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故意沒有回頭去看，但是男人沉重的呼吸聲源源不斷地從身後傳來。
滾燙又性，感。
兩人突然默契地沉默了一會。
蘇小小感覺到她的耳朵不斷地升溫，也許已經紅透了。
最後，還是蘇小小撐不住，結結巴巴地回答了凌業霆的話。
“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了。
再說，不都是說了，這是凌府的馬車嘛？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女孩白皙的耳垂漸漸地染上紅色，凌業霆一動不動地看著，甚至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也許，舔一舔的話，味道會意外的不錯？男人的喉頭滾動幾下，最後順從心意，用手摸了摸那小巧的耳垂。
輕言細語地在蘇小小耳邊說話。
“這也是巧了。
我還沒有看見你，就知道是你到了。
”溫熱的氣流不斷地拂過蘇小小的耳朵。
本就通紅的耳垂更加染上了鮮豔欲滴的顏色。
“可是，在此之前，我們明明就沒有什麼交集。
林大小姐，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很有意思？”蘇小小用力掙扎，簡直想要直接跳下馬車。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在色誘她吧？“這哪裡說的準，也許就是緣分吧？哈哈……”蘇小小乾乾地回答。
說來也怪，她明明有那麼大的力氣，卻偏偏掙不脫男人的手掌心。
這個男人，簡直比她更加像一個妖怪，無論是從智力，體力還是容貌上來說。
“緣分？可惜的是，我不相信緣分。
”凌業霆冷不丁地鬆開蘇小小，看著女孩沒有站穩，額頭輕輕地磕在了馬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在那一刻，他竟然還有些心驚肉跳……簡直不像他自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凌業霆絕對相信的一句話。
他不認為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對這個丞相府的大小姐動心，如果要動心，那麼早幾年見到的時候，就會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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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業霆也更加不認為，他會突然變成一個憐香惜玉的公子。
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了，以至於讓他看見“人”這種生物，甚至無法生出其他的感覺來。
本以為今天撿到了林珠兒之後，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感就會自動消失。
但是沒有想到，卻越演越烈，最後，居然讓他有些無法自已。
這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到，凌業霆想要直接解決面前這個禍害。
但是一想到她會死，心居然還會莫名其妙地痛起來。
蘇小小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又轉過去了幾個想要殺了她的念頭，只是覺得，雖然腦袋上被磕了個包，但是因禍得福，逃離了魔爪，也是很幸運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跳車，卻又聽見身後男人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
“林小姐這就要走了，那你的東西是不想要了嗎？”蘇小小又乾笑一聲，連忙回答。
“不用了，不用了。
都送給你了。
”凌業霆語氣更加地玩味，戲謔之意簡直讓蘇小小臉紅心跳。
“別人都是過了門之後，才會送丈夫丫頭。
沒想到林小姐這麼隨便。
還是說，林小姐果真想要嫁給我？”蘇小小連忙回頭。
馬車上果然不止坐了凌業霆一個人，另外一個小小的侍女縮在和凌業霆距離最遠的地方，瑟瑟發抖。
“這是我的侍女？”說完，蘇小小就感覺不對。
這麼一問，豈不是就露馬腳了嗎？都怪九狸的不靠譜法術，讓她現在都只有林珠兒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也不知道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可以完全恢復。
蘇小小連忙補救。
“我當然知道，這是我的侍女。
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對她！”凌業霆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彷彿料定了她絕對逃不出手掌心。
“哦？那我怎麼對她了？”蘇小小詞窮。
她打量了一眼侍女，上下衣著完好，臉上妝容完整，除了有些驚恐之外，沒有其他的破綻。
“你肯定用什麼東西嚇她，讓她到現在都不敢說話！”蘇小小說著，就要去拉那小小侍女的手，還沒有碰到她，卻被凌業霆攔了下來。
男人的表情更加戲謔了。
“林小姐要怎麼證明，這確實是你的侍女呢？”蘇小小：……蘇小小真的驚了。
弄了半天，這個還不一定是她的侍女嗎？坐在角落裡，穿著藕色長裙的丫鬟，怯怯地抬起頭來，看了蘇小小一眼。
目光充滿了求助的意味。
這絕對不是不認識的人可以露出的表情。
蘇小小突然堅定了。
“這肯定是我的侍女，不然你都不會送過來，不是嗎？”凌業霆倒也不為難蘇小小。
“那這樣，你說出這位侍女的名字，我就讓她和你走，怎樣？”蘇小小張嘴就要說，卻發現她確實不知道這位侍女的名字。
凌業霆又看過來。
蘇小小現在的表情滑稽極了。
侍女著急地挪了挪，想要小聲提示。
凌業霆含笑掃了她一眼，都沒有太多停留，但是侍女本能地打了個寒戰，又低下頭，不敢多言。
“林小姐連自己侍女的名字都不知道？”蘇小小想咬死這個男人。
擺明了就是來為難她的。
“我怎麼不知道。
這可是我的貼身丫鬟。
她的名字就叫……就叫……”沒有什麼取名天賦的蘇小小，絞盡腦汁地想從林珠兒的記憶裡扒拉出一點什麼來。
可是記憶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一樣，任憑蘇小小翻找，也找不出什麼有用的提示。
侍女的表情更加著急了，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又膽怯地看了一眼凌業霆。
最後只是低下頭，抓緊了衣襬。
蘇小小漲紅了臉，盯著凌業霆似笑非笑的目光，終於搜腸刮肚，想出了一個名字。
“我記起來了，她就是我房裡面的大丫鬟，名字叫——鶉！”不知道是不是蘇小小的錯覺，馬車外面傳來了輕微的笑聲。
侍女的頭埋得更低了。
凌業霆重複了一遍蘇小小的話。
“你的大丫頭，名字叫鵪鶉。”蘇小小理直氣壯。
“沒錯，就是這樣的。我從小就喜歡用鳥類給丫鬟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