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冠宏從懷裡取出血書,上官婉兒伸手接過,只見上面草草寫著幾行字:“我本大燕國驃騎將軍兼兵馬大元帥燕君哲,皆因漸州二十八島賊匪造反,奉聖命出兵討賊伐逆,不想兵部尚書高卜斷偽造聖旨令我夫妻隻身還京,陰謀陷害。

時值八月,吾妻周如兮十月懷胎期滿,八月十九產下小女嬌蘭。八月二十五途中遭襲,夫妻攜女亡命逃生,眼見性命不保,斬下白袍,咬破中指,將原委寫於血書之上。吾女若有命,持此書認祖歸宗,交與吾弟燕君德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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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看完血書久久不能平靜,自古忠臣下場都是這麼悽慘,這是為什麼呢?

楚冠宏說道:“我是山中野人,心裡總藏著這一樁事。兵部尚書乃朝中重臣,我不知道這封血書若是交到燕君德手裡會怎麼樣?這封血書放在我手裡太燙手了,還是你拿著吧!”

上官婉兒也不推辭,將血書收進密封的行囊裡,說道:“兵部尚書二品大員,此事干係重大,我自有主張。老人家,咱們造船基地再見,告辭!”

楚冠宏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霧兒命不該絕遇上我,燕君哲在天有靈又讓我遇到落仲軒。我本不問世事之人,如今才知道要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我這把年紀?”

霧兒張望了半天才看到上官婉兒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迎上去挽著她的手,說道:“小姐,我們等了好久。爺爺是不是已經走了?”

“恩。”上官婉兒突然感覺喉嚨一緊,竟發不出聲音來。她輕輕的揉了揉霧兒的頭,道:“霧兒,你要改稱呼了,叫我公子。”

“公子。”霧兒覺得換個稱呼沒什麼,一笑兩個小酒窩,只是這樣可愛的模樣刺得上官婉兒的眼睛生疼。前生的遭遇以及霧兒的身世讓她難過的想流淚。

“公子,你上車,我坐前面駕車。”霧兒說道。

上官婉兒於心不忍,道:“霧兒,你坐車裡,我試試。”

霧兒撲哧笑起來,道:“黃龍可不聽你的,它只聽我和爺爺的話。上次鐵爺爺趕它都趕不動,公子您的力氣還是省省吧!”

“黃龍?是這頭牛?”上官婉兒看著很普通的一頭牛,起的名字倒是霸氣。

“是啊,黃龍跑得很快,放心吧!”霧兒對上官婉兒說道。

上官婉兒上了車,回頭見李承煜卻已經騎在了絕塵的背上,冷著一張臉都快結成冰了。

“走吧!”上官婉兒嘆了一口氣,霧兒跳上車轅,甩開鞭子,黃龍粗壯的四條腿便飛奔起來。

南行三十裡,就見峭壁如河蚌的蚌殼只開啟一條細窄的夾道,不過牛車細長竟是剛好透過。霧兒回頭對上官婉兒說道:“小姐放心,咱們的牛車要長就長要窄就窄,車身是活動的。”說完見上官婉兒沒反應,於是吐了吐舌,道:“公子放心,咱們的牛車……”又說了一遍。

“恩,你進來吧,我看上面石頭要掉不掉的樣子。”上官婉兒擔心的說道。

霧兒連忙說道:“不會的。”

這時後面的李承煜說話了,道:“走出這個峭壁休息一下。”

霧兒問道:“難道您累了?我都不累。”

李承煜又不說話了,只昂著頭坐在狼背上望著前面的車廂。

牛車很簡陋,兩頭連個車簾都沒有。所以上官婉兒又怎麼會不知道李承煜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

霧兒嘟嚷道:“真奇怪,為什麼不理我?”

上官婉兒道:“霧兒,我們休息會兒,我累了。”

“好!”霧兒不明白為什麼小姐會累,她明明比自己還大呢!究竟大幾歲呢?於是問道:“小姐,您多大了啊?”

上官婉兒抿了抿唇,說道:“十七。”

“小姐比我大四歲呢!”霧兒叫道。

“恩。”上官婉兒回道。

“怪不得爺爺讓我叫您小姐,原來是小姐姐的意思。”霧兒一語驚人,上官婉兒驚呆了,這孩子平常連這些稱呼都不知道嗎?

上官婉兒於是問道:“爺爺平常教你什麼?”

霧兒道:“爺爺教我的東西可多了。我們可以用木頭打個架子,從衛爺爺那裡找來磨得平滑的水晶等不同的礦石,然後製造成能看星星月亮的儀器,也可以測量山路的長度和寬度以及深度,連河水裡的小石頭的位置都能精準的測出來。”

上官婉兒又道:“霧兒這麼厲害呢,這些你都會嗎?”

霧兒答道:“我當然會了,爺爺全教我了。有時候我們砍樹鋸木頭都忘了吃飯,看到天上閃亮的星星都不想睡覺。”

“霧兒真厲害。”上官婉兒由衷地贊道,人有所長所短,霧兒學到的東西遠比這些世俗禮節更重要。

很快走出峭壁,往下是綠油油的山麓,山麓連線著鋪滿草色的山坡,上面是一叢樹林,深綠色的雲蓋纏纏綿綿氤氳到天邊。

牛車停下來,李承煜跳下狼背,邁步正欲往牛車旁走,卻見上官婉兒已經被霧兒攙扶著下了車,不由臉色一寒,氣悶的站在原地。

“我去打獵。”霧兒說著就往山坡上跑,上官婉兒連忙叫住她,道:“霧兒等等。”然後對李承煜說道:“殿下,我們剩下的雞肉還有嗎?”

李承煜淡然道:“扔了。”

霧兒聽了就跑上了山坡,一邊跑一邊回頭說道:“小姐公子,我馬上回來。”轉身沒影了。

李承煜揀了一些枯枝點燃了篝火,見上官婉兒站在原地不動,抬頭說道:“天氣寒冷,你來這邊坐著吧!”

上官婉兒邁步走過來,找了個位置坐下。兩個人靜靜的看著火光,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李承煜一陣氣惱,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難過,她對誰都是溫和的,甚至那只大狼也得到過她的真誠的微笑,為什麼她和自己連話都沒有?

於是李承煜決定沉默,反正他是被忽視了慣的,就當自己是啞巴好了。

上官婉兒心說李承煜冷著一張臉給誰看呢?還當自己是被他在新婚之夜拋棄的妻子?你不說話不理人難道我求你不成?

霧兒鑽入樹林之後,不一會兒就抱著一隻灰色的兔子跑了回來,道:“公子,我抓到一隻狡猾的兔子。”

上官婉兒站起來彎腰看了看,道:“好小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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