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白潯琬正研究著從臨水閣中帶出來的那些機括零件,蕊兒卻是一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娘子,婢子這裡有一個訊息,但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什麼訊息?”

蕊兒道,“今日西市有馬會,八娘去看了,但沒想到竟險些被失控的馬所撞,好在武郎君在附近,及時救下了她,可她似乎腳扭了,武郎君只好抱著她進了醫館治療。”

如此這般的故事,在大楚國確實是屢見不鮮的,是故白潯琬也沒有什麼反應。

蕊兒繼續,“也不知誰傳出了訊息,說是武郎君與娘子你早就定了親,八娘如此做,是公然的勾引自己未來的姐夫,坊間都傳遍了。”

她頓了頓,“還有一些人說,咱們郎主本來是想要想八娘嫁給武郎君的,所以他們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密也算是正常。”

“如此猜測,確實正常。”白潯琬繼續自己手中的研究。

蕊兒卻搖頭,“就是因為這樣,坊間居然分了兩派,吵了起來!”

白潯琬手中的動作忽而頓住了,“什麼?”

流言,只要傳來傳去的,自然會淹沒在人言和時間之中,像白溪玟和武文彥這等小事,頂多茶餘飯後一時半會兒的消遣,怎地竟會嚴重到吵起來?

此事有些不尋常。

“就在方才,皇帝陛下的口諭傳到咱們侯府,說是責令咱們郎主管教好自家娘子,若是出門再惹是非,後果自負。”蕊兒繼續說道。

白溪玟與武文彥的事也不過是過了半日的時間,坊間的訊息竟是傳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裡,訊息還真的傳的很快啊。

這麼一句後果自負,便已經表明了皇帝陛下此時的態度。

相當的憤怒。

可為什麼呢?

白潯琬陷入了沉思。

白章已經將白沐珏送到了太子府中,而如今又要與武安侯聯姻,武文彥親七王,這麼明顯的兩個黨派,白章如此行為,可謂左右逢源。

皇帝陛下最忌諱黨爭,但更忌諱牆頭草,如今白章打算如此左右逢源,皇帝陛下自然是會生氣的。

可武文彥親七王可是一件十分隱秘的事,就連前世作為武文彥之妻的她都是最後一刻才知道的,皇帝陛下又豈會知道?

思及此,她看了一眼几子上的那把匕首。

難道是他?

那日踏青,他居然扮成奴僕,恐怕定然是去查武文彥了。

她將組裝一半的弩槍收好,原本她是想裝好弩槍之後,直接到白溪玟的院子裡去試用,但其實楚珳的辦法對待也未嘗不可,這樣白溪玟怕是有一段時間出不了門了。

也可少做些怪了。

白潯琬冷冷一笑,“蕊兒,一會兒將院子裡的人都清理出去,門外放幾個人守著。”

“娘子,是要出什麼事嗎?”蕊兒問道。

可當蕊兒話音才落,院子裡便吵鬧了起來,“白七,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你給我滾出來!”

白潯琬挑眉,“來了。”

蕊兒會意,立刻下去將院子裡的人全都遣了出去,還叫了幾個死奴將院子守得死死的。

白潯琬站起身來,立在廊下,遠處瞧著,正仿若是一朵遺世獨立的芙蓉花,她笑眯眯地等著白溪玟的到來。

白溪玟氣急,直接上來想要推白潯琬,可是奈何白潯琬早有準備,竟是叫白溪玟自己一個踉蹌,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白溪玟更是惱怒,“白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我告訴你,今日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白潯琬站在一旁不解的問,“八娘,這可是你自己摔的,怎麼也要怪在我的頭上?”

白溪玟自然是不會管白潯琬的任何話,直接伸出手來,想要扇白潯琬巴掌,從前,她都是這般做的,只是自從白溪玟從莊子上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成功扇到她額臉了,思及此,她心中更加憤怒。

白潯琬直接扇到了一遍,一把抓住了白溪玟的手,質問,“八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那我倒是要問問你究竟要做什麼!”白溪玟咬牙,“你這個不要臉的長舌婦,竟然叫人散佈謠言毀我名節,我今日定要毀了你的臉,看看到時候到底是誰嫁入武安侯!”

“我不要臉?”白潯琬挑眉,“我與武文彥已經早就已經定了親,是你一直主動上前,怎麼就成了我不要臉了?”

“什麼定了親?八字還沒一撇呢!阿耶只不過是口頭上答應而已,根本沒有過六禮,你還真以為你是他們侯府的主母了?簡直做夢!”白溪玟大叫一聲,“還不快放開我!”

白潯琬怎麼可能放過今日這樣的機會,“放開?憑什麼呢?”

白溪玟惡狠狠道,“白七,別以為你會寫幾首詩就有本事勾引那些個郎君,我告訴你,你那些破事若是讓我叫人抖出去,我看你在京都還能不能立足!”

“哦,那我正想聽聽我還有什麼破事!”白潯琬道。

“私會外男,險些現場被抓,上回十九公主的事,我也知道地一清二楚!”

白潯琬冷笑一聲,臉色開始慢慢的變得陰沉了起來,果然,通風報信的還有她。

不知為何,白潯琬的力氣忽然變得大了起來,她直接將白溪玟的手一拉,整個人倒向了一旁的圍欄上,這麼一拉,白溪玟的腰也狠狠撞在了欄柱之上,生疼。

白溪玟還想要掙扎,但不知覺中臉上竟是有一道冰涼,“識相的你最好別動,若是再動一分,我可不敢保證你這如花似玉的臉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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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玟這才發覺,原來在她臉上抵著的,竟然是一把匕首,“白七,你這是要做什麼?若是你敢動我一分一毫,我就去告訴阿耶,治你的罪!”

白潯琬自是不會怕她,“你難道沒發現,我院子裡的人全都被遣走了嗎?眾人可都看見了,是你氣勢洶洶來我院子找事的,若是我們任何誰有三長兩短,眾人可都會以為是你先挑的事!”

白溪玟不敢掙扎,怕白潯琬真的要傷她的臉,“你這個不要臉的長舌婦!”

白潯琬悠悠然,眼神中滿是冰冷,“不要臉?我著實想要看看到底是誰不要臉,北郊的那兩個人,是你叫的吧,穿著奴僕的衣裳,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可知道他們最後去哪兒了嗎?”

白溪玟臉色一變,白潯琬接著道,“他們死了,正是我手中的匕首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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