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曾想過,那些流寇竟是在如此深山之中。

他們走了大約三個時辰才初見流寇們的聚集點。

謝修走在白潯琬的身後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如今他被白潯琬強行拉上船,退無可退,也只能想盡辦法保全。

白潯琬透過冪籬看他如今的神情,只是微微淺笑,其實謝修本事並不差,只是缺機會。

如今機會她也已經給了,就不知謝修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大約半柱香之後,兩人被那流寇帶進了一個山洞。山洞外頭有十幾人守著,看著十分嚴密。

這山洞裡頭四面潮溼,白潯琬能清楚得聽到洞壁之上流淌下水滴的聲音。

前朝時期便有傳聞平陽縣附近有一處藏寶洞,後世便有好些人打著尋寶的名義前來打探,只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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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當年留下的山洞便被保留了下來。

而寶物一直都是傳說。

“你,留下!”前面那人攔住了謝修。

謝修正想要反駁幾句,卻被白潯琬拉住衣袖。她給了他一個眼神,謝修也只好作罷。

不多時,白潯琬被那人帶到了一個極為空曠的地方,這裡有些陰森怖人,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血腥味兒。

那人故意停住腳步,看看白潯琬的反應,卻見白潯琬後退幾步,顯得十分害怕。

那人見狀,故而心情大好,隨即又往前走去。

山洞很深,幾乎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若是要從裡頭逃脫,簡直難於登天。

白潯琬估摸著時間,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她才聽到人聲。

走出山洞,面前是一個廣場,一群嘈雜的人正圍著一個高臺架子。

這似乎是在舉行一個什麼儀式。

白潯琬聲音清脆,輕聲問道,“前面發生了什麼?”

這脆生生的聲音幾乎將那人的魂兒勾了去,他指著前頭圍著的熱鬧,笑道,“前些日子抓了個美人,那美人好看得緊,只是不會說話,老大本想收了她,沒想到有兄弟垂涎了那美人的美色,想要放了她。”

“結果呢?”白潯琬明知故問,如此陣仗,那人的下場定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結果?哈哈哈,自然是點了天燈!”那人笑著道,“覬覦老大看中的女人,點天燈算是給他積福了!”

點天燈是一種偏遠之地處罰極刑犯人所用,皮做鼓肉做油。

大楚以禮治國,自然已經摒棄了這種慘絕人寰的刑罰,沒想到,這小小流寇竟會用此法來懲罰!

怪不得,她一路戴著冪籬他們也沒想將它摘了去,定然是那位老大吩咐了,不能動她吧!

傳言餘婕妤當面乃是涼州第一美人,其美貌自然不可小覷,是故那人口中所言的美人,應該是代國公主楚月無疑。

白潯琬裝作害怕,險些一個踉蹌,這使得那人極為滿意。

穿過廣場,面前的便是一個寨子,從這寨子的新舊程度來看,應該是當年尋寶之人所建。

那人將她帶至中堂便退了下去,立在中堂中央,白潯琬透過冪籬看著外面的環境。

獸皮獸頭滿屋子都是,還有一個地方,竟是擺了一個頭骨。

“小娘子似乎對我這中堂的佈局很感興趣?”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這使得白潯琬嚇了一跳。

一股子勁風飄過,她頭上的冪籬被揭了下來,露出了她那張瓷白的臉。

“喲,果然好相貌,呂莊頭誠不欺我!”

這一切與白潯琬想的所差無幾。

呂莊頭之所以能在平陽縣有如此地位,自然是少不了勾結,平陽縣有兩股勢力,一股子是嚴縣令為首的官,一股子便是這群匪寇。

他將呂杏兒送到嚴府以鞏固他們之間的關係,那麼這流寇他理應也送些什麼來。

據她所瞭解,這群流寇要的無非兩個,財和色。

所以,呂莊頭自然會投其所好,給他們想要的,他們自然也會給呂莊頭想要的!

而這一切,恐怕白章定然是被矇在鼓裡。

白潯琬抬眸打量著眼前的寇首,這人身上有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身形十分高大,光著膀子,皮膚黝黑,身體肌肉十分緊實且明顯,看著不是長期練武的便是打鐵的。

但白潯琬更偏向於後者,因為此人的臉上有一大塊燙傷,這燙傷蔓延至他的右眼,以至於他只能用一隻眼罩罩住它。

“你不怕我?”張奎瞪大眼睛居然臨下,無形之中竟是有一股子壓迫感。

白潯琬輕聲細語,“你是寇首?”

“不錯!”張奎轉身,一屁股坐在了那張虎皮坐席上,“呂家小子說得倒是沒錯,你這小娘子確實機靈,只是著實瘦小了些!”

“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請你來喝喝茶聽聽曲兒,順便……”說著,他的目光開始遊離於白潯琬的上下身。

白潯琬自然是知道他的意圖,她收回神色,“聽聞你抓了個美人?既然你已經有一個美人了,為何還要將我也抓來?”

“兄弟們了不能白下山一趟。”張奎冷冷一聲,“若不是白莊有人去尋了於世峰,恐怕兄弟們也不會有如此損失!”

說罷,他凌厲的眼神看向白潯琬,“你告訴我,究竟是誰,若是你說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當真?”白潯琬問道。

張奎點頭,“我張奎說話從來算數!”

“好!我說。”白潯琬脫口而出,“是胡氏!”

“什麼?那個賤人!”張奎一手拍在几子上,几子的一角竟被拍得有些鬆動。

過了半晌,他疑惑,“你此言屬實?”

“自是屬實的,胡氏身邊有一個會武的侍婢……”此話白潯琬並未胡編,平陽縣本就不太平,他們是刀口上斂財,身邊定然會安排幾個防身的。

呂莊頭身邊有一個小廝,而胡氏身邊也有一個。原本呂飛身邊也有一個,只不過在那日被白羽所殺。

胡氏身邊的那個侍婢,張奎自然也是知曉,白潯琬如此一說,張奎便已經信以為真。

他忽而起身,白潯琬能夠感到他身上的怒氣,“來人!將小娘子好生看顧起來!老子今晚帶你們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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