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潯琬抬眸盯了她半晌,隨即忽而笑了起來,“武郎君怕是看錯了吧,我不過是天地間一蠢人罷了。”

若是不蠢,前世又為何會上了眼前這只狼的圈套,葬送自己的後半生。

“正好,我喜歡。”武文彥挑眉,近前一步,“七娘,你可知,你如今的樣子,真是吸引我啊。”

白潯琬後退一步,“武郎君可真是抬舉我了,我還未曾及笄,哪裡有什麼吸引人之處?”

武文彥隨即笑了笑,“上元節詩會,武安侯新修了畫舫,不知七娘可否賞臉,一同賞遊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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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潯琬冷笑一聲,“多謝武郎君的好意,我宣平侯府也有畫舫,自是不敢叨擾你武安侯府了。”

“我武安侯的畫舫是新修的,和宣平侯府的畫舫可是不同的,而且,我只招待像你這樣的美人。”

簡直是信口雌黃,她如今還未及笄,就算有幾分姿色,都還沒長開,哪裡稱得上美人一說?這武文彥自然與前世一般,看中的是她嫡女這一個身份罷了。

竟說得如此好聽,臉皮是真真的厚重啊。

“武郎君說笑了,論姿色,我家四娘可是名震京都的第一美人呢,我自然是比不上的,武郎君不如去請我家四娘更合適些。”她真的不想再同他廢話了,多說一句她都覺得犯噁心。

“我只對你感興趣。”武文彥居高臨下,那笑著的狐狸眼目不轉睛深情地看著她。

白潯琬眉頭一簇,正打算走開,卻又被武文彥攔了下來,“我聽說我家那位妾室在街上與七娘你產生了衝突,此事我實在是過意不去,還請七娘賞個臉,好讓我賠罪。”

此時的武文彥眼神竟是無比真摯,若是換了常人,定然是會被武文彥如此的行為所感動,可白潯琬已經在這坑中摔過一回,自然不會再摔第二回。

只不過……

白潯琬暗自冷笑一聲,“好,我便應了你。如此,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武文彥如同孩子得了一塊心儀已久的糖果一般開心的笑了起來,“如此,咱們上元詩會再會?”

白潯琬頷首,武文彥這才放行。

待到白潯琬走到假山林口子時,轉頭一看,那武文彥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她這才放下心來,朝林子裡輕聲喊了一聲,“蕊兒?”

她只喊了一聲,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假山林子裡走了出來,她以為是蕊兒,臉上微微一笑,“你方才去哪兒了?”

卻聽那黑影慵懶地說著,“七娘真是使得一手左右逢源的好手段,在下可還真是甘拜下風。”

白潯琬這才看清,那個斜靠在假山上的人,正是一身玄衣的楚珳。

楚珳每回出現都出言不遜,她也不打算同他計較,可如今他言語中竟如此帶刺,這使得她渾身不舒服,隨即她又想起了齊蘇芸頭上的簪子。

她忽而諷刺的笑了起來,“用匕首換簪子,竟不知世子殿下對自己的良娣如此寵愛,要搶了小女的簪子去取悅,如此左右逢源,小女也是自愧不如。”

楚珳一聽,臉上的神色竟是頓住了。

白潯琬隨即從袖袋中拿出了那把沉甸甸的匕首,直接遞過去,“就怕是你的良娣配不上我的簪子,至於我,也配不上世子殿下的匕首。”

說罷,她直接轉過身子,直接消失在楚珳的視線中。

是夜,宴會早已結束,白潯琬回到了自己的望水閣,她心中還在想方才的事,她見到武文彥都未曾如此生氣,而見到楚珳情緒竟波動如此之大,著實是有些奇怪。

正此時,青青來報,說是蕊兒回來了。

白潯琬抬頭朝房門口望去,卻見蕊兒正狼狽地站在門口,不敢進門。

白潯琬朝她招招手,她才低著頭進門。

她的衣裳上沾滿了草,臉頭上也是,如此狼狽的模樣,竟讓白潯琬不由的噗嗤笑了起來,“你這是去哪兒了?”

蕊兒委屈地說道,“娘子還笑,婢子可是頭疼死了。”

白潯琬見她如此委屈,也只好正色道,“究竟怎麼了?我讓青青到處尋你卻尋你不見,是被誰欺負了?”

蕊兒整理了思緒,“婢子按照娘子的意思去後亭瞧個究竟,卻沒想到在後亭坐著的是盧郎君,婢子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那處,盧郎君說,是有侍婢同他說娘子有事尋他,叫他在後亭等。”

蕊兒頓了頓,“婢子一直同娘子在一起,婢子難道還不知道娘子有沒有尋盧郎君嗎,是故婢子同盧郎君說,我們娘子沒有尋他,叫他快些離開。”

一旁的青青也點頭,表示同意蕊兒的做法。

“可沒成想,竟是遇到武家郎君了。”蕊兒緊張地拍拍胸脯,“好在婢子離開地早,武家郎君並沒有瞧見婢子。”

白潯琬問,“你既然離開了後亭,為何沒來尋我?”

蕊兒委屈地瞥了瞥嘴,“婢子也想啊,可當時婢子想要來尋娘子時,不知為何後腦脖子一疼,竟是在假山林子裡暈過去了,到方才婢子才醒呢!”

白潯琬眸子一動,蕊兒如此狀況,定然是被人打暈了,而當時在假山林子裡的,也只有楚珳。

當時情況情急,若是蕊兒出現,慕容雲恐怕有另一種說辭,再加上蕊兒著急忙慌,定然會被慕容雲抓住把柄,是故楚珳才會將她打暈。

如此說來,楚珳這是在幫她?

思及此,白潯琬胸中的怒氣,竟是漸漸消了大半。

再看到蕊兒如此狼狽,竟是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快去沐浴更衣吧,免得回頭病了又該叫人擔心了。”

蕊兒連忙點頭,可她沒急著出去,只是上前幾步,“娘子,你真的不打算處置落英嗎?上回院子裡那東西,可是落英埋的!”

“小嘍囉罷了,處置了她,還會有新的,左右她有任何行為都在咱們掌控之中,無妨。”白潯琬柔聲道。

蕊兒撇了撇嘴,朝她欠了欠身,便下去沐浴了。

自蕊兒走後,白潯琬竟是不由得摸了摸袖袋,如今裡頭空空如也。都已經還給人家了,難道還要厚著臉皮要回來不成?

“青青。”

青青抬眸,“娘子可有什麼事?”

“明日給我去鐵匠鋪子裡給我買一把防身的匕首。”白潯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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