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馬兒死了,馬車還在,白潯琬帶著蕊兒將青青扶到馬車上。

趁著夜色,白潯琬看清了深扎在地上的那柄劍鞘,劍鞘上有一條極為明顯的夔龍紋,只可惜龍紋上竟是有一絲裂痕,裂痕的末端刻有一個字。

白潯琬湊近一瞧,竟是一個楚字。

整個大楚,只有皇室的人才會有夔龍紋,也只有皇室的人才用得上楚字。

所以,來者的身份,不是位王爺,便是位世子。

白潯琬將劍鞘拔了出來,她立在黑暗中,看著黑暗中那兩個影子在光影中交錯,

不多時,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白潯琬心中竟是一驚,這情形,定然是有人贏了,也有人輸了。

她握緊手中的劍鞘等著,最壞的打算便是那刺客贏了,而她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的!

“那是我的。”一個慵懶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白潯琬定睛看去,竟是那個江姓少年。

江珳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來問她討要手中的劍鞘,“還給我。”

白潯琬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劍鞘還給他,“你怎麼在這裡?”

“我回家。”江珳將劍放入劍橋內,“每次遇見你,怎麼都沒什麼好事?”

白潯琬自然不會理會他的冷言冷語,只是轉過身去,繼續照看青青的傷勢。

“這刺客是紅衣教的,看樣子,你是又惹了什麼人了。”江珳將劍抱在胸前,跟著她。

白潯琬卻是嗤笑一聲,“我從不惹事,只不過有時候事自動找上門來,我也沒辦法。”

她繼續將青青的傷口處理好,“郎君可否幫個忙?”

江珳瞥了她一眼,隨即轉身便消失在了這一片林子。

蕊兒見狀,立刻不爽快了,“娘子,這位郎君是想要作甚?幫與不幫也不過一句話的事,這一走了之算什麼?”

白潯琬卻是意料之中,“他的身份與咱們不同,咱們還是少招惹。”

他又如此能力,在宏通關至少能當個千夫長或者百夫長,而他卻只甘心當一個守門的,如今竟是索性棄軍,百姓投軍後隨便棄軍可是要受軍法處置的,可他竟能安然無恙出來,說明他的身份本身就不同。

再加上那個劍鞘,看來他的身份是極為尊貴無疑了。

白潯琬自顧自地處理著青青的傷口以及蕊兒和林嬤嬤方才的擦傷,不多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這使得方才才受過驚的幾人心中一頓。

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這才使她們放下心來。

江珳將原本拴在馬車上的死馬解了下來,又換上了他的坐騎,“先回謁舍吧。”

他還沒等白潯琬反應便直接坐到了車頭,一馬鞭敲在了馬股上。

連夜趕回謁舍,天光已經微微亮,謁舍中靜悄悄的,彷彿這裡頭從來未曾有過人一般。

白潯琬下了馬車,走到院中央,卻見這裡竟到處都是死奴的橫屍,橫七豎八的,她們的那一隊人大約已經死了大半。

那刺客果真還是有些本事的。

突然之間,一股子疾風從謁舍中吹了出來,一個影子迅速鑽了出來,看那影子的樣子,似乎是直接朝江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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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白潯琬看到他倆竟是扭打在了一起,不分伯仲。

魚肚白已經漸漸顯露,趁著這光,白潯琬竟是看到了那一張俊美的臉和那一雙深沉的眸子,是白羽。

白羽的招式十分狠辣,幾乎是招招打向江珳的命門,根本不給他轉圜的餘地。

好在江珳身體機靈,武藝也不錯,來來往往之間,竟是打成了一個平手。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白潯琬朝他們大喊一聲。

白羽聽罷,回過神來,閃過身子,伸出腿,直接朝江珳的腰間踹了過去。

江珳閃躲之間,竟是一拳打到了白羽的大腿骨,兩人雙雙負傷,這才勉強停了下來。

白潯琬走到白羽面前,“我不是讓你離開嗎?”

白羽的眸子死死盯著江珳,“主子讓我護住你。”

江珳忽而笑了起來,他諷刺道,“若是等你來,還來得及嗎?”

“你!”白羽還想要上前,卻被白潯琬攔了下來,“多虧了這位江郎君,我才能倖存下來,如今天色快亮了,我還要趕回京都,你還是儘快回到你主子身邊吧。”

白潯琬自然不想糾纏與結局他們之間的事,“我說過了,我們已經兩清了,你們不必與我有任何牽扯。”

說著,她轉過身朝謁舍走去。

一夜之間,謁舍裡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竟也不多,就連呂嬤嬤也被殺死了,只留下了幾個低等侍婢躲在角落裡發抖。

白潯琬瞥了一眼死在前廳的呂嬤嬤,她身上沒有刀傷,看來下手的並不是那個刺客,而是外頭的白羽。

“你們可還有力氣?”白潯琬走到那幾個侍婢身邊,輕聲問道。

其中一個侍婢微微抬頭,淚眼婆娑地看向白潯琬,然後點了點頭。

“很好,快些收拾行李,咱們馬上回京。”

星夜啟辰,馬不停蹄,白潯琬坐在馬車內,時不時地掀開簾子看著外頭的動靜。

“放心吧,我會送你們進城的。”江珳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白潯琬卻道,“將我們送到京郊謁舍便可,江郎君若是有事,大可先行離去,白府自然會有人來接的。”

江珳咬了咬下唇,不語,半晌後,狠狠地朝馬股上抽了一鞭,馬兒竟又是飛馳了起來。

從日出到日暮,馬車終於到了京郊。

京郊縣城雖比不上京都坊間繁華,但比平陽縣卻是綽綽有餘,還未披黑入夜,便已經華燈初上。

蕊兒將頭探出窗外看了一回兒,又縮了回來,“娘子,那個叫羽的郎君還一直跟著咱們呢。”

白潯琬蹙眉,白羽和那位豐郎君的身份實在是她這種人招惹不起的,如今能少沾惹最好不要招惹,可沒想到對方竟是死死地盯著她,這竟是讓她有些為難。

“若是煩他,我可以幫你趕他走。”江珳的聲音又從車頭傳來。

白潯琬卻道,“不必了,他不過是想要完成他主子交代的任務罷了。”

後面那位她招惹不得,車外坐著的這位,她也同樣招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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