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山中別院硃紅門前一見,猶如塵世人間偶然遇仙,一襲白衣油紙傘,描金扶錦稱底人,足夠一生。

後來,據說灱玉曾經說過,她如果一生中沒有遇見鵺灼,那麼她可能永遠是侷限於紅塵一隅的俗人,替這璟國算計天下,賠上自己的感情用來替璟國博取未來,幸而她遇見了鵺灼,那一刻,灱玉覺得自己來這人世間一趟,真的是值了。

因為,灱玉最終沒有如願以償。

璟國皇帝肯定是不會同意這樣的一門婚事的,而亓國皇帝卻是態度比較隨和,因為不管璟國如何,灱玉到底是嫁給柏寐還是鵺灼,亓國和璟國的這一場聯姻都是會成功的,問題,僅僅是他們璟國的罷了。

所以說,對於這件事情,亓國根本不急。

而璟國便不同了,無論璟國說著去勸說灱玉,甚至可以說是威逼利誘,灱玉都無動於衷,甚至最終和璟國皇帝直接鬧翻,說是自己一生不嫁,如果問嫁,必然是這鵺灼。

這璟國皇帝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所以乾脆也就放任灱玉了,這一場婚事也就沒有成功,據說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可是灱玉公主依舊是沒有嫁人,璟國皇帝甚至都已經不指望自己苦心培養的一個公主來替璟國做出什麼貢獻了,甚至璟國皇帝還感慨過,當初還不如讓灱玉嫁給鵺灼,這樣一來的話,好歹灱玉還能夠發揮自己的價值。

沒錯,作為一個父親,更作為一個君王,璟國皇帝真的是這麼想的。

實際上,作為一個君王,這麼想,才是世人眼中的正確。

而因為灱玉的原因,鵺灼的日子,卻顯得不是那麼的好過。

在亓國,鵺灼的地位肯定是要比一般人高的,這一般人,是指並非皇室的人,畢竟說一句難聽點的,不管怎麼說,鵺灼也是亓國皇帝的兒子,如果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欺負,他一個當皇帝的,肯定也沒有面子,所以平日裡,從太監到其他官宦子弟,和鵺灼都是保持一個粉飾太平的局面,不會主動招惹,畢竟,他說到底終究還是皇子。

而這皇室之中的人,可就是另當別論了。

畢竟大家都是陛下的兒子,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並沒有所謂的顧忌面子之說,這平日裡對待鵺灼,只要能夠在皇帝的面子上過得去就可以。

而背地裡,自然是各自開心就好。

可是,這柏寐卻這位這鵺灼,有些不是很開心,並且,這灱玉回到了璟國又是大肆鬧了一場,基本上現在四國水不知道這灱玉公主看上了鵺灼沒有看上自己?顯得自己好像和那一個連皇子身份都沒有的鵺灼差了十萬八千裡一般,這人丟的,可以說是四海八荒了,他柏寐可是一個連邊關都沒有去過的媽寶,這樣的氣,他能夠忍?

表面上自然是要忍下去,顯得自己很是善解人意,並且時時刻刻表現出來一副“我很大度我不介意鵺灼確實是比我長的好看了些許可是實際上他也僅僅只是長的好看了些許論身份地位脾氣氣質我都比他好他只是先天條件好罷了灱玉公主看上他僅僅是因為被美色迷惑了雙眼果然啊這美人禍國啊”的姿態,甚至還非常小家子氣的大肆宣揚這一點,當然了,這一點,都是柏寐暗地裡派人做的,他自然不能夠在表面上這麼明目張膽的做啊,說白了,他還是要保持自己這種大公無私的兄長形象的。

但是,這背地裡,柏寐可是壞事一件沒少幹,據後來一些曾經效命於皇家的人說,這柏寐可是幼稚到了一定的程度,這每半個月,宮中內務府便會給小囹別院撥款給配送物資,這鵺灼雖然住在宮外,可是他說到底也是一個皇子的血統,陛下自然也不可能太過的虧待於他,如果鵺灼過的太過不盡人意,亓國皇帝的面子上肯定是掛不住的,亓國皇帝畢竟是一國之君,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要在百姓面前表現出來一副自己很是仁慈的模樣的,所以平日裡的吃穿用度,也是會顧慮上的,並且也不見得比別人差一些,只是因為鵺灼不得寵,所以平日裡根本得不到什麼賞賜,所以這每月看起來的用度才顯得少了一些。

但是,這些東西卻足夠鵺灼在小囹別院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但是,柏寐就是一個小孩子脾氣,他明面上不能夠打擊到鵺灼,所以就背地裡剋扣鵺灼的用度,什麼衣服啊什麼銀兩啊還有一些宮中特製的食物糕點,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要麼不是被柏寐給剋扣完,就是會剋扣掉一半,把吃食換作其他餿掉的東西,把布匹全部剪爛……。

而對於柏寐的這種舉動,不管是宮中的人還是宮外負責運輸的人,水人敢說一個“不”字?畢竟說一句難聽的,誰人心裡不知道這柏寐雖然比鵺灼要大上幾歲,可是這心智卻因為他母後的溺愛而太過幼稚,這種事情也就他能幹的出來。

對於這一點,哀酒也覺得做的絲毫沒有技術含量,畢竟這種過時的施虐方法,真的已經是過時了,並且,這種事情一旦東窗事發,人證物證都會被分分鐘查出來,但是人證物證具在,別說自己的印象得崩塌,他肯定會被亓國皇帝認為這屬於殘害手足的意圖,這樣一來,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這些事情當然也是給鵺灼的生活增添了一些小麻煩,但是,這麻煩完全構成不了對鵺灼根本的動搖,比方說柏寐剋扣吃穿用度的事情,對於鵺灼來說,僅僅只是日子過的清苦一些罷了,原本之前的銀兩根本就花不完,現在少了一些,卻還是能夠用的,當然了,柏寐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人,當然是不明白外面的物價根本是不能用宮中的物價來衡量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這鵺灼的日子,實際上也就沒有太多的改變,直到柏寐終於忍不住,自己出手了。

因為柏寐多次派人過去小囹別院的周圍盯梢,柏寐心裡思慮著,鵺灼這吃穿都快要沒有了,他總是需要放下自己身上的架子去為自己的生活而考慮吧,所以自然而然的,柏寐就以為自己能夠看到一些鵺灼吃苦或者是淪落到讓人嘲諷的境地的場面。

可是沒想到,這樣的場面,鵺灼還真的是沒有看到,因為鵺灼根本就是如同往常一樣,不往外面跑,日常就是在小囹別院的周圍採點花枝和草藥回去,根本就沒有一副為了生計而難過的模樣,這就讓柏寐很是不爽的,因為柏寐以為,這鵺灼怎麼說也得露出點囧態的吧?

所以,見這一招不行,柏寐那種孩子氣的脾氣一上來,可就是各種找鵺灼的麻煩了,什麼皇家狩獵特意讓鵺灼去啊,然後特意給鵺灼難堪,什麼皇家晚宴的時候,故意的說起一些鵺灼的母親和身份,當然了,柏寐也僅僅只是敢含沙射影的說,畢竟不管怎麼說,這柏寐還是知道點分寸的,畢竟有些事情,亓國皇帝是一輩子都不想要再提起的。

這樣一來二去的各種針對,鵺灼都是跟一池深水一般的無動於衷,柏寐所有的攻擊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的被鵺灼消化掉了,甚至鵺灼還能夠繼續寵辱不驚的赴約。

實際上,如果不是柏寐因為顧忌亓國皇帝也就是自己父皇的情緒,柏寐相信,只要自己提一次鴻妃,這鵺灼絕對不會如此的淡然處之。

畢竟,這鴻妃可是鵺灼的軟肋。

並且,柏寐心裡心知肚明,他的父皇,曾經不止一次的一臉陰鬱的稱呼鴻妃為“妖妃”。

這“妖妃”的名號,可不是什麼妃子都能夠擔負的起的,這只有禍國殃民的妃子,才能夠被稱作妖妃。

並且,在柏寐的印象裡,他從來沒有見過鴻妃,鴻妃永遠都是居住在自己宮殿裡面,從不露面,不管是什麼場合,她都不會出來,而柏寐的父皇也不準任何是去探視,據說就算是伺候鴻妃的宮人,都是特地安排的宮中幾輩子的宮人了,所以說,柏寐從來沒有見過鴻妃。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鵺灼就算是柏寐都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長就了一副惹人痴迷的面容,而這鵺灼是鴻妃親生的兒子,既然鵺灼在面容上和亓國皇帝沒有多少相似之處,可是有一點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和自己的生母也就是鴻妃長的相似的,而鵺灼都已經如此因為容顏而招惹是非,這鴻妃的面容,自然是不用想,都知道已經驚為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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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亓國皇帝就是怕世人說他沉迷於美色,所以這才不將鴻妃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最後,亓國皇帝竟然把鴻妃殺了……。

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這也是柏寐最害怕的地方。

因為,這一點是亓國皇帝的禁忌,哪怕就是柏寐是他的親生兒子,從亓國皇帝能夠如此對鵺灼就能夠看的出來,假設自己要是徹底惹怒了父皇,父皇對自己,也會不可能會寬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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