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次亓國皇帝的蒞臨,所以戲班子們的家當都是要經過三番五次的檢查的,甚至他們的戲劍都必須是未開刃的假劍才可以,而其他的稍微大一些的東西,更是不可能夾帶進來了。

而之前那些人送進來的木箱子頗有份量,所以只能夠採取如此辦法送進來。

這麼不辭辛苦的也要把這箱子送進來,那就說明箱子裡肯定有他們非常重要的東西,可能和之前十二樓的到來還有那些會追風的人大肆收購冰塊都有關係。

謎底彷彿就已經在眼前,哀酒怎麼可能忍得住自己不以身犯險?

這個角落裡,老楊頭正在指導幾個戲子的一些細微動作,其他的或者老生或者丑角的戲子不是在聽就是在各自找感覺,他們的視線大部分都是聚集在另外一邊的,這樣一來,似乎倒是給了哀酒一個挺好的機會。

哀酒躡手躡腳的偷偷來到這裡之後,便躲在了這一堆箱子的後面,這些箱子和這層樓的牆壁保持了一個兩步的距離,準確的說這裡所有的臨時物品都是和牆壁保持的距離,畢竟這裡的牆壁上可都是刻畫著各種各樣的壁畫,如果他們的東西不小心刮花了壁畫,那可是一件大事情。

這個空隙的地面上本來也不應該有這樣的一個箱子的,但是它就是這樣突兀的放在這裡,並且,估計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的箱子。

有的,只有哀酒這樣“心懷不軌”的人了。

看著這個箱子,哀酒一眼便認出來了它就是之前迴廊裡他們看見的箱子,只是這個箱子的底下,似乎是有一灘水漬。

為什麼會有水漬?難不成和那些冰塊有關係?或者說,這是一個運送海鮮的箱子?

想到了這個想法之後,哀酒趕忙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告訴自己,現在局勢非常的嚴峻,自己需要嚴肅,一定要正經一點,隨即便收起了自己不靠譜的想法,然後來到了木箱的旁邊,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這個角落之後,哀酒開啟了木箱子。

這個木箱子的蓋子很好開啟,別看它長的像棺材,但是它可是要比棺材容易開啟的多了,開啟了木箱子的時候,哀酒明顯感覺到了裡面忽然升騰出來了一股子明顯的冷氣,隨即定睛一看,哀酒有是疑竇叢生。

果不其然,這個木箱子裡面,確實是和哀酒設想的一樣,是有冰塊,看來當時在迴廊裡哀酒突然感受到的涼氣,應該是來源於這個了,但是,如果說那些人僅僅是運送了一木箱子的冰塊的話,這情況也不對,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如果目的是冰塊,這裡的冰塊不可能是只有小半箱子,而這底下的水漬也不可能是箱子裡流出來的,而是冷氣溫差凝結的水漬而已,也就是說,那些人大費周章,甚至滲透了禁衛軍,僅僅只是為了運送這半箱子冰塊而已。

開玩笑吧?如果這木箱子裡面裝的是半箱子火藥,哀酒倒是覺得可以接受,但是僅僅是半箱子冰塊?這就有點讓人接受無能了吧?

不對。

正當哀酒看著這一堆冰塊皺著眉頭各種猜測的時候,哀酒看到了這半透明的冰塊碎塊之上,似乎是有幾縷東西。

哀酒湊近仔細檢視,發現了這是幾縷頭髮。

頭髮有黑有白,分散兩邊,而另外一頭卻沒有,哀酒忽然萌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是不是這個箱子裡之所以只有半箱子冰塊,會不會就是和這些頭髮有關係?

難不成這個木箱子裡,冰塊根本不是重點,人才是重點?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既然是人,那為什麼要採取這樣的方法送進來,讓他自己來,或者是他們打暈了扛來,也都比裝在箱子裡要簡單一些吧?不僅僅如此,最重要的,實際上還是,為什麼木箱子裡有冰塊?

難不成,這木箱裡的人,不僅僅沒有辦法自己進來,還必須要和冰塊在一起才可以?

總結了一下這幾個疑點,哀酒很快想到了一個猜想,那就是,屍體。

只有屍體沒辦法進來,也只有屍體需要用冰塊來保持新鮮,似乎假設這木箱子裡裝的是屍體的話,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因為要儲存屍體,所以那些會追風的人,才會如此大肆的購買冰塊,現在的自己是春末夏初,溫度雖然不能說是很熱,但是從哀酒穿薄紗就已經看的出來這天氣如何了,並且晝夜溫差較大,屍體在這樣的季節雖然不如盛夏容易腐爛,但是因為溫差的原因,屍體裡的細菌也會很快分解,接著屍體開始膨脹,然後腐敗。

他們肯定還是需要屍體有用的,所以這才購買了大量的冰塊用來保證屍體不會腐爛,因為他們還需要這哈屍體有用處。

他們為什麼要千辛萬苦的送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看頭髮應該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這頭髮有的灰白有的黑亮,似乎……,不對,這頭髮的粗細質量,似乎並不是一個人的頭髮?

難不成,那些人還不僅僅是運送進來了一具屍體?而是兩具?

如果是兩具屍體的話,似乎要那麼多冰塊的解釋就更加的合理了,不僅僅如此,這個箱子為什麼要好幾個人抬似乎也可以解釋了。

不過,那些人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送來這麼多的屍體?這些屍體的用處是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在今天送進來?並且屍體還不翼而飛了?

一大堆的問題圍繞著哀酒,但是哀酒除了猜測根本就是一無所獲,她以為自己找到了木箱子便可以察覺到那些人的一些目的,可是事實上,她的疑問更多了,並且還是自己沒有辦法繼續解開的那種。

屍體去了什麼地方?哀酒不知道,她也沒有辦法知道,?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僅僅就是靜觀其變。

因為在這裡一無所獲,所以哀酒便原路返回離開了這裡,好在這個黑披風挺好用的,哀酒才算是沒惹來別人的注意。

離開了層樓,哀酒沒有走多遠便看到了已經回來的殊野,看到了殊野之後,哀酒立馬將自己探查到的情況告訴了殊野,果不其然,先是迎來了殊野的一句“你不該如此貿然行動的”,隨即又問了哀酒關於屍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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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納悶啊,那屍體已經不見了,當然了,我只是根據裡面的頭髮和冰塊的數量推算出來有兩具屍體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敢妄下定論,畢竟如果那些人真的僅僅就是送了半箱子冰塊,我們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哀酒說著說著脫下了披風藏在了一旁的花叢之中,免得自己老是披著惹來懷疑。

一旁的殊野沉默了片刻,在腦海裡分析了一下哀酒的猜測的可能性,隨即便覺得哀酒說的還真的有可能,她的猜測是目前最有可能符合真相的存在。

隨即,殊野忍不住說道“這兩具屍體不管用處到底是什麼,我們都已經阻止不了了,不管會因為屍體整出什麼樣的事端,我們能做的,都是亡羊補牢而已”。

“可不是麼,我本以為我只要找到了箱子,一切便可以解開,但是事實上,我解開的,僅僅是另外一個謎團罷了”哀酒的語氣有些悵然,似乎是在藉著這件事情感嘆些什麼。

而殊野知道,哀酒有一個複雜的過往,她是隉國的太后,是已經死過了一次的人,她看起來小小年紀,人生履歷卻是異常的豐富,太后的身份不說,還死過一次,還把人家隉國皇陵給炸了,並且還會縛紅線,看似活潑不羈,實際上也可以說是殺人如麻,更是工於心計,她的出身至始至終還是一個迷,殊野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來路,但是因為什麼,才會被隉國皇帝如此看重。

不過這一切哀酒自己不說,殊野這個做朋友的也不會去問,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給她作為一個朋友應該給予的理解。

但是哀酒的悵然也不過是轉瞬即逝,只見哀酒說罷這句話以後沒有多長時間,她忽然像是回神了一般說道“對了,你把你的鈴鐺拿出來,我之前看過了,那幾個胡人琴師已經下臺了,並且下臺之後似乎離開了,你看看他們現在在哪裡”。

“嗯,我試一試”殊野拿出鈴鐺滴水之後,便開始測試方位,因為他們的蝴蝶粉是抹在了胡琴的琴絃之上的,他們只要一彈奏,琴絃一動,粉末便會崩到他們的身上,一曲下來,粉末肯定會崩的乾乾淨淨,這樣一來,他們的身上便是佈滿了粉末。

之前哀酒留意到,沉酒裡的舞姬上臺表演神樂舞的時候,那幾個胡人琴師正好下臺,之前的阿依仙的事情,讓哀酒覺得現在的胡人琴師,也肯定會整什麼么蛾子。

當殊野轉了幾個圈之後,哀酒可謂是非常的激動,因為鈴鐺所微微朝著的方向,不是岄恙臺。

也就是說,胡人琴師們也行動了。

“走”哀酒和殊野兩個人隨即對視一眼,便順著方向追了過去,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的局面,他們獲取到的資訊越多,對鵺灼便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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