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昨夜九歸茶樓一事,便已經被傳開了。

整個帝都似乎都在議論關於阿聽和哀酒的事情,比之前的三日之約更讓人議論紛紛,因為之前風評大多數都是“這個哀酒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囂張跋扈?”,變成了“這個哀酒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囂張跋扈的實力?”。

而原本被譽為“亓國帝都第一琴師”的阿聽,這一次卻變成了“徒有虛名”的存在。

“不過,這原本亓國帝都第一琴師,就不是她阿聽的吧?”大清早的,哀酒來到了帝都大街的一個小攤子上,打扮的平平無奇,低頭吃著東西還不忘替別人的八卦糾正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這亓國有名的琴師,不僅僅是阿聽一個,還有一個九重樓的晚妝呢。

並且,阿聽和晚妝兩個人,素來是死對頭,兩個人你來我往鬥琴無數次,勝負難分,所以,哀酒覺得嚴謹起見,還是不要給阿聽冠上一個“第一琴師”的頭銜了,這不是明擺著偏頗事實麼。

然而,哀酒當然不會直接明目張膽的如此多嘴,她可不想這麼快的就暴露在眾人的面前,她今天只是因為鵺灼的原因而來吃個早飯,可不想被眾人圍著“採訪”一下。

今天一大早,宮裡就來人了,說是有事急召鵺灼進宮,哀酒一大早的也被吵醒了啊,想著亓國皇帝沒事找鵺灼,肯定是想要說關於威古氏阿奎納和親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昨天的“壯舉”是不是已經傳到了阿奎納那裡,所以哀酒心中忐忑,順路便過來了,好到時候第一時間和鵺灼商量。

同時,柏寐也派人來找到過了哀酒,說是有事,九歸茶樓見。

實際上這個時候,哀酒一點點也不像去茶樓,畢竟說白了,那裡可是昨天自己出盡風頭的地方啊,今天還去?萬一碰見了阿聽的“毒粉”哀酒該怎麼辦?打?還是跑?

所以,哀酒便簡單的穿了一身少年們的圓領袍子,頭髮束起,雖然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女的,但是好歹也起一個心理作用。

吃完了早飯,哀酒也算是聽夠了八卦,付錢之後便直奔茶樓,她想著那些市井小民的議論,倒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別看他們平日裡就是賣涼茶賣包子賣米糕的,但是一到這個時候,那一個一個的都是指點江山的好手,說的頭頭是道。

他們說,阿聽被哀酒這麼一整,可以說差不多是完了,喜歡她的人雖然還會繼續喜歡她,但是她做事太過卑劣,已經和她平日裡塑造的那種“清高淡雅”的姿態萬全不符了,哪怕她的琴聲猶在,可是聽琴的人,已經沒辦法再享受了。

而阿聽的死對頭晚妝,這一次似乎是走了大運。

畢竟據說,當日要在小囹別院門口一同鬥琴的,還有晚妝,但是因為阿聽先出手了,被哀酒狂虐之後,“放”了晚妝一馬,這晚妝平日裡是一個極其放誕不羈開放瀟灑的人,但是這一次被哀酒“放”一馬,她卻完全沒有惱火,似乎是甘拜下風。

現在整個帝都的人,一邊在議論阿聽,當然了,大部分都是圍繞“阿聽這個人太讓人失望了簡直不能忍”和“阿聽太可憐了我還是喜歡她”兩個中心思想展開的,另外一邊的人,一部分議論哀酒到底多厲害出身如何師傅是誰到底是不是天仙轉世之類的,還有一部分,就是在議論晚妝。

有人說晚妝有大局觀有先見之明,她很明白哀酒的實力到底是何等的深不可測,她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不像阿聽那樣,因為自己不如人,所以就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去籌謀計劃,一對比,似乎晚妝倒頗得人心。

看來,哀酒和阿聽的這一場鬥琴,倒是產生了兩個贏家。

一個是哀酒自己,因為哀酒目前想要的,她都已經得到了,名聲和地位都已經在眾人心裡落下了根,而另外一個,就是晚妝,她原本口碑風評就不錯,只是因為和阿聽一直不對付,所以常常被阿聽的人中傷,當然了,晚妝的人也同樣背地裡不放過阿聽……。

如果按照這種說法的話,似乎晚妝應該感謝自己?

在心裡和那些八卦的人一樣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之後,哀酒便來到了九歸茶樓,為了避免自己被暴露,她走的是貴賓們才會走的後門,而那裡,早早啊便已經有人在“恭候”了。

“沒想到哀酒姑娘竟然是這樣一個精通音律之人,可真的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見到了柏寐,柏寐第一句話就是在誇讚哀酒,哀酒見到柏寐似乎是真心在誇讚自己,所以便放下了心,一開始的時候,哀酒還以為這個柏寐是阿聽的“知音”呢。

既然柏寐不覺得自己昨天的事情做的實在是有點趕盡殺絕,那麼哀酒也就笑了笑說道“多謝宣王殿下誇獎”。

“沒什麼,只是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柏寐說著說著,便示意哀酒喝茶,哀酒接過茶杯之後,心裡思索了一下,看來自己猜測的沒有錯了。

今天一大早鵺灼便被傳進宮,緊接著柏寐便叫自己出來會面,似乎都應該是和一件事情有關。

那就是和親。

“昨日這裡,有兩個雅閣有客人,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則是阿奎納”當柏寐將這個訊息告訴哀酒的時候,哀酒怔了怔,隨即有些傻傻的問道“阿奎納來亓國了?”。

不過問完了以後哀酒就後悔了,這不明擺著的事情麼,所以緊接著便又說道“我是說,阿奎納為什麼要這麼早來到亓國帝都?這邊還沒有正式宣佈阿奎納的和親一事,她便這麼早早的來到亓國,是不是有些不合禮數?”。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實際上哀酒心裡是暗喜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昨天自己出盡了風頭,可以說是讓阿奎納一覽無遺。

這件事情不管是在柏寐這裡也好,還是對於日後也好,對於哀酒來說,都是好事情,如果知道昨天阿奎納也在的話,哀酒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阿聽,好給阿奎納塑造一種自己是一個很角色的感覺。

而柏寐卻沒有正面回答哀酒的問題,只是兀自說道“威古氏那邊似乎是要急於求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目前還沒有什麼情報,但是看起來,賜婚一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並且,父皇有意封王不說,還有意給鵺灼一些實權,這對於你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是對你,不要加上我。

當然了,這一句話僅僅哀酒在自己心裡想的,沒有說出來,她當然不敢在柏寐面前如此造次。

“既然宣王殿下已經得到了訊息,又將我找來,那麼一定是宣王殿下有了對策,不然的話,這樣的一個待會就人盡皆知的訊息,不至於勞煩宣王殿下親自和我說”哀酒是一個聰明人,隨即便已經猜測到了柏寐的意圖,看來柏寐是又有自己的新計劃了。

只見柏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杯,接著笑了笑說道“不過,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

呵呵,我要是不聰明,估計也就不可能在這個世界裡活的如此瀟灑了,畢竟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所有人都在勾心鬥角,所有人都在爾虞我詐,哀酒對於柏寐的這種“誇讚”,也只能夠笑了笑說道“不過是生存之道罷了,算不得聰明”。

“不僅聰明,還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柏寐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一個勁的誇讚完了哀酒之後,便告訴哀酒,說是昨天哀酒離開之後,他無意間碰到了正從九歸茶樓離開了的阿奎納,這才知道了阿奎納已經來到了帝都,而在此之前,柏寐卻絲毫沒有察覺,宮裡那邊也沒有任何的訊息。

之所以知道那個是阿奎納,還要歸功於之前柏寐便做好的功課,他對阿奎納的音容笑貌也算是有過語言上的瞭解,並且,他也見過之前來到亓國求親的使臣,威古氏的拓蠻。

看到拓蠻在送別的時候行了宮禮,這才讓柏寐更加肯定了阿奎納已經來到了帝都,並且似乎已經盯上了哀酒。

雖然按照柏寐和哀酒的計劃來說,盯上哀酒是一件不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如果聯合起來威古氏迫切想要和親的事情來說的話,這其中,似乎是有些不同尋常。

具體問題出在哪裡,也僅僅是一種預感而已,柏寐沒有太在乎,他更在乎的是,宮裡已經放話,不僅僅是要許諾給鵺灼一個王位,似乎還要許諾給鵺灼兵權。

兵權這種東西,哪怕就是柏寐他都沒有呢,而現在因為一個小小的阿奎納公主,鵺灼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這讓柏寐實在是憤慨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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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憤慨兵權一事,或者更加直白點來說是嫉妒兵權一事,柏寐實際上也並不是特別的“看重”的,他告訴哀酒,讓哀酒一定要注意鵺灼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看似是為了黑威古氏一個臺階好下嫁公主,但是事實上,這一次和親,絕對不僅僅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關於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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