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要傷人?”蘇小小皺著眉頭,此時看著九狸的神色完全的陌生,九狸看這目光中的疏離才察覺到不對勁:“你怎麼了?把我忘記了?”

蘇小小一臉怒意,並沒有去理會九狸,轉過身蹲下,守在水生身邊。

水生奶奶見水生的一整個胳膊都廢了,氣得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著九狸:“你,你怎出如此重的手?”

復而,她又垂下手,懊惱地捶打著水生的大腿說:“作孽啊,我當初便告訴過你,你留不下的,你非不聽,把自己……”

話未說完,老人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蘇小小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大,低低的喚著:“奶奶,奶奶……”

水生一隻胳膊不能用,只能單手扶住了奶奶,著急地大喊:“奶奶,奶奶,不要啊。”淚水瞬間模糊的眼眶,繼而奔湧而出。

水生奶奶對著水生搖了搖頭,伸出手想要撫摸水生的臉龐,卻是伸到一半失去了呼吸,再也不能摸到自己孫子的臉了。

水生一聲大喊,這一夜將對於他來說無比刻骨銘心,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失去唯一至親的痛苦。

那一刻水生終於明白,不是自己的,無論怎麼強求,終究也不會是自己的,而且付出的代價遠遠比得到的多很多。

第二天全村的人都聽聞水生的婚禮不作數了,而且還換做了葬禮,蘇小小與九狸一同幫水生將老人安葬了,水生在奶奶離開的最後一刻也終於覺悟,不再執念於蘇小小。

跪在老人的排位前,他向蘇小小坦白了一切。

原來水生的奶奶為了幫助水生娶得蘇小小,竟然自己吃下了一味毒草藥,那味草藥也是十分奇特,吃下後氣若游絲,狀若瀕死之人,但是只要在某一特定時間吃下其解藥,便會什麼事都沒有,如果過了服藥時辰,便會毒發身亡。

而昨晚水生被九狸廢掉胳膊時正是服解藥的最佳時機,水生奶奶因聽到了水生的慘叫,沒來的及吃解藥便匆匆趕了過來,見到水生那副模樣,一時悲痛竟忘記了服用解藥,這才導致毒藥發作。

蘇小小明白了,原來昨天老人進屋時拿著的便是解藥,卻因為看著自己的孫子如此痛苦,竟將解藥忘記了。

至親之情,大於天啊!

至親之情?蘇小小不自覺的抬頭看了一眼九狸,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想到至親之情的那一刻她自己不由自主的去看那個陌生的男人。

蘇小小又打量了一下九狸,這個男人長的比女人還要魅惑幾分,她本是不喜這種毫無陽剛之氣的男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九狸就會生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來。

水生看著蘇小小許久,她的目光一直在那個男人身上,水生苦笑了起來,自己為了她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

果然天上的月亮並不容易摘,他對蘇小小下了逐客令。

蘇小小此時對九狸十分陌生,並不想跟九狸離開,於是拒絕了九狸對水生說:“我真的不認識他,我想留下來行嗎?”

水生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能再留下來了,這裡已經沒有你生存的位置了,我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對你用情至深,也許你們還有許多過往,只是現下你想不起來而已,相信我,跟他走吧,他不會傷害你的。”

說完這話,水生又轉過頭對廢了自己胳膊的九狸說:“對了,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我奶奶說當日發現這姑娘的時候並未發現南部受什麼重創,按理來說不應該會有失憶的症狀,她懷疑是服了什麼奇藥導致的。”

說這話時,九狸從他眼中看不出一絲怨念,他知道水生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說完,水生將蘇小小推出門外,單手鎖上門,便任由蘇小小再如何喚他,也不再說話。

蘇小小知道他此時便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暗自舔舐著傷口,蘇小小沒再強求,皺著眉頭問身旁的九狸:“我是誰?”

簡單的問話,讓九狸聽起來特別彆扭,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想不妥,又故作嚴肅地板起臉來回答道:“蘇小小。”

“哦,蘇小小。”蘇小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什麼。

“是個小刺蝟,唔……還是扎人的那種。”九狸含笑說道。

蘇小小白了九狸一眼又問:“那,我跟你,是什麼關係?”

九狸聞言,突然就側過身一把抱住了毫無防備的蘇小小,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約摸就是這麼個關係咯。”

“你,無恥之徒。”蘇小小揮拳便打了過去,此時什麼法力都沒有的蘇小小,對他九狸揮動的拳頭,無非就像撓癢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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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狸也不躲,就這樣讓蘇小小揮來揮去,等蘇小小打累了,他就將蘇小小的拳頭舒展開來,放在手心裡面,一下一下地揉著。

蘇小小看著九狸的側臉,無比熟悉,更加堅信了自己與眼前這個妖孽的男人認識,彷彿剛才所做的那些事情都做過無數遍一樣,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我喜歡你嗎?”蘇小小單手撐著腦袋,眼睛特別明亮,盯著九狸問道。

九狸一愣,伸出頭揉搓著蘇小小的腦袋,蘇小小被迫著低下了頭,並沒有看見九狸眼中的傷,只聽見一句:“估摸是喜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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