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潯琬卻是笑笑,“白盛,你就在此處好好呆著吧,放心,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會折磨你,只要你好好呆著便好。”

就算他出去,也是個死囚,若是被人知曉了,也不過是報官處死,這麼好的一顆棋子,白潯琬又怎麼能白白浪費呢!

從冰窖中出來,白潯琬褪下狐裘,呼吸了一口外頭新鮮的空氣,真是舒服至極。

蕊兒道,“娘子,酒席已經備好了,顏十四娘問你何時去吃呢!”

白潯琬淺笑一聲,“走吧,好不容易請人來仙客居吃酒席,可不能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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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侯府依舊是那個侯府,但時間卻已經悄悄從指間漏掉了許多,這一年,白潯琬及笄[1]。

白潯琬輕嘆一聲,自從慕容氏換死囚一事後,她在侯府中便一直很低調,白潯琬可是許久未曾如此太平過了,這日子過得真是舒坦。

水芸端著果盤子從廚間走出來,她的面上有些不大好看。

白潯琬挑眉,“水芸,你這是怎麼了?”

水芸將果盤子放下,略微搖頭,“娘子,婢子聽聞了一件事,是關於娘子的終生大事。”

一旁的蕊兒豎起了耳朵,連忙跑過來聽,“什麼大事?咱們娘子的終生大事?是不是郎主要為娘子選夫婿了?我倒是要瞧瞧,我們家娘子的郎子[2]到底是個什麼樣兒,最起碼也得才貌雙全才行。”

青青伸手敲了敲蕊兒的頭,“莫要亂說。”

蕊兒捂住方才被青青敲打的頭,撇著嘴,不說話。

水芸接著說,“婢子從下人們口中聽聞,前些日子,郎主去了一趟攬雲軒,攬雲軒那位提起了八娘的婚事,但由於七娘生在八娘的前頭,所以攬雲軒順道將娘子的婚事也議了。”

“什麼?咱們娘子可是正經的嫡女,要議也得是老夫人議才是啊!”蕊兒脫口而出。

水芸卻道,“老夫人自從接了府中大小事務之後,娘子們的婚事她也沒有心思和心力管了,是故郎主向老夫人提了之後,老夫人也沒有反對。”

水芸如此說,就連青青都好奇了,“到底是哪家的郎君?”

水芸道,“是武安侯府的二郎。郎主在擔任武郎君先生時便有過這樣的心思,後來不知怎的就沒了,可婢子聽聞,那年上元節詩會後,武郎君便向郎主提親了,郎主口頭上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那便是答應了?”蕊兒道。雖說武文彥才貌有,但蕊兒莫名不喜武文彥這樣的,是故竟是厭惡的崛起了嘴,“我們家娘子好歹才剛及笄,怎地也得讓娘子選一選才是啊!這麼著急定下作甚……”

這蕊兒倒是說出了白潯琬的心裡話,她笑了笑,“蕊兒同我也是差不多年歲,既然娘子我已經開始議親了,也不知蕊兒你可有心儀之人?”

這麼一說,竟是將蕊兒說紅了臉,她跺了跺腳,“娘子你這是打趣婢子呢!婢子下去做事了!”

說著她竟是甩頭就跑。

而此時,水芸竟是有些欲言又止。

白潯琬也看出她想要說什麼了,水芸如今大約已經過了雙十年華了,按理說應該放出去成婚生子了,可最近白老夫人忙得焦頭爛額,定然是將此事忘了的。

“水芸,你可有心儀之人?若是有了告訴我,我給你說和說和。”白潯琬柔聲道。

水芸自顧自得低下了頭,“有倒是有一個,只不過,也不知他如今還會不會要……”

“如何不會要?你可是在侯府管過家的侍婢!”白潯琬道,“可是有什麼難處?”

水芸道,“家中曾經有給我議過親,只不過議親之後我便賣身進了侯府,如今也不知那人還在不在。”

“無妨。”白潯琬道,“我許你幾日假期,你去探探,若是那人還在,我便向祖母要個恩典,若是那人不在,我便幫你尋一個,如何?”

水芸聽罷,連忙叩謝,“多謝娘子成全!”

一旁的青青看在眼中,心也砰砰直跳,白潯琬知道她想要說什麼,等到水芸走後,她道,“若是你還想去尋根,我自是會給你備一份盤纏,你早已經是自由之身,不必在我身邊侍候的。”

青青卻是搖頭,“不,娘子,婢子只是也想像水芸那般請幾日假,我還是想去東海看看。”

白潯琬抬眸,溫柔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你去同林嬤嬤說一聲,叫林嬤嬤給你備些盤纏,一路上可要小心!若是不想回來了,給我捎封信。”

“喏。”青青福身,她頓了頓,“娘子,婢子這輩子都是您的侍婢,不會離開的。”

說完,她轉身便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過了半晌,蕊兒去又復返,手中還多了張帖子和盒子。

“娘子,門房說,這是京兆府尹易家送來的帖子,是易四娘給娘子的及笄禮物。”

白潯琬接過盒子,開啟一看,裡頭躺著的是一枚極為精緻的簪子,一朵白梅凌霜傲雪,再加上一些細碎的雪絨做點綴,看著極為精緻,這是她那首飾鋪子今年最貴的款式,而且只有這麼一枚。

白潯琬掩嘴一笑,這一枚簪子可是值一百兩呢,這易四娘竟然忍得了痛。

蕊兒見白潯琬如此開心,繼續道,“易四娘說了,想要邀請娘子去西市看傀儡戲。”

“什麼時候?”白潯琬淺聲問。

蕊兒道,“明晚。”

次日午後,易府的馬車早早地停在了侯府的門前,易含雙坐在車轅之上,小小的一個人兒正伸著脖子朝侯府裡頭張望。

不一會兒,白潯琬便帶著冪籬從裡頭走了出來。

易含雙笑著跳了下來,“我就知道七娘你肯定會來的!”

白潯琬朝她淺淺一笑,“四娘今日穿的如此美麗,是打算要做什麼?”

易含雙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自然是去看傀儡戲啊!我聽兄長說,西市的傀儡戲很是好看,而且近日演的那出《蒼山鼠妖》格外的精彩。”

這《蒼山鼠妖》講的是一個光怪陸離的鬼怪故事,原以為閨中女子都喜歡看那些情感糾葛,沒想到這易含雙小小年紀竟是喜歡看這樣的。

兩人一路說著笑著,穿過了各個坊門,來到了西市。

西市遠比東市熱鬧很多,三教九流也多,正因為如此,生意也很好。

易含雙一進西市彷彿是魚入大海一般,露出的都是小孩子的心性,“七娘,我聽聞西市又新開了一家點心鋪子,兄長說,那家點心鋪子裡頭有好些滴漏,我們去看看可好?”

“好啊。”白潯琬淺淺一笑。

[及笄]:泛指女子到了成婚的年紀,女子許嫁,笄而字之,其未許嫁,二十則笄。

[郎子]:對娘子夫婿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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