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已經沒有冰塊,但是殊野又需要,所以哀酒無奈,只能從準備吃食的人那裡要開了點冰鎮水果用的冰塊,一路趕忙跑回來。

“之前的冰塊連通木箱子已經不見了,我又隨便找來了一些冰塊,你姑且湊合著用吧”哀酒說著,便將一個碟子放在了殊野的身邊,只見殊野看了看冰塊,拿起一旁的碟子,將所有冰塊給倒在了之前他劃破的傷口旁邊,接著開始等待。

一旁的鵺灼倒是有些疑惑,什麼冰塊?什麼木箱子?

知道鵺灼疑惑,所以哀酒也就絲毫不在乎阿奎納的說道“之前調查的冰塊還有記憶吧?我和殊野查出來了,在你們在這裡吃喝玩樂的時候,有人偷偷的將一個裝滿了冰塊和屍體的箱子給送了過來,這屍體,就是那箱子裡面的屍體”。

只見哀酒這一一句話剛剛說完,一旁一直處於一個焦急和憂慮狀態的阿奎納忽然厲聲說道“既然你知道有人將這些害人的玩意兒給送進來,你為什麼不派人阻止?而讓鵺灼落入這樣的一個境地?”。

對於阿奎納的質問,哀酒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你太吵了,別說話,殊野,怎麼樣了?”。

被哀酒如此嫌棄,作為一國公主的阿奎納怎麼可能忍受?所以阿奎納便一瞬間怒火中燒,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鵺灼趕忙說道“別說話”。

因為殊野那邊,已經有動靜了。

原本殊野劃破了掌門的手背,因為屍體應該是死了一段時間了,再加上被冰塊冰凍了許久,傷口已經沒有血液流出來了,在他青灰色的皮膚上,只有一個將近有半根筷子長的傷口敞開著,看起來有些瘮人。

當然了,這不是最瘮人的,最瘮人的,還是此時此刻被冰塊冰鎮了一段時間的傷口,竟然開始有了一些變化。

這種變化是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因為他的傷口,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流出來。

但是這玩意兒絕對不是什麼血液或者是什麼身體腐爛之後分解出來的水,而是一種青灰色的東西。

彷彿是鐵屑受到了一塊磁鐵的吸引,開始往一個地方聚集,而現在在掌門的身上扮演鐵屑的,則是它身上原本被眾人誤以為是屍體死亡之後呈現出來的青灰色,而磁鐵,則是冰塊。

也就是說,之前他身上的青灰色,是可以活動的。

意識到了這一點,哀酒立馬好奇的蹲了下去,準備去仔細檢視一下這青灰色到底是什麼東西,而因為之前見到了一個侍衛的慘死,所以鵺灼便小心翼翼的扯住了哀酒的後領,然後自己為俯身開始觀察。

鵺灼的這樣的一個小舉動,可以說是讓鵺灼實實在在的觸及到了阿奎納的心裡,但是阿奎納什麼都不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原本屍體所有的那一種青灰色,實際上並不是屍體死亡或者是中毒之類的病變顏色,而是一種奇怪的小顆粒,這種小顆粒,似乎是受到了冰塊的吸引,開始來到傷口邊緣聚集,而到達了傷口邊緣之後,殊野又忽然拿了一旁之前大臣飯桌上的一塊熱的驢肉,丟在了傷口的旁邊,只見忽然就在一瞬間,這傷口裡便忽然“流”就來了一陣黑色東西,忽然包裹住了整塊驢肉,原本紅色的驢肉,一瞬間也開始微微透露著一種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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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看起來就好像是變魔術一般,看的一旁的鵺灼和哀酒一陣雲裡霧裡,而阿奎納則是直接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畢竟說白了,阿奎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當看到了哀酒疑惑的眼神之時,殊野便和眾人解釋道“這是一種蠱蟲,叫做玠子,我曾經在我的家鄉見過”。

原本這是一種奇怪的蠱蟲,玠子的體型很小,因為它們沒有皮膚,只有匯聚在一起才可以存活,它們會在一瞬間發生大量的繁殖,然後吞噬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動物一塊肉的內臟,只要是一喝有生命的物體,它們便可以據為己有,而冰塊的作用,則是起到刺激它們讓他們不會沉睡的作用,所以剛剛殊野在傷口邊放下冰塊,就是為了喚醒這些玠子,這一塊驢肉,則是為了確定這是不是玠子。

因為屍體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他們體內的寒氣已經不夠凝聚,很多玠子都沉睡了,而殊野則是抱著一個試試看的運氣,做了這樣的一個實驗,果不其然,這真的是玠子。

“而且,他們的衣服之下,肯定佈滿了人為的傷口,不然的話,之前那個侍衛觸碰了他們,玠子不會毫無痕跡的出來”殊野猜測完了以後,便挑開了掌門的衣服,果不其然,他身體下的皮膚,幾乎全部都是密集的刀口。

這兩具屍體應該是被製作成了殺人工具,他們在離開了冰塊的一段時間裡,玠子還是清醒的,所以在這一段時間裡面,有人觸碰到了他們的身體,只要溫度被玠子感知到,玠子便會迅速爬上那個人的身體,然後開始光速的繁殖,這一繁殖,內臟便會一瞬間被掏空,掏空之後,雖然人看起來和普通人一樣,但是一旦有人在短時間內觸碰到,依舊是死路一條。

雖然這看起來似乎不是什麼有目的的謀殺或者是刺殺,但是這明擺著是一個恐怖襲擊的套路。

哀酒聽罷之後,隨即便起身後退兩步,一想到自己會被玠子吃的只有一層皮,哀酒就受不了。

“現在只有火化屍體,才能夠殺死玠子,不然的話,等到溫度低下去,有人再碰他們,下場只有可能和那個侍衛一模一樣”殊野說完了話,便盯著屍體皺了皺眉,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女娮的父親,他還沒有讓女娮再看上自己的父親最後一眼,就要將他給火化了。

不過,這樣的掌門,殊野也不想要女娮看到。

“火化一事,就交給我吧,我會和父皇說明,要求儘快火化了的”阿奎納一直在一旁沒有離開,所以這些對話她都是聽的一清二楚的,這屍體是明擺著要交給隉國的,擅自焚燒不符合規矩,畢竟有人說明情況去說服亓國皇帝才可以,這一點,阿奎納很明白。

聽見阿奎納如此主動一說,鵺灼便回道“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阿奎納剛剛回答完了之後鵺灼之後,剛剛還想說什麼,底下已經已經上來了幾個侍衛。

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心裡都知道,這是來“接”鵺灼的人。

“徹王殿下,還請儘快”侍衛見到阿奎納也在,隨即便給了這一對苦命鴛鴦一些說話的時間,但是事實上,鵺灼沒有和阿奎納說話,只是看了看哀酒,然後小聲的說道“我父皇的用意想必你也明白,先不忙搭救我,最好先將那些人的目的弄明白”。

“你以為天牢裡會安全麼?天牢裡畏罪自殺的人那麼多,不差你一個”哀酒是真的擔心鵺灼,鵺灼若是死了,哀酒的賭局,可就是滿盤皆輸了。

而鵺灼僅僅只是微微一笑,這笑容有些苦澀,又有一些無可奈何,他告訴哀酒說道“我的生,我的死,都必須要有一個說法,天下悠悠眾口,最是惹的帝王之家畏懼的東西,就單單我父皇而言,應該不差這幾天,怕只怕有些人別有用心”。

“你放心,你的生死要一個說法,但是我從來不在乎這些莫須有的東西,我要留的人,閻王爺帶不走,剩下的交給我和殊野吧,不對,殊野就算了,他現在情況也不樂觀”哀酒說著說著,才忽然想起來,殊野似乎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只有靠自己了。

在和哀酒說完了話之後,鵺灼便準備離開,當他走向那些人的時候,路過了了阿奎納的面前,阿奎納以為鵺灼會停下來和自己說幾句話,哪怕就是一句也好,但是,當阿奎納眼神裡面的期盼終於熄滅的時候,鵺灼依舊是沒有和阿奎納說一句話,哪怕就是一句簡單的告別和交代都沒有。

他的背影很修長,在那些鐵甲的侍衛面前,似乎有些太過單薄了。

當鵺灼被帶走之後,哀酒看著原本那個一國公主的阿奎納露出了那樣的表情,隨即便有一種可憐他的感覺,然後說道“他原本就是這樣絕情的人,這一去天牢,他再難脫身,他是不想累及於你”。

沒錯,鵺灼是不是真的絕情,他自己也說不好,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鵺灼不想要在這件事情連累阿奎納,他想讓阿奎納置身事外,所以哪怕臨走之前,他都沒有和阿奎納說一句話。

只是,這一切,阿奎納是感受不到的。

因為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隱忍的和無法言說的感情,她生活在塞北,那是一個肆意撒野的地方,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一種保護的方式叫做先將你殺死。

所以,阿奎納便收起了自己的楚楚可憐,而後換上了自己素日裡的模樣,看著哀酒,隨即說道“哦?照你這麼說,他想保護我,所以不和我說話,而和你說話,又是什麼意思麼?你不必和我炫耀什麼,你只不過是比我早遇見他多瞭解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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