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伴隨著鵺灼的聲音,哀酒就看到了鵺灼已經拿著自己的小樹枝站起來了,隨即就在地面上敲了敲。

他在敲擊地面的時候,神色放鬆,眼神雖然沒有聚焦,可是看起來卻完全不像是看不到任何東西一般,就好像是一個在無聊的發呆放空了自己,然後忽然想到了時間差不多了自己該回家了,然後就起身準備回家了一般的泰然自若。

看著這樣的鵺灼,哀酒心裡只感覺,鵺灼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看不見的生活?

因為一個人突然失明的話,心裡會很緊張,不僅僅是心裡緊張,甚至整個人都會是一副寸步難行的模樣,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失明了,你肯定是接受不了自己看不到了的這個事情,然後就是你看不到了東西,心裡自然緊張,手足無措,慌張驚嚇,更別提走路了,怕是沒有人的情況下,動都不敢動,這種情況,可以說是人之常情。

可是鵺灼卻不同,他和正常人不一樣,他雖然已經失明,可是他卻一路摸索著自己來到了塔碑,雖然說鵺灼對這裡的路很熟悉,並且眼睛那個時候模模糊糊還是能夠辨認出來一個輪廓的,但是,一個只能看清楚色塊的人,就是這樣不跌跌不撞撞的來到了這裡,因為哀酒在鵺灼的身上沒有看到任何一塊泥垢,因為一路上都是泥土地,假設鵺灼跌倒了,身上一定是會有泥垢的,但是,鵺灼身上沒有。

再說了,哀酒作為一個誘餌調虎離山的時候,雖然距離這塔碑比較遠,但是實際上是那一段路裡面,哀酒整個人可以說是在馬不停蹄的跑路,甩掉了那幾個人之後,也就立馬離開了那裡,來到了塔碑,哀酒在這山林之中的奔跑速度可以說是一般人難以匹敵,畢竟哀酒打小就是被顧八這樣在哀騰山上這麼追著逃命的,哀酒小時候多皮了啊,這從小到大,來到這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所以,哀酒很快就找準了方向,並且自己找到了一條距離最近的路,然後來到了塔碑。

在自己來到了塔碑之後,她做了幾個陷阱,接著自己就被那個鬼地窖給控制住了,這個時候,鵺灼恰好趕到,對於哀酒來說,鵺灼一個瞎子,用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來到了塔碑,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速度,足夠快了。

並且,鵺灼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實際上還要從那些侍衛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個時候雖然鵺灼還是能夠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色塊輪廓的,可是如果是哀酒,她估計怎麼樣都不可能像鵺灼如此淡定。

之前鵺灼和哀酒說話的時候,也有說過自己眼睛是舊疾復發的事情,也就是說,鵺灼的眼睛已經不止一次這樣了,但是前面病發的時候,鵺灼都悄無聲息的這樣扛過來了,這簡直是……,還有一點就是,在哀酒所知道的關於鵺灼的所有故事裡面,從來沒有一個故事說到鵺灼的眼睛有問題。

因為如果鵺灼有這樣一個病的話,忍冬婆婆一定會告訴自己的,除非忍冬婆婆不知道,可是,這個世界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又有什麼是忍冬婆婆不知道的呢?

介於這一點,哀酒不得不說,鵺灼的戲,是真的很好。

看鵺灼的熟練度,這種病發的頻率,應該是挺高的,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出來了鵺灼有這樣的毛病,彷彿世人永遠以為鵺灼擁有一雙澄澈的棕色雙眼一般。

跟著領路的鵺灼,哀酒心裡有些感慨,自己這樣一個四肢健全耳聰目明的一個大活人,跟著一個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怪病忽然就舊疾病發了的鵺灼,這樣一路走過來,哀酒深切的感覺到自己這樣一個大活人的無用。

哀酒所說的山洞,實際上真的存在,這一處山洞自然不是什麼天然形成的,而是一出被後天挖掘出來的地方,這裡之所以被挖掘出來,還要多虧了另外一個人。

“就是這裡了”鵺灼來到了一面有些藤蔓的石壁之處,然後面對著石壁如此說道。

看到了這一幕,哀酒實際上是在懷疑,鵺灼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山洞?這裡哪裡來的山洞?有一處凹凸不平錯綜複雜的連綿石壁是真的,難不成鵺灼的意思是,他們兩個現場開鑿出來一個山洞?這就有點太過考驗哀酒了,這個時候的哀酒,堅信自己弱女子的身份,不接受任何的反駁。

而鵺灼大概也是猜測到了哀酒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所以便又往前走了一步,舉起自己手中的小樹枝,往正前方的石壁上戳了幾下,忽然,哀酒就聽見什麼石頭“咯噔”一聲的聲音,隨即就看到了前面的石壁上,有一塊藤蔓後面凹進去類似於一張桌子大小的面積,那一刻,哀酒深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科技改變生活。

除此之外,哀酒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想,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這幾該有這種機關?”。

也是哦,哀酒穿越而來,低配版本的黑白無常也見過了,什麼怪力亂神也都見過了,還有什麼是自己沒見過的?這裡有一個機關有什麼奇怪的?哪怕這裡開啟之後,裡面跑出來一隻黑麒麟然後跟小貓兒一樣湊著腦袋叫鵺灼主人哀酒都應該是習以為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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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自己的血都能夠靈異化了,還不允許人家養一隻神獸做寵物?

所以說,哀酒神色非常淡然的撿起了一旁的樹枝,用樹枝撩撥開了這一層一層的藤蔓,接著準備往裡面湊一湊,就我感覺到了鵺灼在給自己東西,一扭頭便看到了鵺灼給自己的,是一個火摺子。

是了,哀酒逃出皇陵之後,身上的衣服都是混搭的宮袍,這一個包袱裡都是值錢的玩意兒,再說了,自己從皇陵裡面逃出來,能有什麼行走江湖的必須品?更別提這一個火摺子了,問題來了,試問一下,為什麼皇陵裡面會有火摺子對不對?所以現在鵺灼把火摺子遞過來,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不,不是炭,是暖寶寶,成箱的那種。

接過來了鵺灼的火摺子,哀酒就準備往李看一看,而一旁的鵺灼似乎是聽到了哀酒的動靜,接著說道“不用小心翼翼的試探,這裡面不會有危險的”。

既然鵺灼都這麼說了對吧,所以哀酒便大踏步的走了進去,隨即火摺子照亮了眼前的一方景象,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嗯,高配版本的山洞。

只見鵺灼一個人根本不像是一個瞎子一樣的進入到了這個山洞,隨即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一旁,示意哀酒過來,然後哀酒就看到了這裡有一個燈臺,隨手就點上了。

燈臺很大,光芒足夠,這一下,哀酒看到了山洞的全景。

這個山洞呈現出來一個雞蛋的形狀,頭頂上是穹頂,周圍的石壁上有幾個通道,哀酒估摸著,這些通道應該是通風口,不然的話,這裡根本不可能這麼的乾燥,並且,燈臺也不能夠如此的燃燒著。

而且,這個不大不小正好夠一個房間大小的山洞,地面一看就是用石板鋪設的,正中靠牆壁有一張床,床被用油紙包裹著,另外一邊有一個水缸,水缸旁邊有簡單的燒水器材,最厲害的是,另外一邊還有一個茶桌,茶桌上有幾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應該是茶具和茶葉無疑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屏風,一個衣架,幾個凳子,幾個大木頭箱子,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雖然這些東西上已經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灰,可是毋庸置疑的是,這裡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被精心的打包了起來,不僅僅如此,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個山洞裡不可能有的,準確來說,這樣一個後天開鑿的山洞,原本也是應該不存在的。

一旁的鵺灼,大概是也在心裡“看”出來了哀酒的疑惑,所以在將石壁門又關上之後,便又走了兩步靠近燈臺,然後說道“你把床上的油紙拿開”。

哀酒聽話的拿掉了油紙,接著,鵺灼便憑藉著哀酒拿掉油紙的“沙沙”聲來到了床邊,隨即又伸手摸了摸這床榻上的被褥,隨即笑了笑說道“我們趕上了好時候”。

“嗯?”哀酒實在是不明白鵺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趕上了好時候?並且剛剛開啟了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油紙之後,哀酒原本設想的一股黴味撲鼻而來的景象竟然沒有發生,並且,這被褥看起來挺新的,沒發黴不說,摸起來手感雖然有些粗糙,可是卻是乾燥的,沒有黴變的跡象。

而鵺灼對哀酒的疑惑,貌似不爬很想現在給予解釋,因為他只是坐到了床上,然後雖然看不見但是卻依舊輕車熟路的說道“開啟茶桌上的盒子,有抹布,擦乾淨桌子,把茶具拿出來”。

雖然一肚子疑惑,但是哀酒深知自己現在是依靠著鵺灼的,所以就只能言聽計從,而當哀酒開啟了這兩個盒子的手,去拿抹布的手都一抖。

掐金錯銀的裂窯茶杯?竹節壺和八仙竹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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