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點多,安雪瓔才趕完論文。好在平常作業論文要求沒那麼嚴格,趕出來就行,即便質量稍微差一點,老師也不至於揪著不放。

安雪瓔簡單衝了個澡,終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爬上了床。有段時間沒爬上鋪,居然有點生疏,爬上去的時候差點不小心摔下來。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才做了一個多月的豪門太太,居然就忘記了住過了三年的床。

她和宓蜜床鋪緊挨,不像對面兩個人腳對腳睡,她們兩個一直是頭對頭睡,這樣也方便“寢室夜話”。

安雪瓔才剛爬上床,已經躺下的宓蜜忽然出了聲:“安安,我知道你已經很累了,但是……你能不能跟我簡單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你不跟我說的話,我今晚肯定睡不好覺。”

安雪瓔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對宓蜜說出了實情。

“什麼?這……這也太過分、太離奇了吧?首先,你家男人把那個女人藏在家裡還讓你幫忙隱瞞這事就很過分;其次,這個女人也太過分、太可怕了吧?居然可以為了栽贓你弄傷自己?”宓蜜氣憤不已地直接坐了起來。

安雪瓔嘆著氣:“我大概就是因為沒想到她會這麼狠才會被她算中吧。可是現在的狀況,恐怕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沒人會相信我。”

“我信你啊!至少瞭解你的為人,就知道你不可能做得出這種事來!”

腦中浮現當時夏墨宸質問指責她時的震怒模樣,安雪瓔還覺得失望又難過,心中空洞似乎越來越大,如果這樣下去,她大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瞬間的心灰意冷,大概就是這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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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信她,她還能指望誰呢?

不,也許並不是這樣,即便她已經視他為“最親近的人”,可他卻未必這麼想。沒必要對比誰在誰心目中的重要性,因為根本不需要對比,已經一目瞭然。

她之所以突然跑出來,並不是為了逃避,只是不想看見那樣的夏墨宸,只是她現在的行為,無論在誰眼裡看來,都是她“落荒而逃”。反正她早晚都是要回去的,明天,也許是後天,到時候她只能隨意任人處置。

她只希望他們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母親,如果夏墨宸拿這件事去打擾母親,那麼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他。

另一邊的醫院裡,已經炸開了鍋。

“夏宏,你看看你親自挑選的好兒媳婦,究竟是怎麼對待你家的貴客的!”一見夏宏郗太太就怒不可遏、瘋了似的大吵著。

郗萬也不可能保持沉默:“夏大哥,這次真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那兒媳婦是多沒教養,居然還把我的寶貝女兒傷成這樣,這次我可一定要為我的寶貝女兒討個說法。”

郭薇急得像惹過上的螞蟻,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夏宏開口卻格外淡定:

“等等,你們二位先冷靜一下,別激動。雖然我們到醫院來,的確是看望小櫻並給你們賠禮道歉的,但有些事情必須要搞清楚。”

郗太太扯著脖子跟夏宏吼道:“搞清楚什麼?”

夏宏:“首先,你說你家小櫻是我家的‘貴客’,如果她光明正大地登門拜訪,那當然是我家的貴客,但事實是這樣嗎?”

郗太太跟郗萬面面相覷,氣勢瞬間弱了許多,但還是儘量撐出氣勢嚷嚷道:“那……那又怎麼了,即便不是直接登門拜訪,難道就不是貴客了嗎?就可以認你兒媳婦肆意虐待欺侮了?”

郭薇忍不住皺著眉說:“誰肆意虐待欺負你家小櫻了……”

“哎,我家小櫻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不是……”

“怎麼說那也只是意外而已,如果非要按郗太太說的,給定性成‘虐待’的話,事情的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我們就是來處理事情的,希望郗太太也拿出點處理事情的態度,好好跟我們談,好嗎?”夏宏算得上心平氣和,但可絕對沒有低三下四、哄著他們來的意思。

郗太太的態度可一直都不怎麼好:“那你說吧,我女兒都已經傷成了這樣,你打算怎麼處理?”

夏宏:“至少先讓我們看望一下小櫻行不行?”

郗太太明顯不太願意,但在郗萬的勸說下,還是讓夏家夫婦進了病房。一進病房,郗美櫻直接委屈地對他們哭訴起來。

“叔叔、阿姨……你們這次可不能偏心,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你看看那個女人有多惡毒……”

夏宏心裡再著急,也沒法對郗美櫻吼,只能儘量哄著她:

“小櫻,你跟夏叔叔說,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跟夏叔叔說說。”

郗太太卻不太願意:“哎呀,小櫻都已經很疼、很累、很難過了,你居然還要讓她說一遍……”

“媽,沒什麼的,我還是跟夏叔叔說一下吧。”

要不是郗美櫻主動說,恐怕郗家這兩位家長還不打算讓夏宏和郭薇聽到郗美櫻的說法了呢。

其實郗美櫻的說法也不過就是那樣,完全在夏宏意料之中,他來這兒的目的也不知是為了聽郗美櫻親口敘述事情經過而已,主要還是想看看她傷勢的嚴重程度。

聽過她的說法之後,夏宏滿心疑惑,雖然明知問了也未必能得到真實答案,說不定所有的說法都是郗美櫻自己瞎編的,可他也只能試探著問問。

“你的意思是,雪瓔先撞翻了你手裡裝著牛奶的杯子,杯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然後雪瓔又故意把你推到玻璃碎片上?”

“嗯……”郗美櫻委屈巴巴地點點頭。

夏宏又繼續問道:“那……你受傷的只有手嗎?”

郗太太立即一臉不滿地推了夏宏一把:“喂,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女兒手受傷還不夠,你還想讓她受更多的傷才開心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小櫻,多問一嘴而已,你至於這麼激動嗎?難道你非要把人往壞的方向揣測嗎?”其實夏宏非常討厭別人對他動手動腳,心裡非常牴觸郗太太剛才推他的那一下,可礙於顏面又不便對她發火,只能儘量心平氣和地這麼說。

郗美櫻再這個時候開口道:“媽,你別那麼急,傷害我的人是安雪瓔,雖然她是夏家的兒媳,但怎麼能將叔叔和阿姨也當做犯人對待呢?夏叔叔,你不用擔心,還好我運氣比較好,只傷到了手而已。”

夏宏心中疑惑更深,但當然不會對郗家人顯露:“啊,那就好……我就怕小櫻還傷到了別處,沒傷到就好……”

郗太太卻還是蠻不樂意地瞪著眼吼道:“什麼呀?只傷到手就沒事了嗎?你知道我寶貝女兒的傷口有多深嗎?有兩道傷口都已經能看到肉了,簡直心疼死人了!你趕緊把你那沒教養、又狠心的兒媳婦交出來讓我們處置!”

“忍你們處置?”夏宏忍不住皺著眉冷笑了下,“你打算怎麼處置?打她四十大板嗎?還是也拿碎玻璃把她給扎了?”

郗太太瞪著眼道:“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想包庇你那兒媳婦?”

夏宏說:“什麼叫包庇?小櫻也知道,事情發生之後,雪瓔就直接跑了出去,根本找不到人,我就算想把人交給你,我也交不出來啊。”

郗美櫻馬上說:“是啊,事情發生之後,那個女人被墨宸哥哥吼了幾句,就跑掉了,我猜……她應該是心虛害怕了吧……媽,事情一碼歸一碼,交不出來人不能怪叔叔阿姨。”

心情焦急的郭薇忍不住感慨了句:“還好小櫻是個明事理的孩子……”

郗太太抱著肩,簡直像個討債的債主:“那你們究竟打算怎麼辦?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那個惡毒的女人。”

“這件事呢,你先不要急,我們已經動用許多人力在尋找雪瓔了,等找到她之後,一定會給你們個說法的。不過,話說回來,雪瓔她即便有錯,可她既然已經進了我們夏家的門,那就是我們夏家的人,還希望你們能看在夏家的面子上,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櫻有什麼要求,我們都會儘量滿足的。”

郗太太蠻不樂意地說:“哎,夏宏,聽你這意思,你就是要包庇你這兒媳婦啊!”

“……這怎麼就能說是‘包庇’了呢?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現在她惹的禍,我難道不該幫她解決嗎?我可是她的父親。再說,對你們來說,又有什麼非要見她的必要呢?有什麼問題和要求直接跟我說,我說了,我會儘量滿足小櫻。”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明顯理虧,夏宏才不會這麼容忍郗家這個無度寵溺女兒的悍婦。而郭薇對夏宏的話其實也很有異議,但在外人面前,她從來不會站在跟他不同的立場上,無論有什麼不明白的事,都可以等到回家說。

夏宏像哄小孩似的問道:“小櫻,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

郗美櫻撫著自己的手,臉色和聲音瞬間冰冷下來:“讓那個女人跟墨宸哥哥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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