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嚇得在屋子裡直亂叫。

最後還是徐陳氏無意撞到燈的開關,房間一下子亮起來,兩人才停止了叫喚。

看著窗戶上滲人的紅,徐陳氏哭著問徐富:“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徐富早已嚇破膽,一直在喊:“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你自己沒站穩的!別來找我!尤大良,別來找我!”

徐陳氏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

“什麼!你說是你把尤大良……”

徐陳氏一臉驚恐!

這可是大事情!要是被傳出去,肯定會沒命的啊!

“兒子!清醒一點!趕緊!收拾好東西!去找你舅!”

徐陳氏被自己這個想法說服,言語間夾雜著慌亂:“對對對!趕緊走!趁別人沒有發現!你趕緊找你舅去!我這就去給他掛電話!你先準備準備!”

說完,也顧不得安撫徐富,踉踉蹌蹌小跑出房間。

徐富早已被嚇破膽,躲在牆角一動不動。

四周安靜極了,他只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娘!”

徐富反應過來,要找徐陳氏,但一抬頭就看見窗戶那四個血淋淋的四個大字,又立馬縮了回去。

徐陳氏給陳大發說好,回到房間一看,徐富壓根沒動。

“兒子!舅舅連夜過來帶你走!你別怕啊!”

說完,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想著時間緊迫,徐陳氏起身去幫徐富收拾東西。

然後就坐在徐富身邊,不斷安慰對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

母子兩嚇了一大跳。

“他來了!他來抓我了!”

徐富剛穩定不久的情緒再次爆發,哭喊著躲到衣櫃裡面。

徐陳氏也嚇了一跳,一邊安慰著徐富,一邊豎起耳朵聽動靜。

“兒子!是你舅!別怕!是你舅!”

說完,轉身下樓去開門。

“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陳大發風塵僕僕,身上還帶著潮溼寒涼的海風氣味。

剛才徐陳氏在電話裡也沒說個明白,就一個勁的叫自己帶徐福走。

要知道,徐陳氏可是愛子如命,一直都不願意讓徐福走。

這次如此主動,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陳大發二話沒說,放下電話就往申川趕。

一進門,陳大發就看見窗戶上的東西,不由得皺眉。

徐陳氏當即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還當發生什麼事!不就是一個人嗎!”

對此,陳大發不以為然,連忙將躲在衣櫃裡面,嚇得跟小雞似的徐富給拎出來:“男子漢大丈夫!你怕什麼!要是有證據,你就不在家裡呆著了!”

“可是……可是……”

看見陳大發,徐富多少找回點理智。

可是他還是不敢往窗外看。

“瞧你這出息!以後怎麼幹大事!”

陳大發有些恨鐵不成鋼。

“大哥!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帶徐富去你那避避風頭吧!”

徐陳氏隱約明白過來。

但是,以防萬一,現在徐富去陳大發那裡是最安全的!

“行!”

陳大發見徐富那樣子,知道要時間給他慢慢消化習慣。

也不多說什麼,將徐富一把拉過來,推著就往門外走。

徐陳氏連忙把行李拎上遞給陳大發,聲音哽咽:“大哥!徐富他就拜託你了!”

“行了行了!”

陳大發沒有接過行李:“我又不是帶他去死!你哭什麼哭!衣服我到了那邊會給他買!不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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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陳氏連忙把眼淚擦乾,看看徐富,千言萬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記住,把窗戶處理下!”

陳大發走前,叮囑徐陳氏。

徐陳氏本來打算用水沖洗窗戶的,但是窗戶在二樓,又是從外面染上的。

壓根沒辦法弄乾淨。

徐陳氏一咬牙,找來一個榔頭對著窗戶就狠狠砸下去。

‘嘩啦’一聲。

玻璃四分五裂,掉在一樓的草坪裡。

徐陳氏仔細把窗戶周邊全部敲下,這才下樓去收拾碎片。

這一忙,就忙到了天亮。

將玻璃碎片嚴嚴實實包好,徐陳氏拉開大門,左右張望,見沒人這才拿著東西拿到海邊去扔。

扔完後,徐陳氏心裡莫名就輕鬆許多。

拍拍手往回走。

徐陳氏站在自家大門前,這才注意到大門兩側的圍牆上,密密麻麻用紅漆寫著殺人償命,交出殺人犯之類的字眼,看的徐陳氏膽戰心驚。

這些字明顯不是剛才趁自己出門的時候寫的!

那就是昨晚的時候!

天色太黑沒注意到!

現在天亮了!根本來不及處理!

徐陳氏慌了,也顧不上許多,從屋裡抬出水,一盆一盆朝牆上潑!

不一會,牆上,路上全是刺眼的紅。

徐陳氏不斷潑水,不知道潑了好久。

雖然牆體顏色救不了,但好歹那些字不見了。

徐陳氏扔掉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就在她以為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村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原因是早上有村民外出,不小心看見徐陳氏偷偷摸摸拖著東西扔進海邊。

而後又看見牆上寫的那些字,認定徐陳氏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回到村裡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兒,大家都知道了。

尤三寶出門去上班,阿花連忙告知她這訊息。

“自作孽!不可活!”

尤三寶冷冷拋下這一句便離開。

她就等著徐家雞犬不寧,等著徐富投案自首呢。

採用這種迂迴的辦法,尤三寶也是考慮再三才決定的。

一是她沒有直接證據,如果直接去找徐富對峙,勝算不大。

二是如果讓徐陳氏和徐富他們知道在自己發現徐富出來,恐怕會招來更瘋狂的報復。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尤三寶裝神弄鬼一番,從心理上下手,賭的就是徐富的心虛。

看昨天晚上那情況,似乎效果還不錯!

尤三寶等著徐富自己主動。

她回南湖苑,和那芙美說下賠償金的情況,把錢給她。

當然,兇手是徐富的事情,尤三寶不會說。

她怕那芙美一時衝動去找徐陳氏對峙,那就破壞了自己的計劃,也讓那芙美處於危險之中。

她不想。

那芙美看著桌上的錢,再一次流下眼淚……

她為自己無用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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