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愣住,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夏宏最先開口,卻忍不住皺著眉笑了笑:“小櫻,你……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我好像沒聽清……”

郗美櫻直接原封不動地把話重複了一遍:“讓那個女人立即跟墨宸哥哥離婚。”

“什……什麼?小櫻,你……”郭薇難以置信地看著郗美櫻,完全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難過。當初悔婚的是她,現在居然又來干涉夏墨宸的婚姻,她是怎麼想的,居然能開這個口?

偏偏郗美櫻居然又重複了一次:“讓那個女人跟墨宸哥哥離婚,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

夏宏很不理解地笑著:“小櫻,叔叔我……實在是不太理解你這個要求,你看,這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補償,你和墨宸的婚事是你自己取消的,你們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墨宸的婚事與你也完全無關,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

“是啊,小櫻,你……為什麼要提出這種要求呢?”郗美櫻實現沒有跟父母說過她的想法,因此郗太太都無法理解女兒這個要求。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太惡毒,我怎麼可以讓墨宸哥哥跟那種女人在一起?”郗美櫻皺著眉,這話說的有些義正言辭。

但在夏宏和郭薇聽起來,這話當然是可笑至極的,特別是那麼義正言辭的感覺,可聽起來完全是狗拿耗子的意味。再稍微過分解讀一下的話,甚至可以將她的話理解為:她不嫁給夏墨宸,卻也不許夏墨宸娶別的女人。

這會兒,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郗萬終於開口了:“小櫻啊,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很惡毒,這種事我們都沒必要干涉,我看……不如就讓那個女人來給你來好好賠禮道歉就算了吧?”

沒想到郗美櫻的態度卻格外堅決:“不行!墨宸哥哥對我來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從小我們就像一家人那麼親密,我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這種女人荼毒禍害?”

即便是郭薇,聽著這話心裡也覺得很不舒服:“額……小櫻,你這麼說,就有些過分了吧,雪瓔她再怎麼說也不至於……”

郗美櫻打斷了郭薇的話,冷冰冰地說:“阿姨,她今天以這麼狠毒的手段對我,難道你就不怕將來她以更狠毒的手段對待墨宸、對待你嗎?”

“這……不可能的,小櫻你就別……”

郭薇的話還沒說完,郗太太就撇嘴道:“小櫻啊,你這麼關心別人做什麼啊,你看看人家都不領情,我看,別人家的事情,你還是別干涉了,人家娶了個惡毒媳婦還當個寶似的,你就別多管閒事了啊。”

夏宏和郭薇聽著這樣的話怎麼都覺得心裡很不舒服,說的好像他們很傻缺、很沒腦子似的,但更重要的是,安雪瓔從來也不是什麼“惡毒媳婦”,自從進了門,她就一直孝敬公婆,雖然每天相處的時間很少,但她也已經竭盡所能。

再者說,就算安雪瓔不是最理想的兒媳婦,也至少會比郗美櫻更加合格、更加盡職盡職,在這一點上,夏宏夫妻二人是完全達成共識的。

原本郭薇也只是順著兒子的意思,但如果要讓郗美櫻進門,那就要做好把她當菩薩供著的精神準備。現在居然輪得到郗美櫻對夏家的事情指手畫腳,其實兩個人心中都暗暗憋著火,只是為了顧及兩家的顏面不好直接發火而已。

夏宏嘆了口氣,還是儘量心平氣和地說:“小櫻,我覺得,你還是稍微端正一下態度,我們來好好解決解決問題行不行?”

郗萬也忍不住勸道:“是啊,小櫻,我們還是換個要求吧,墨宸他娶個什麼樣的老婆,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他家的事,我們還是別干涉了,還是想想究竟怎麼讓那個女人補償你比較好吧?”

郗美櫻忽然說:“叔叔、阿姨,你們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對我爸媽說。”

夏宏和郭薇只能暫時先到病房外等待。

郭薇緊緊皺著眉,忍不住小聲抱怨:“這孩子……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雪瓔那孩子也是的,怎麼就做出這種事了呢?”

夏宏忽然看向郭薇,低聲問她:“你真的覺得雪瓔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嗎?”

“那……不是雪瓔做的會是誰做的?難道……你認為小櫻在撒謊嗎?可是聽說當時在場的只有小櫻和雪瓔,不是雪瓔做的會是誰做的?難道是小櫻自己嗎?”

夏宏低聲說:“傭人拍下了當時的照片,我看著覺得很奇怪。”

“怎麼奇怪了?”

“哪兒都很奇怪,看起來覺得很不自然,玻璃碎片飛的到處都是,地板上竟然還留下了痕跡。”

“這……有什麼奇怪的?”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不小心碰翻了傭人端著的玻璃杯?”

“記得啊,當時我不小心嘛,不過當時玻璃杯沒有摔碎,還是在廚房呢,廚房的地面還是瓷磚的都沒碎,走廊裡地板的地面居然能把玻璃杯摔成那樣,的確有點奇怪呢。”

“對,你當時打翻的杯子,跟今天摔碎的那個杯子是一模一樣的,按理說,那個杯子沒那麼容易被摔碎,而且地板上還留下了痕跡,杯子摔碎的痕跡,你難道就想不到其他的什麼嗎?”

“你的意思是……那個杯子是被人故意狠狠摔倒地上才摔碎的?”

夏宏慶幸她老婆只是有些天真單純,還不至於傻。

“如果不是這樣,地板上怎麼可能會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

“那……那又怎麼了,也許是小櫻記錯了啊……”

“……下午剛發生的事情還能記錯?總之我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老公,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櫻看起來……的確是有些嫉妒雪瓔,可是她……她怎麼可能會因為嫉妒她而做出傷害自己來栽贓嫁禍的事?那孩子應該不至於那麼狠、那麼壞吧?”

夏宏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沒再吭聲。

此刻,夏墨宸就在走廊裡,望著地面上的痕跡陷入了深思。兩種可能性從腦海中浮出,可無論是哪種可能,對他而言,都不是好消息。可地上的痕跡卻足以說明,他腦中的兩種可能性,至少有一種必然成立,否則這裡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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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都足以說明,這兩個女人之中,其中一個非常陰狠惡毒,說的嚴重一些,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只是現在他還沒發確定究竟是哪個女人。

沒過一會兒,病房的門開了,夏宏和郭薇又被請了進去。

“叔叔,阿姨,我還是只有那一個條件,只要那個女人跟墨宸哥哥離婚,從此以後都離墨宸哥哥遠遠的,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否則,即便是讓那個女人傾家蕩產、進監獄坐牢,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夏宏很頭疼地皺著眉,這說話不僅僅是太嚴重,簡直很不可理喻。不過就是傷了手而已,即便真的是安雪瓔做的,即便證據確鑿,她也沒法憑藉這點小傷讓安雪瓔傾家蕩產、進監獄坐牢啊。

郭薇還是好聲好氣地商量著說:“小櫻,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吧……”

“夏大哥,無論你這次怎麼想都好,總之,我勸你這次依了小櫻,否則,小櫻的心裡的怨氣和怒氣還有委屈就無法平息,我們也不會罷休。”

沒想到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郗美櫻就已經成功說服了父母,讓她的父母都站在她這一邊,成為她堅實的靠山。不過這也沒什麼好意外的,郗家向來對女兒寵溺無度,這種事也是在意料之中。

夏宏笑了笑,當然,是被氣笑的:“你的意思是,因為小櫻的手受了點傷,就要我兒子跟兒媳離婚?”

郗太太的眉毛幾乎要豎起來:“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受了點傷?那傷口多深、多嚇人你們看到了嗎?”

沒想到夏宏居然直接冷著臉反過來問道:“你女兒殘疾了嗎?”

“你……”郗太太被氣得差點直接背過去,手指著夏宏半天沒說出話來。

郗萬也非常氣憤:“夏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話說的會不會太過分了?”

夏宏冷笑著說:“到是你們,可真健忘啊,事情才過去了幾個月而已,這麼快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你們的女兒的確沒有落下殘疾,只是受了點傷而已,可我們的兒子呢?他現在可是坐在了輪椅上,還記不記得是因為誰才變成了這樣?”

郗家的三口頓時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但郗太太還是要為自己的女兒說話:“你……你不能這麼說,我可聽說了,當時那車就是衝著墨宸去的,就算小櫻不在……”

夏宏正色道:“如果小櫻不在,只有墨宸自己一個人的話,他完全可以及時躲開。”

郗太太明知理虧,可還是不肯讓步:“……如果非要計較這些過往,那……那這件事可就沒法善罷甘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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