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寶,你腦子被門給夾了?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天正事不做,居然去派出所告徐富耍流氓!你還要不要臉了!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他徐富七年後出來照樣可以娶媳婦生兒子,你呢!當一輩子老尼姑啊!就算你再不喜歡徐富,再不滿意我給你們牽紅線,也用不著這樣的法子啊!”

尤三寶嘆口氣,昨天餐廳事件的隱瞞部分給說了出來。

“我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可是徐富一次比一次出格,之前欺負珍寶,昨天調戲我!如果我再繼續這樣忍氣吞聲下去,那他還不無法無天?”

“什麼?珍寶什麼時候被他欺負了?”

那芙美詫異。

“就過年前兩天!”

尤三寶看著尤大良:“知道徐陳氏為什麼敢這樣欺負我們嗎?知道徐陳氏敢騎在我們頭上嗎?因為每次我們被欺負都一聲不吭,因為我們沒錢!你看徐陳氏去欺負別人了嗎?沒有!她不敢!她只會找我們這種軟柿子捏!每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你們就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們只會一個勁兒的求她,可哪一次她又輕易饒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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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寶想起原主活活餓死自己,怒火中燒:“寄人籬下,身不由己誰不知道,但也不意味著沒底線,沒原則!動不動就賣女兒,下跪,你們想過會給我和珍寶造成什麼影響嗎?你看珍寶,到現在還不敢再別人面前大聲說話!為什麼?因為她知道即便反駁反抗,你們依舊會認為是她都不對,是她應該忍讓!我簡直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尤三寶緊握拳頭,看著太陽穴青筋凸起,卻依舊一言不發的尤大良,緩緩一口氣。

“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在餐廳唱歌,我都會繼續唱下去!反正我是靠自己的努力掙的乾乾淨淨的錢,我對的起自己的良心!我的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你們怎麼想,別人怎麼說,我不在乎!我問心無愧!當然,要是你們認為向徐陳氏屈膝服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我也不攔著你們!”

說完,不再看那芙美和尤大良,出去幫尤珍寶將丟出去的家當撿回來。

那芙美看看尤大良,知道男人面子上早已掛不住。

尤三寶這一番話直接殘忍現實,任誰一時間都沒辦法接受消化。

“孩子他爹……”

那芙美從來沒安慰過人:“大姐她……你別往心裡去!”

尤大良背過身,聲音沙啞:“我沒事!”

但那芙美卻看見尤大良迅速抬起手又放下。

“唉……”

除了無聲嘆息,那芙美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也是想著給尤大良冷靜時間,那芙美也出了屋。

尤大良坐在角落,緊緊抿著嘴。

他明白,他知道,尤三寶說的都對。

要不是自己性格這麼懦弱,母女三何至於這個地步!

自己也不是沒想過改變,可是他一沒文化二沒見識,現在又上了年紀,除了能幹點力氣活,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尤大良將連深深埋進雙手之中。

一連幾天,尤家烏雲密佈,死氣沉沉。

尤珍寶小心翼翼的觀察尤大良和尤三寶的臉色,第一次茶飯不思。

但尤大良沒有再說阻止尤三寶去餐廳唱歌話,只是他回來的時間比往日要更晚一些。

那芙美似乎也收斂了性子,少了許多嘮叨。

尤三寶覺得這樣的氛圍憋屈,也知道自己那天的話說重了。

但良藥總是苦口,長痛總是不如短痛。

尤大良和那芙美要是不認識到不足之處,那一家人以後遇到事情就很難團結起來,觀點一致。

努力再多也是枉然。

皮特在公安找他問話的時候就知道尤三寶做了最後的決定,打心眼裡佩服她的果敢。

而徐陳氏這幾天壓根就沒閉過眼睛。

眼眶深陷,眼底青黑,嘴唇皸裂,衣服還是穿的那天大鬧尤家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沒有梳洗,儼然老了好幾歲。

可徐陳氏不自知,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走來走去的哥哥陳大發,面帶焦急。

“到底有沒有辦法!”

自從那晚被尤三寶打擊的無還手之力,徐陳氏第二天就出關去珠港找陳大發商量對策。

目前這種棘手的事情,也只有陳大發可以解決。

可是陳大發去澳港辦事兩天,今天才見到。

得知自己的侄子居然被一個丫頭給害了,陳大發心裡不禁埋怨徐陳氏沒有把徐福給教的狠心一些,理所應當的,把心狠手辣的尤三寶也記恨上了。

可徐陳氏畢竟是自己親妹妹,辛辛苦苦一個人拉扯大徐福,他也不好過多埋怨。

“你先別哭!我正在想辦法呢!”

陳大發被她哭的心煩。

“那你倒是想出來沒有啊!”

徐陳氏擦擦眼淚:“徐福都進去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裡面受苦,有沒有吃飽……我這幾天壓根就不敢睡覺。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看見徐福在哪跟我哭,說裡面好冷好黑……”

緊接著徐陳氏臉色陰狠:“如果我兒子出不來!你就找人給我把尤家那臭丫頭給抽筋扒皮,扔香江去餵魚!!”

“當初讓你把徐福過給我帶!你不聽!!”

陳大發打斷徐陳氏的嘮叨:“現在好了吧!養的跟娘們兒似的!誰都能欺負到頭上去!”

徐陳氏瞪眼睛:“你現在是要和我算舊賬嗎?你明明知道我男人死後,我只能依靠徐福撐下去!你要是接到珠港去養,天天打打殺殺的,不是要我的命嗎!”

“好了!好了!”陳大發皺眉連忙打住這個永遠沒有結果的爭論:“申川市我倒是認識幾個人!明天我和你過關一趟探探情況!”

“好!”

聽陳大發這麼一說,徐陳氏死氣沉沉的眼睛裡總算是迸射出一點光亮。

半個月後,尤三寶剛進餐廳,便看見陳小虎表情奇怪的看著自己。

“老闆跑路啦?”

尤三寶開玩笑道。

“不是!”

陳小虎小聲道:“你去休息室看看就知道了!”

難道是吳豔梅出了什麼事?

尤三寶連忙朝休息室走。

一進去便看見吳豔梅拿著一束紅豔豔火玫瑰感慨萬分。

“喲!愛慕者送花啊!”

尤三寶打趣道。

自從徐富一事後,尤三寶和吳豔梅的關係緩和不少,大有一副不打不相識的感覺。

“對!愛慕者!”

吳豔梅捧著花朝尤三寶走來,然後將花往尤三寶懷裡一塞,語氣酸溜溜:“我在這唱歌那麼久,都還沒收到過花呢!沒想到,你居然捷足先登!”

給自己的?

尤三寶聞著馥郁的花香,垂眸一看。

玫瑰中間還夾帶著一封黑色的信。

“快讓我開開眼界,看看裡面說的什麼甜言蜜語?”

吳豔梅擠眉弄眼。

對於這種東西呢,尤三寶一向是扔掉任其自生自滅的。

但架不住吳豔梅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把信給開啟了。

但是一看到信,尤三寶和吳豔梅齊齊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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