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對哀酒“有興趣”的人,實際上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首當其衝的便是鵺灼,但是鵺灼現在沒心思看自己,第二個,便是嶽陽子,但是嶽陽子的表情非常的不好,他正坐在一旁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麼,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擾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除此之外,便是柏寐了,只是柏寐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心思來關心自己,他現在正坐在自己的母親身邊安撫宸妃,畢竟深宮婦人,雖然也是雙手沾滿了血腥,但是這種血腥和這種明目張膽的死亡是兩回事,她自然是受到了些許驚嚇。

而除此之外再有對哀酒有興趣的人,實際上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阿奎納。

沒錯,這個時候落在哀酒身上的目光,正是阿奎納的。

她似乎是看到了他們和鵺灼的交流?不過哀酒也不怎麼在乎,畢竟說白了,這個時候不是在乎這些小事情的時候。

當許多被亓國皇帝勒令湊上來辨認屍體的人慢慢褪去之後,躲在人群中已經和哀酒等人來了一場暗地裡的交流的鵺灼,便忽然正了正神色,隨即問道“諸位大人,可有線索?”。

而鵺灼的提問,得到了的結果,可以說是顯而易見的,他們怎麼可能知道這是誰呢對不對?畢竟他們都是皇室官場上的人,對一個江湖中人不怎麼瞭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所以,眾人都是紛紛搖頭,唯獨有幾個說話的,也只是東南西北的胡亂猜測一番,好顯得自己真的是很認真的在觀察這個人。

不過換來的,也不過是亓國皇帝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等到這一群人褪去,鵺灼便重新跪於正堂,接著說道“回稟父皇,兒臣剛剛在仔細辨認之後,懷疑此人正是隉國帝都的江湖門派,冽琰門的掌門,太常”。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騷亂,還沒有等亓國皇帝說什麼,一旁一直想要懟鵺灼一番的柏寐終於逮到了機會,隨即說道“什麼?這人是江湖中人你如何知曉的?既然你又知曉他是那冽琰門的掌門,一開始為何又不說,如此故弄玄虛,是壓迫拖延時間還是故意在父皇面前賣弄你……”。

“柏寐”還沒有等柏寐這一番“別有用心”的話給說完,亓國皇帝便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示意鵺灼繼續說下去。

一旁的鵺灼點了點頭,隨即面對柏寐拱手示意一番說道“回皇兄,我長年穿梭亓隉兩境,其中不乏攜帶許多貨物,有時候我並非以官家身份的時候,運輸很多東西都是很不安全的,所以便結識了冽琰門,想必在座手底下和隉國有商貿生意的大人們,也應該很熟悉這冽琰門,冽琰門雖然為江湖門派,但是卻也做有一個官家的押送生意,所以我才和冽琰門有過往來”。

對於鵺灼的解釋,柏寐無言以對,畢竟說白了,鵺灼說的句句屬實,他和隉國皇室關係匪淺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並且這些年裡鵺灼也確實是常常喜歡遊山玩水收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些東西有時候就需要在鏢局押鏢,既然常常押鏢,那麼和隉國帝都的一個有押鏢生意的門派認識,似乎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亓國皇帝也對於鵺灼的說法不置可否,事實上也可以說真的是這樣,畢竟說白了,鵺灼沒有說謊的必要。

他大可以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至少還可以少招惹一些目光。

“此人和謙璉王有什麼關係?”亓國皇帝也是舉一反三,既然他們兩個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同時以屍體的方式出現在了這裡,那麼他們的身上一定有什麼課題推敲的關係才對。

而這個問題問鵺灼,又可以說是問對人了。

只見鵺灼來到了這兩具屍體的旁邊開始說道“謙璉王,隉國皇室,如今隉國新帝的兄長,有一王妃,為近親,定居隉國帝都,太常,冽琰門掌門,隉地最大的門派,這掌門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有一女,名女娮,是我一位故友的未婚妻”。

“嗯?”聽見這一句話的時候,不得不說,亓國皇帝的眉毛忽然一挑,隨即便看向了鵺灼,然後說道“你的朋友?”。

言下之意,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

而鵺灼之所以這麼說,也可以說是挺冒險的了,既然要查清楚這件事情,那麼肯定是以謙璉王為重,並且到時候誰負責人還不好說呢,畢竟現在鵺灼可是“待罪之人”,回頭還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會怎麼對自己呢,所以這個時候鵺灼便將殊野之前的身份給拿了出來,好讓亓國皇帝多注意一些掌門,如果鵺灼有辛能夠調查這件事情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如果不行,好歹也給殊野掙下一個一席之地。

只是,鵺灼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根本沒有詢問過哀酒殊野他們兩個人,畢竟鵺灼這麼做,實在是有些兵行險招。

當鵺灼說罷之後,殊野和哀酒兩個人也是激動了一番,但是這種激動也僅僅只是片刻,隨即他們便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說白了,鵺灼從來都是一個有有主見的人,他已經決定的事情,他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果不其然,當鵺灼此話一出之後,一旁的柏寐便反應極其快的說道“哦?此人是和你有如此關係?現在算起來的話,謙璉王算是你的故人,這什麼掌門,也和你有著複雜的關係,他們兩個人的屍體出現在這裡,似乎已經找到了一個聯絡了……”。

雖然柏寐沒有將這一句話給說完,但是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的明確了,無非就是說這兩具屍體都和鵺灼關係匪淺,是不是有可能,這兩具屍體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目的就是針對鵺灼呢?

而今日岄恙臺祭祀被打擾,也不過是因為鵺灼而已。

實際上,有柏寐這樣想法的人,在場有很多,聖甚也包括亓國皇帝。

他看著鵺灼,眼神複雜且陰冷,這是鵺灼從來沒有在自己這個父皇的眼睛裡看到過的神色,這種神色讓鵺灼感覺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當然了,亓國皇帝的話,更讓鵺灼不舒服,只聽亓國皇帝忽然語氣頗為不好的說道“這便是你說的戴罪立功?”。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實事求是,先弄明白這二人身份,再從生前的線索下手調查,也許能夠查到一些他們死亡的真正原因,而他們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也是今日他們出現在岄恙臺所想要達成的目的”鵺灼說話的時候,依舊是一字一句臨危不亂,這種氣魄卻是惹的不少大臣心裡暗自稱讚。

但是亓國皇帝卻顯然不想吃鵺灼這一套,只見亓國皇帝忽然又是一陣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說道“目的?目的不是顯而易見的麼?這一次祭祀被破壞,整個帝都的百姓都看了一場笑話,亓國皇室的威嚴何在?他人將如何議論這一次祭祀?他們總不可能就是因為一夥人想要破壞這一次祭祀,便被那一夥人處心積慮的殺了吧?呵呵,與其這樣,他他們既然有如此通天入地的本事,為什麼今日直接行刺?偏偏整這麼大的陣仗?他們的死因和賊人的目的是否附和朕不知曉,只是這二人之死,你該如何負責,你可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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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鵺灼將這件事情給引上了一個可以調查的局面了,可是一轉眼,這亓國皇帝又將話題給帶了回去,這讓鵺灼有些無奈,但是又沒有辦法。

現在的亓國皇帝,明顯根本不是想要給鵺灼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只是想要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人,來背這樣的一個黑鍋。

此時此刻的鵺灼,似乎就是這黑鍋主人的不二人選。

到時候大可以解釋,這一次賊人之所以如此做,便是因為針對鵺灼,並非是亓國禁衛軍無能,而是這鵺灼無能。

並且,和隉國交代起來,似乎也是有理有據,鵺灼和謙璉王似乎昔日有過交情,而之所以這賊人拿謙璉王開刀示威,也是因為鵺灼,這什麼冽琰門的掌門,也肯定是因為鵺灼的關係,具體鵺灼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了什麼人,那些人要如此“警告”鵺灼,這其中問題,還要看鵺灼如何“解釋”了。

他似乎是現在最好的背鍋俠,也是處理和隉國關係最好的辦法。

並且,亓國皇帝,似乎從一開始,便在針對著鵺灼,亓國皇帝的態度實在是耐人尋味,只是很多人都看出來罷了。

因為只有鵺灼和哀酒殊野他們三個人,才能夠理解其中的奧義,也只有他們三個人,敢如此懷疑亓國皇帝。

跪坐於正堂的鵺灼對於亓國皇帝的話,可以說是自知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但是垂死掙扎還是要的,只是還沒有等鵺灼將自己垂死掙扎的話給說出來,亓國皇帝便忽然怒火中燒的起身說道“什麼戴罪立功,不過是狡辯脫身的說詞,枉朕對你抱有期待,看來爛泥依舊是爛泥,扶不上牆不說,還如此招惹禍端,來人,將鵺灼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什麼?殊野和哀酒聽罷,隨即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情況,亓國皇帝想幹什麼?

“陛下留步!”而正堂的阿奎納,已經直接下跪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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