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怪事。

“那個,是不是冰塊化了?雖然現在不是夏天,但是冰塊如果就這樣露天放置的話,一夜也差不多化了吧”哀酒想了想,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應該算是一個解釋。

但是陳二爺卻是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下雨,地面都是幹的,十里亭周圍的地面,也是幹的,假設那冰塊化了,地面上一定有痕跡才對,畢竟那麼多的冰塊,要是全化了也是一個不小的面積”。

聽見陳二爺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哀酒也就順勢而為開始設想了一下,想著這件事情是否會和他們所想的事情有關係。

“雖然這帝都周圍每時每刻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怪事,但是唯獨這一件事情,我覺得和你們有關係,所以便告訴你們了,這可是看在你殊野的面子上,要是旁人來,我搭理都不會搭理一下的”陳二爺別看年紀倒是挺長的,但是脾氣卻似乎和小孩子似的,讓人覺得有些搞笑。

不過陳二爺提供的線索也可以說是非常的重要,對於這一點,哀酒看了看殊野,說道“忽然有人高價收購冰塊,後天便是祭祀的日子了,在這個當口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要注意,現在鵺灼是負責岄恙臺的守衛一事的人,但凡岄恙臺出事,那麼柏寐肯定會第一時間將責任推到鵺灼的身上,到時候澤枝世家不出手和柏寐一起無理取鬧還好,但凡朝野中開始有人想拿這件事情做文章,鵺灼孤立無援,等於就是案板上的羔羊”。

“要不,讓鵺灼直接把那幾個胡人給扣了?我們晚上再去十里亭看一看?不管這冰塊的事情到底和誰有關係,總是要弄明白才好”殊野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即和哀酒擬訂了一下計劃。

祭祀迫在眉睫,如果出事,到時候鵺灼很難脫身。

而一旁的陳二爺這一段時間替她們打探訊息,也算是知道了不少的事情,隨即便說道“其實這件事情要是按照我的說法,倒是一個好事也說不定”。

“此話何意?”殊野知道這個陳二爺花花腸子最多,索性便直接就詢問了起來,讓他有屁快放,別拐彎抹角的。

“俗話說得好,福兮禍所依,這一次祭祀,似乎有不少人盯著是不是?這首當其衝還有你們的舊仇人十二樓?如果你們可以引蛇出洞再來一個甕中捉鱉,是不是也算是大功一件?就算是不抓到十二樓的人,也能夠有一個護衛有功的名聲啊是不是?”陳二爺說話的時候那一雙眼睛裡面“精光閃閃”的,聽的殊野忍不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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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陳二爺得瑟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你二爺我可是一個商人,當然明白什麼事情有利可圖,什麼利潤風險是值得付出的,什麼利潤風險是賠本的,又是什麼,是可以富貴險中求的”。

“是是是,您老就是一個大商人,我們兩個就當在您這學上一課了,哀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和鵺灼說一說這些事情,商量一下”殊野說罷,便帶著哀酒和陳二爺告別,一路準備先去帝都的城門樓等著鵺灼,待會他們直接去到岄恙臺。

今天是岄恙臺祭祀最後的準備日子了,時間刻不容緩。

當他們兩個離開了四方當鋪之後,陳二爺搖著摺扇來到了當鋪門口,一旁的夥計忽然上前來說道“掌櫃的,那兩位貴客來了之後,便有一個白衣公子去到了對面的酒肆裡,似乎是跟蹤貴客的人,要不要……”。

“不要輕舉妄動,探查清楚他是誰的人,殊野這小子,還真不讓人省心,盡招惹麻煩”陳二爺吩咐完了之後,便嘟囔著離開了這裡,那個小夥計也立馬回去換了一套衣服,開始一場反偵察的行動。

在城門樓沒等多久,鵺灼的馬車便來了,阿奎納作為亓國皇室的兒媳婦,自然是被留在了宮裡,和大家熟悉一下,而鵺灼不同,祭祀之時臨近,鵺灼肩膀上的責任就更重。

上了馬車之後,殊野便立馬將陳二爺告訴他們的訊息告訴了鵺灼,鵺灼聽罷,開始沉默。

“雖然陳二爺的方法是險了一些,可是富貴險中求,事到如今,局面也露出一些苗頭了,你的這個工作,根本就是一個罪名,而假設這件事情能夠利用的好的話,搞不好還是一個翻盤的機會,反正只要你不瞎,十二樓的人便不能夠殺了你”哀酒從來都是一個大膽的人,雖然她很少打沒把握的仗,但是現在已經不是看自己有沒有把握了,而是有沒有機會。

一旦有機會,必須要抓住試一試。

“其實我覺得哀酒的話挺有道理的,現在的局面我們太過被動,如果能夠從胡人哪裡引蛇出洞,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殊野也贊同了哀酒的想法,現在的局面已經不容他們挑三揀四了,這個點時候,應該是放手搏一把的時候。

想要打破僵局,就絕對不能夠墨守成規,所以鵺灼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你們先跟我去會一會那幾個胡人,看看他們是不是和那冰塊的事情有關係”。

來到了岄恙臺,守衛都已經看殊野看的眼熟了,這個哀酒雖然不至於說是常常出現,但是一般人見過了哀酒,都不會輕易忘懷,她可是最近帝都最風起雲湧的琴師啊。

“見過徹王殿下”門口的侍衛點頭示意之後,給他們開了門讓他們三個進入到了院子之中,一進院子,就見到了岄恙臺已經張燈結綵的差不多了,還有好多人在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可謂是好不熱鬧,鵺灼看著他們,沒有多說什麼,隨即就直奔戲班子的住所。

雖然這一次的舞姬琴師大部分都是民間召集而來的,但是只有這一個叫做“沉酒裡”的戲班子是唯一一個整個戲班子被選上的,所以他們是獨門獨戶住了一處屋舍,找起來很容易。

“見過徹王殿下”沉酒裡戲班子的班長是一個叫做老楊頭的中年男人,他是中原人,據說還是亓國人,所以見到了鵺灼之後立馬親切的上來問候。

而鵺灼這一段時間雖然不能說是和他們混熟了,但是事實上也可以說是不面生都認識,隨即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那幾個故人琴師呢?”。

“哦,殿下是說雅薩和扎格拉瑪他們呢?他們去取一批琴絃去了,帝都裡的一家商鋪的老闆答應給我們進一種蠶絲,他們要親自去現場驗貨”老楊頭知道上頭似乎對他的這幾個琴師“特別對待”,所以一聽見鵺灼的詢問,趕忙就回答了他。

知道了他們又出去之後,鵺灼立馬打探到了店鋪的名字,就讓殊野和哀酒趕快去檢視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而鵺灼因為自己職責在身,所以便留在了岄恙臺。

突然,在哀酒殊野兩個人已經離開之後,鵺灼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一個胡人姑娘。

原本鵺灼是注意不到她的,只是她在路過一旁迴廊的時候,臉上的紅色軟紗忽然被一旁的竹葉給勾住扯了下來,這一下,才讓鵺灼看見了這姑娘的面容。

“這位是阿依仙,這一次我們要上臺的舞姬”老楊頭看到了鵺灼對阿依仙似乎有興趣,隨即便解釋了起來,畢竟富貴人家不都是這樣的麼,見到了戲子舞姬什麼的,都會想要據為己有。

而鵺灼只是好奇的問道“這一次祭祀的舞蹈一共有三場,都是神樂,沒有胡舞啊”。

“是的是的,阿依仙是我們戲班子的舞姬,她會中原舞的”老楊頭趕忙和鵺灼解釋了一番,反正到時候神樂舞的時候,所有人都要戴著面具,誰也不知道誰是中原人還是胡人。

隨即,鵺灼也就沒有再問什麼,指示轉身繼續檢查各處佈置了怎麼樣了。

這邊快馬加鞭的離開了岄恙臺的哀酒和殊野,可謂是風一般的回到了帝都,其間二人似乎還看到了十里亭。

之前他們大部分都是乘坐馬車,所以只是對十里亭有一個大概位置的記憶,但是這一次一路策馬揚鞭,卻發現十里亭似乎就是在帝都和岄恙臺這一段距離的必經之路上。

只是地理位置有些偏僻,不是在路邊罷了。

二人沒有理會太多,一路已經到達了那個鋪子的門口,隨即立馬下馬殊野和哀酒便衝進鋪子裡,鋪子裡除了掌櫃的,似乎已經沒有人了。

因為考慮到可能這掌櫃的和琴師是一夥人,所以他們兩個便沒有上來就問胡人琴師的事情,而是拐彎抹角的說道“想必你也認識她,就算不認識她,也應該聽聞過她的名號,她就是帝都第一琴師哀酒,聽聞你這裡進了一批難得的新貨,所以我們便來看一看”。

那掌櫃的似乎真的不認識哀酒,但是聽見殊野這麼一說,趕忙畢恭畢敬了起來,隨即告訴他們,說鋪子裡確實是來了一批好的琴絃,只是琴絃是被預訂好的,並且已經被取走了。

“什麼人取走的?面容如何?有幾個人?什麼侍女來的?又什麼時候走的?”殊野一聽,立馬追問了起來,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可能有點激烈,所以殊野便多嘴解釋道“我看能不能追上他們,和他們商量一下,這琴絃能不能高價轉手的事情,我們家這小姐最近要換琴絃,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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