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倒是看看我啊”殊野說這句話的時候,當然不是有意懟鵺灼的。

只是一開始的時候,看著鵺灼和哀酒兩個人忘我的你一言我一語,殊野一個大老爺們,嗯,少年爺們,真的是被尷尬到了,所以一開始殊野是準備說“拜拜了您嘞,你們兩個伉儷情深比翼雙飛吧,小爺我就不奉陪了,江湖再見,後會有期”,然後一個瀟灑的轉身就離開的。

但是,他殊野是什麼人啊,他可是一個憑藉著“義氣”兩個字走江湖的,雖然自己吧,和這鵺灼還有哀酒兩個人可以說是素不相識萍水相逢,也不算是什麼生死之交,但是殊野這個人吧,就是喜歡結交好友,雖然一開始自己看著這哀酒實在是看不對眼,但是時間久了,也能看順眼,再說了,這鵺灼還是薄姬的兒子,雖然一開始殊野便對這種隨便進一個山洞,就能遇見故人之子的設定是保持懷疑的,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鵺灼確實長了一張討喜的臉,哪怕殊野一個大男子漢,對於鵺灼的臉,也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看著這樣的美人受苦受難,哪裡是殊野的作風?所以說,殊野便想了想,自己也許可以幫襯一把。

畢竟朋友這種東西,只有患難與共才能夠見識到其中的真情實意,而如果你不願意和任何人患難與共,你又怎麼可能提高見到任何的真情實意呢?

秉持著這種做人原則,殊野還是對他們敞開了心扉伸出了援手……。

“我說,我好歹也算是一雙吧”殊野說著,還用手特意圈出來了自己的眼睛,一副“你看的我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模樣。

的確,殊野的眼睛,確實是如同有星辰閃爍其中的模樣,那是一種少年的不羈桀驁,還有一絲不顧塵世的傲氣。

這,怕就是江湖少年的寫照了。

“你這一雙眼睛,和我們走一條路,不怕瞎了麼?”哀酒倒是好奇殊野心裡賣的是什麼藥,所以隨即便挑著眉饒有興趣的看著殊野,然後如此說道。

對於哀酒來說,雖然哀酒知道殊野的心裡,可能真的就是想幫襯他們一把,但是哀酒還是要如此詢問一番,這是哀酒的習慣,或者說,是哀酒日常懟人的習慣。

反正說一句難聽點的,難不成殊野會因為自己的這一句話而放棄自己原本的念頭麼?不會,所以哀酒才說的如此灑脫大膽。

實際上,哀酒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信手拈來,而是在心裡有過一個這樣的考量的。

對於這一點,鵺灼雖然不知情,但是他卻能夠從哀酒的語氣中,聽出來那種自信。

哀酒是一個沒有負擔與牽掛的人,所以她做事才會的如此隨心所欲,但是這種隨心所欲,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那種隨心所欲,而是有自己的一種對事態的考量存在。

這樣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事態的第二立場。

鵺灼做事情,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做的事情,雖然看起來萬無一失,但是局限性卻是太強,很多時候都是太過的保守,不夠激進,所以才會留下來很多的後患。

實際上,說鵺灼是貪生怕死也行,畢竟鵺灼只有自己保證自己活下去,才有可能繼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這是一種奇怪的關係鏈,鵺灼為了豁出去性命而去做一件事情,而做這件事情之前,自己要豁出去一切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一句話聽起來是有點讓人覺得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但是事實上,就是這樣的一個局勢。

所以,當殊野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說道“你也不看看小爺是誰,我這一雙眼睛,怎麼可能瞎於宵小之輩?”的時候,鵺灼心裡實際上是有些羨慕的,因為鵺灼永遠也不可能如此隨心所欲的去做這樣的事情。

他給自己加的枷鎖實在是太重了,他自己都解不開了。

“呦呵,口氣倒是不小”哀酒雖然說是一句調侃的話,但是語氣卻完全不是在調侃的模樣,而是一種讚賞,貨物哀酒真的是打心眼裡讚賞殊野吧,在自己沒有弄明白殊野到底心裡在搞什麼算計之前,殊野的這種為了有眼緣的陌生人兩肋插刀的舉動,實在是讓人值得感嘆。

而殊野也是接受了哀酒的讚美,隨即一甩長袍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那把劍給我用一用?我的破決被女娮拿走了”。

沒錯,殊野作為一個浪跡江湖的俠客,素來以劍客自稱,這一次可算是把自己的名聲給整的一敗塗地了,因為殊野防身的破決都已經沒了,一個劍客沒有了手中長劍,怕是他就只能稱之為俠客了吧。

殊野的身手自然是不錯的,但是這赤手空拳,終歸是沒有長劍傍身的好,所以殊野想了想,準備將哀酒之前偷拿來了的那幾個侍衛的長劍拿來用上一用。

反正以殊野的經驗來看,哀酒是會劍術不錯,畢竟一開始舉起長劍對著自己脖子比劃來比劃去的時候,哀酒握劍和反手的手法都是沒有錯的,但是殊野有留意到,哀酒的虎口,沒有用劍的手應該有的繭。

實際上,也不能稱之為繭,畢竟女子,終歸是會保養一些,有些劍術了得的女劍客,一雙玉手看起來都是如同脫水蔥白一般,但是不管再如何小心保養,這虎口處的皮膚,總是要比別處皮膚厚一些。

而哀酒的手完全不是,她的手皮膚很好,皮下脂肪分佈的也很均勻,不是一個常用劍的手。

對比起來,殊野的劍術明顯要厲害許多了。

雖然,那鵺灼的手也是一雙練劍手,但是說到底現在鵺灼什麼都看不見,這一把長劍還是在自己的手裡才能夠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不過,殊野實際上是有一點好奇的,雖然鵺灼的手虎口處的磨損不是很明顯,但是殊野這一個老劍客立馬就能夠看的出來,鵺灼的劍術造詣,至少有十年之上,但是問題來了,鵺灼的手,除了那絲毫不顯眼的虎口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會劍術的人。

一開始留意到鵺灼的手的時候,殊野還懷疑過,這鵺灼是不是習的是其他的兵器,但是這個隱蔽的位置,貌似只有長柄的兵器才能夠磨損成這個模樣,長槍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用長槍的人,在手掌小拇指的邊緣不可避免的會有一定的繭,可是鵺灼沒有,所以,排除了長槍的設想,就只有長劍和長刀了。

看著鵺灼的模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似乎不是一個會玩大刀的人,最多就是挽月刀,但是挽月刀一般情況一下,只有女子才會用,當然了,這不是性別歧視,這男人當然可以用,你要是用順手,什麼不可以對不對?但是,還是那一句話,殊野認為,挽月刀和鵺灼的氣質也不是特別的符合,所以說,殊野才堅定了鵺灼會劍術的想法的,只是有一點,現在鵺灼的條件不是很允許鵺灼使劍,所以權衡利弊一下,這一把劍,還是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哀酒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現在這一把唯一的兵器放在誰的手裡才能夠產生最大的價值,所以,想到這一切,哀酒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接著,哀酒便來到了八仙桌旁邊,然後用腳尖提起長劍,一個用力,便接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後一個反手扔出去,便到了殊野的手裡。

一開始的時候,殊野有留意過這一把劍,這一把劍看起來是挺普通的,看起來和普通的長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一開始殊野被這一把長劍指著脖子的時候,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留意長劍的細節,但是現在不想了,現在自己已經和那個女妖怪,啊呸,那個姑娘和解了,這下終於可以仔細看了一看了。

如果說這一把長劍粗略一看和普通的長劍沒有區別,那麼仔細看起來的話,區別可就是真的存在了。

侍衛手上的長劍,通常都是在劍柄上刻著自己的隸屬軍隊和番名,比方說原本護送鵺灼的人是亓國的禁衛軍,但是這一把長劍的劍柄這一面應該是寫著一個亓國的“亓”字,而另外一邊,同理,應該寫著禁衛軍的“禁”字,或者說是“邊禁”兩個字,這“邊”的意思是具體他的身份,是宮中禁衛軍還是宮外禁衛軍,可是事實上,這一把長劍上,這兩處都沒有字。

也就是說,這一把長劍,不是禁衛軍的劍。

那麼,這一把劍上就肯定有線索。

既然那些要刺殺鵺灼的人隱藏到了侍衛之中,那麼就應該偽裝的齊全,也配備上侍衛的長劍才對,這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的,可是事實上,這些人寧願放著暴露的危險,也一定要堅持配備自己原本的長劍,這就說明,這一把長劍一定是他常佩之劍。

這種刺殺組織或者說是殺手,既然堅持用自己的劍,那麼這一把劍便一定有不同於其他長劍的地方,殊野看著手中的劍,忽然就開始兩眼放光。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