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蕊兒道,“昨日不是她值夜,故而她很早就去歇息了,今早開始婢子就未曾見到她的人了,婢子還以為是娘子差遣她出門辦事了。”

白潯琬身邊統共也就這麼幾個貼身侍婢,若是她貼身的侍婢有事,那就等於對方想要白潯琬出事。

這分明就是一種威脅。

蕊兒掏出袖袋中的一張紙,“這是婢子在牆根處發現的。”

白潯琬接過那張紙,上頭寫著“若想見你母親,明日酉時梁河邊一敘。”

兩行蒼勁有力的草書赫然躍於紙上,頗有入木三分的功力,楚珳拿過紙,冷笑一聲,“這是公然挑釁我將軍府啊,真是有意思!”

白潯琬感到楚珳要生氣了,慌忙道,“冷靜,如今咱們還不知來者是誰,莫要輕舉妄動。”

“你想去赴會?”楚珳眼神聳立,生怕白潯琬一去不復返,護住她的手竟是緊緊地攬住她,根本沒有讓白潯琬喘息的機會。

白潯琬點頭,“此人定是掘我母親墳塋之人!我想要親眼看看此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準去!”楚珳道。

白潯琬卻是安撫他,“只不過是想去看看到底什麼人,而且周圍都有暗衛,你還怕我被吃了不成?”

楚珳還是緊緊抓住白潯琬不放手,“我著人替你去。”

“對方要的是我,若是有人替我去,恐怕……”她想到了瑞香的那只斷手,“恐怕就不知道下一回送來的是什麼了。”

她身邊那些重視的人是她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她不想她們出事。

距離相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白潯琬便已經在梁河岸邊的一家茶館中等了,茶館二樓靠窗的廂房,可以一眼看見梁河岸邊的景象。

岸邊柳樹的葉子已經全都掉落,只剩下半禿不禿的幾根枝丫隨著河流上的風輕輕飄著。

白潯琬透過窗戶往外頭看去,外頭十分安靜,方圓十里幾乎沒有閒雜人等。

廂房中的氣氛十分怪異,楚珳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死死的盯著外頭,另外一隻手也不會閒下,緊緊握著白潯琬的手不鬆開,彷彿他若是一不小心未曾看住,她隨時就會在她眼前消失。

白潯琬見他緊張的樣子,柔聲寬慰他,“無妨的,我帶了你給我的匕首,若是對方真的想對我怎麼樣,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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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楚珳道,“他們不會有機會的!”

而此時,廂房外頭的勇子緊急地上前報告,“將軍,夫人,這茶館櫃檯裡發現了一具屍體,蕊兒去確認過了,是瑞香。”

“什麼!”白潯琬忽而緊蹙雙眉,“瑞香為何會在此處?”

說著一行人下了樓,正此時,京兆府尹俞言也帶著人來檢視這茶館裡發生的狀況,俞言見到楚珳和白潯琬竟是有些吃驚,“聽說,死的這位是你們府上的侍婢?”

他認真起來倒是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瑞香的屍首已經被京兆府尹的衙役抬了出來,白潯琬看著瑞香少了一隻手,死狀十分慘烈。

這叫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冷汗自她的額頭慢慢往下,雙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楚珳不理會俞言,直接將她攔在懷中,“莫要慌張。”隨即他問向勇子,“可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勇子卻道,“至今未曾發現,不過暗衛們都去周圍搜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

敵在暗,他們在明,再如何防備也抵擋不住對方的猝不及防,所以他們更要拿出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俞言叫人將瑞香抬了下去,看白潯琬的反應,這死去的侍婢定然與他們有關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言看他們這樣,就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莫不然平日裡總是喜歡呈口舌之快的楚珳又如何會這副樣子。

楚珳將白潯琬收到的信交給了他,俞言展信一瞧,忽而明白了什麼,他忽而笑了起來,“我說你這驃騎大將軍做的還真是窩囊,如今京都的大部分軍令可都在你的手中,要尋一個人,又有何難?”

楚珳瞥了他一眼,動用兵力無異於假公濟私,他如何能做,“餿主意!”

俞言聳聳肩,“罷了罷了,此人來勢洶洶,看來定然是有預謀的,饒是咱們再有何打算,也敵不過對方多年來的算計。”

“你怎知多年?”楚珳問。

“按照平日裡,誰都比不上你,怎地如今憂思上腦,竟是忘了如何思考了?”俞言道,“此人既然約在梁河岸邊這種寬敞的地方,自然是有自信悄無聲息地來回的,既然如此,你們就算是再戒備,也應該是在此人的算計範圍。”

他頓了頓,“我曾遇到過這麼一個殺手,他喜歡挑釁哦官府中人,倒是與此人有幾分相似。”

“你抓住他了?”楚珳挑眉。

俞言笑道,“不曾。”

他看了看此時的天色,“那人怕是要到了吧,夫人有勇有謀,我倒是認為沒事。”他拿出一隻香囊,遞給白潯琬,“這可是我孃親給我留的,只是借給你用一下!”

“這是什麼?”楚珳拿過香囊問。

“無色無味的千裡香,這玩意兒只有我院子裡的阿黃能問出來,我阿孃當年就是靠著這香囊尋到的我。”只可惜,斯人已逝。

“多謝。”楚珳致謝一聲。

俞言卻是嘖嘖一聲,“倒是頭一回聽你說這個詞,怪不習慣的。若真要謝,把落仙樓開了,給我擺一桌讓我吃個夠吧。”

時間漸漸推移,派出去的暗衛竟是一個都沒有回來,這叫勇子也有些擔心。

勇子本想親力親為,卻被楚珳叫住,“靜觀其變,莫要輕舉妄動。”

可正當勇子應了下來,一同在外頭守著的水香卻是哭著跑來,“將軍,夫人,蕊兒不見了,方才她說要給夫人添茶,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婢子也未曾看到她的人。”

“蕊兒不見了?”白潯琬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蕊兒是與她自小一同長大且共患難的情誼,她曾發過誓,定要保住蕊兒此生周全的!可如今,蕊兒竟是失蹤了。

勇子也慌了,他用熾烈的眼光看向楚珳,他正等著楚珳給他下達命令,半晌,等到楚珳點了點頭,勇子便一下子消失在了茶樓中。

蕊兒的失蹤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也是白潯琬未曾料想到的,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更有甚者,她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叫她如何去推敲對方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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