“不嫁人就好……等等，不嫁人的話，小姐要立女戶？那我豈不是就是女先生的侍女？”
這可是個既有面子又有裡子的工作，說出去是伺候女先生的，比說出去是伺候夫人小姐的，光榮的多。
而且收入也會高上不少。
“太好了，小姐，我們趕緊去找到那個小蹄子吧！敢壞我家小姐的名聲，我一定和她沒完！”
蘇小小被鷓鴣身上熊熊染燒的戰意給驚呆了，只能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提著裙子跟在鷓鴣的後面。
即使之前已經感嘆過一次了，蘇小小還是想要再感嘆一次，鷓鴣對這個凌府的熟悉程度，實在是遠遠超過在此居住很久的蘇小小。
她跑了一會之後，終於耐不住心裡的疑惑。
“鷓鴣，你為什麼對凌府這麼熟悉？我還以為你是第一次來呢。”
鷓鴣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羞澀笑容。
“其實我自從知道要和小姐去赴宴，就去請教了凌府出來的下人。雖然很多人不願意說出凌府的全貌，但是東拼西湊，還是大概知道有哪些地方的。”
蘇小小簡直為鷓鴣的行動力驚歎了。
同時還有一些小小的不好意思。
這麼聰明的姑娘，因為出生的關係，不得不在丞相府當侍女，簡直就是太屈才了。
蘇小小跟著鷓鴣跑了一圈之後，還是臉不紅心不跳，這全都得益於化形時的靈氣沖刷了林珠兒這具身體的經脈，讓她與凡人區別開來。
鷓鴣也是長年累月做粗活，這點小小的運動量對她來說，確實也不算什麼。
兩人一起蹲在一處大石後面，對面的房間門外花木扶疏，看上去便知道裡面住的不會是一般人。
鷓鴣湊到蘇小小耳邊小小聲。
“小姐，我聽人說了，這裡就是凌將軍的住處了。想必那侍女肯定要往這裡來。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即可。”
蘇小小看了一眼，覺得這個裝飾實在是不像凌業霆的房間。
“不會啊，我去過凌業霆住的地方。那個院子連一根草都沒有，怎麼可能還會有花？”
一個沉穩的男聲突然從蘇小小的身後傳來。
“自從上次有個小東西摸到我的房間裡面之後——”
男人的聲音更近了些，蘇小小似乎都能感覺得到近在耳邊的呼吸聲。
“我便知道，那院子不能住了。”
蘇小小猛地回過頭去，凌業霆熟悉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他似乎有些累了，懶洋洋地抱著手。但是在視線卻極為專注，似乎還有些兇猛。彷彿是獅子決定是否捕獵之前的最後的打量。
蘇小小乾乾地咽了口唾沫，那種看見天敵一般的預感始終揮之不去。卻聽見凌業霆垂下眼眸，繼續說著。
“卻沒有想到，哪怕換了個住處，這個小東西還是能摸過來。”
凌業霆抬起下巴，一臉玩味。
“說吧，這次又是想幹什麼？”
男人用力把蹲在巨石後面的蘇小小拉起來，鷓鴣雖然有心想要替蘇小小擋一擋，但是在那凌厲的目光下又不由自主地退縮了。
“如果這次你還想爬我的床……”
凌業霆壓低了聲音，讓蘇小小不得不湊近去仔細聽。
“那我讓你上了床，就下不來。”
蘇小小之前滿腔想要讓凌業霆好看的心思，此時此刻都不由得變成了慫。
“你……你說什麼呢，我是怕有人不小心又爬了你的床，好心好意特地過來看看。”
彷彿是為了印證蘇小小的話，凌業霆的房間裡面，突然傳出來女子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