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那什麼什麼的雲彩……”當哀酒那根本不清晰的歌聲傳到了鵺灼的耳朵裡時,鵺灼剛剛踏過安華殿和他們居住的木樓的拱門時,正看到哀酒頭髮凌亂的在搖頭晃腦。

但是她的手指卻穩穩的彈奏著和自己歌聲完全不在一個調上的蒼山負雪,雖然這兩者聽起來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種對比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一旁的殊野雖然沒有真的喝醉,但是哀酒已經開始耍酒瘋,殊野也就舍命陪君子了,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羊排,一副恨不得在一旁的亂石上面跳大神的模樣。

對於這個局面,鵺灼氣質有一種衝動,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迷藥了?趕緊退回去重走一遍吧?

“公子,你怎麼來了?今天可是你和王妃殿下的大喜之日啊”一旁的六叔一直在心驚膽戰的守在兩個人的不遠處,深怕他們一個激動摔著跌著了,剛剛看到了鵺灼之後,便立馬過來詢問了一番。

意識到了自己真的沒中迷藥眼前的兩個人也不是幻覺之後,鵺灼輕微的搖了搖頭,然後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他們二人……”。

“喝了有半個時辰了,這不,烤全羊都沒了這麼多了”六叔說著說著還轉身去到了烤全羊的旁邊轉了轉,生怕烤全羊糊了。

可算是操心死六叔了。

“誒?鵺灼?你怎麼回來了?天亮了?”殊野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假裝醉了,看見了鵺灼之後,便笑成了一雙月牙眼然後調侃起來了他,而鵺灼真的想告訴他們,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但是鵺灼不是這麼無聊的人,他當然沒說。

正在彈琴唱歌的哀酒看到了鵺灼,忽然正色道“誒?哪裡來的美人?讓大爺瞧瞧……”。

此話一出,可謂是語驚四座,殊野都震驚了,看著哀酒哈哈大笑道“閣下眼神真好啊,哈哈哈這美人真不錯!”。

而六叔則一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生怕他們兩個說的話招惹鵺灼生氣,隨即就勸慰道“誒呦我的小祖宗啊,別說話,別說了哈,好好吃肉喝酒,吃肉喝酒”。

倒是稍微被調侃的當事人,鵺灼挺淡定的,揮了揮手示意六叔退下,然後自己來到了哀酒的面前說道“我,鵺灼,不是美人,是男人,看清楚了沒?”。

而哀酒彈琴的手依舊沒有任何的遲疑,可是哀酒的眼睛卻有些迷離的盯著鵺灼看了好久,接著說道“誒呀媽呀,這哪裡來的美人啊?這麼好看的麼?我不是做夢了吧?野男人下凡了?還有其他三個呢?白起,白起你來接我沒?”。

“我來了來了?你要往哪去啊?小爺我會飛哈哈哈哈……”接下哀酒一番胡言亂語的人自然是殊野,雖然殊野肯定不明白哀酒在說什麼,但是這配合打的倒是挺不錯的。

只見鵺灼忽然身手一把將要湊過來的殊野給推到了一旁,接著頭也不回的按住了哀酒的手,讓哀酒不再彈奏。

被推翻一旁的殊野看來真的是喝多了,直接就倒地不起,懷中抱著酒壺開始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嚷道“誒呀,美人打人了啊,打人了啊!”。

“你是不是傻?”被按住手怔住了的哀酒聽見了殊野的話,趕忙就結下了話茬子懟道“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小子懂不懂啊?美人鬆手哈,爺我這一曲子彈完就共度良宵去,乖……誒?”。

還沒有等哀酒的醉話說完,鵺灼就無奈的直接一把將帝珀給抽了過來,哀酒低頭注意到自己的手底下沒有琴了,立馬低頭看著摸了半天,隨即疑惑的咕噥道“誒?這帝珀果然是好東西啊,還會飛?”。

“你才是傻吧你?帝珀我變的!我現在掉地上摔出原型了,你當然沒琴彈了啊”殊野躺在地上還不忘貧嘴,這一番話說的鵺灼只想抽手給他的啞穴封上,這小子平日裡怎麼沒覺得這麼煩人呢?

可能是感覺到了鵺灼身上的“殺死氣”,鵺灼趕忙爬起來,接著遞給了鵺灼一壺酒,說道“來,你裝帝珀幸苦了,被她彈這麼久,來,咱們走一個!一口悶了!”。

鵺灼將帝珀放在一旁,看著殊野遞給自己的酒,這酒是整個小囹別院最烈的陳酒,口感混濁卻濃烈,配羊肉倒是一個不錯的搭配,殊野倒是一個會享受的人。

看著殊野懷中那個因為他倒地已經不剩下多少酒的酒壇子,再看殊野遞給自己的那一個滿滿的酒壇子,鵺灼沒有多說什麼,昂頭就喝了起來。

很久沒有喝酒喝的這麼爽快了,這麼多年來,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從來沒有一天做過自己,現在既然有人要自己陪他喝酒,鵺灼也就順水推舟,直接灌了起來。

雖然哀酒已經醉了,但是她明確的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喝不下去了,可看他們兩個人喝的如此爽快,哀酒卻拿起了羊排當做舉杯,和他們乾杯之後自己一個人開始笑的和傻子一樣啃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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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唯一一個正常的,也被兩個不正常的帶不正常了,一旁的六叔可算是操心操碎了,他都一把年紀了,太不容易了。

只見鵺灼喝完了一壺酒之後,似乎還不盡興,又自己主動拿死了一壺酒,接著昂頭繼續喝,看的殊野都傻了,只見殊野舉了舉自己喝完了的酒壺,煞有介事的說道“嘿,這小美人還挺能喝啊……,我也來!”,接著開啟喝空氣。

如此連下三壺酒,鵺灼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再喝自己會不清醒的,但是鵺灼必須保證自己隨時隨地都是一個清醒的狀態,所以只見他放下酒壺之後,便一抹嘴說道“六叔,送殊野回去休息”。

“殊野公子,走吧,夜深了,回去吧……”六叔得令,趕忙就扯著殊野要殊野回去休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扯起來殊野可謂是腳下生風,殊野被扯的一陣踉蹌。

而這步伐的不穩根本沒有阻擋殊野那一顆躁動的心,他一邊跟著六叔走一邊嚷嚷道“今天女娮叫我回家了咱們改日再喝個一醉方休,女娮,你的頭髮怎麼白了?”。

聽的六叔可謂是一臉黑線。

而哀酒卻突然情緒飽滿的說道“鵺灼你別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跟那個妖豔賤貨離開我!”。

聽見這一番話的時候,鵺灼的心裡忽然升騰起一陣漣漪,這種感覺讓鵺灼有些奇怪,自己是因為哀酒的話而有這種異樣的感覺呢?難不成,哀酒的心裡真的有自己?而不是僅僅侷限於各種各樣的算計?

當然了,這種感覺很快就因為哀酒接下來粗鄙的話語而消失殆盡了,只見哀酒繼續哭喊道“我還沒和你生孩子啊!顧八啊你們家真的要斷後了怎麼辦啊……”。

雖然沒明白哀酒到底在說什麼,可是鵺灼真的是不想再讓她在院子裡大呼小叫了,隨即將哀酒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徑直去到了他們平日裡休息的木樓之中。

將哀酒放置床榻之上之後,鵺灼端來了水盆給哀酒擦手和洗臉,而哀酒倒是難得的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躺在床上定定的看著鵺灼。

剛剛是鬼哭狼嚎的,現在又呆若木雞了,並且還盯著自己死死的看,鵺灼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在看什麼”。

“看我兒子”當哀酒這一句話說出口之後,鵺灼差點把手中的溼毛巾給丟了,果然,就不應該和醉酒的哀酒說話的,她根本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還不能計較什麼。

見到鵺灼沒有回答自己,哀酒忽然變本加厲的說道“兒子,你爹呢?他去哪了?喝花酒去了?不對,你爹不是皇上麼,皇上不會喝花酒的,說,告訴母後,你爹勾搭哪個妃子了?看我不弄死這個狐狸精的……”。

雖然哀酒的話理論上來說是大不敬,但是鵺灼卻沒有計較什麼,也沒管她,只是收拾收拾便躺在了床上,任由哀酒繼續胡言亂語。

這人總有累了的時候吧?她累了也就不會說話了,所以鵺灼想著,自己只需要給哀酒將被子給掩好便行了。

誰曾想,鵺灼剛剛再一次的將被子給哀酒蓋好之後,哀酒忽然抓住了鵺灼的胳膊,然後眼神灼灼的看著鵺灼說到“你說,你是不是和剛剛那個美人偷情去了?我就說剛剛在我彈琴的時候那個美人就挺美的,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嗯?我說你怎麼不見了呢?問兒子兒子也不說話,你說!是不是!”。

雖然鵺灼真的覺得回答了哀酒的問題實際上是和一個傻子對話沒有區別的,但是鵺灼還是說道“沒有,那個美人是你自己,你對面有一個鏡子”。

“騙人!不可能!你當我傻啊?我自己長什麼模樣我自己不知道?你別忽悠我,快說,那狐狸精呢?老孃還沒當上皇后呢這半路又多出來一個狐狸精!”哀酒醉酒之後,還真的是挺可怕的。

“沒有,你看,這裡就我們兩個人”鵺灼無奈,只能雙手攤開以示清白,並且還在心裡吐槽,自己為什麼和一個醉酒的人一般見識。

但是哀酒明顯不甘心,她忽然坐起來開始解開鵺灼的衣服,一邊解衣服一邊還到處搜查,嘴裡唸唸有詞道“肯定藏衣服裡了,狐狸精是妖怪會變的,我看看你有沒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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