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之內,氣氛詭異。

那老者就這樣自顧自的在泡茶,手法純熟,渾然一派。

而哀酒就這樣傻傻的站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對於哀酒來說,此時此刻的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畢竟在哀酒記憶了,她是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老者,並且這小黑小白兩個傢伙也不給自己引薦一下,呵呵,指望小黑小白引薦的話,哀酒還是覺得自己開口詢問來的靠譜些。

只是有一點,自己如果先開口了,那自己便不能夠佔據主導權了,這對於哀酒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雖然對比起來這老者似乎是勢單力薄的那一個,但是,此時此刻的小黑小白,著實是讓哀酒的心裡,嗯,有點難以接受。

原因很簡單,因為哀酒根本沒有辦法理解,這兩個傢伙竟然將自己帶過來見這樣一個自己不認識的老頭子?理論上來說,難道小黑小白不應該是和自己一條戰線的麼?

不過俗話說得好,世事無常,哀酒並並非是一個不管什麼事情都想當然的人,這小黑小白又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他們的人生經歷又有那麼多,這麼多的人生經歷裡,哀酒在他們的人生裡,佔據的路段完全可以說是百分之一都不到,自己完全不瞭解小黑小白,而對比起來這個老者,他似乎是更加的瞭解小黑小白一些。

所以,哀酒不敢輕舉妄動。

俗話說得好,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踏馬亂動,當然了,現在的局面還不需要哀酒亂動。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僵持到哀酒終於快要忍受不住這種尷尬,準備在老者茶成的一瞬間直接出口打破這種莫名其妙的尷尬的時候,那老者忽然開口了。

“你便是亂神先生的女兒?”嶽陽子將茶清好了之後,抬手便準備點茶,一邊點茶,嶽陽子還說了這樣的yijiut一句話。

嗯?亂神是誰?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亂神先生的女兒了?這一副身體的主人,老爹不是顧八麼?難不成亂神是顧八的化名?這老者和顧八是舊友?因為和顧八熟悉,所以便認識小黑小白?顧八臨死前是不是因為害怕自己小日子不好過,夥子迴光返照的告訴了小黑小白,讓他們來到這亓國找這一位老者體力幫襯自己?

這一系列的想法,可以說是一瞬間便在哀酒的腦海裡面炸裂開來,並且哀酒還在這一瞬間裡,將這件事情給合分析的頭頭是道,甚至還自己給自己編排了一個完美的幾乎天衣無縫的理由。

可能,這便是傳說中戲精本人吧。

“見過前輩”哀酒雖然自己給自己找了這樣一個天衣無縫的解釋,可是事實上,哀酒還是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後認真的面對這個老者,所以這個時候,哀酒含糊其辭的回答了一下他。

她沒有正面承認自己是不是亂神的先生的女兒,也沒有直接否定自己是不是亂神先生的女兒,可以這麼說,假設最後他們兩個談崩了,那麼哀酒還可以說一句“我又沒說自己亂神先生的女兒,是你一直自以為是的以為的”。

而嶽陽子就這樣看著哀酒,這哀酒雖然看起來也不過是眾生美人一個,但是這天地間的美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別說是這天地間,就是這亓國帝都,也是美人如雲一般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美人這種東西,似乎已經成為了最普遍的一種存在。

而在這帝都,真正能夠嶄露頭角的美人,要麼是才情過人,要麼是美的有特色,而這眼前的姑娘,似乎是佔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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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沒有前者的天賦?值得不值得他嶽陽子押寶在她身上,還要讓嶽陽子試探一番。

“坐”嶽陽子隨即便示意哀酒落座,哀酒見狀,先是佯裝乖巧拿出扮豬吃虎的勁兒笑了笑,然後說道“哀酒謝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嶽陽子聽罷,只是將一杯茶穩穩的推到了哀酒的面前,然後兀自說道“城南嶽陽子”。

嗯?嶽陽子?這不是那個設計了岄恙臺的那個人麼?這就是那個還預言了什麼岄恙臺建立天下將有一番新的局面的那個嶽陽子?

一想到眼前的傢伙是這等玄乎其神一般的困在,她哀酒便立馬笑了笑,隨即說道“晚輩見過嶽陽子先生”。

“不必客氣了”嶽陽子隨即揮了揮手,隨即便沒有再和哀酒說這種客套話,立馬便直奔主題的說道“一叫哀酒?”。

“是”哀酒立馬回答了這樣的一個字,她哀酒自然是不可能拿著自己顧九的名字闖天下的,畢竟“顧九”這個人,可是隉國的太后啊,那個妖妃啊,雖然這個嶽陽子似乎是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惡意,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小心為上。

做其他的事情,哀酒姑且還有可能大刀闊斧的直接幹一場,但是面對這種斯斯文文的你來我往語言裡面的勾心鬥角,哀酒還是選擇了保守攻擊。

這嶽陽子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好人,可是事實上,他真的是好人麼?

一個壞人不可能在自己的臉上貼上一個壞人的標籤,一個好人也不可能隨時隨地和別人說“我是好人”。

斯文敗類的外表下,還有可能是一顆普通的心臟,而面容和藹的微笑之下,也有可能是一把名明晃晃的刀子。

這種感覺,讓人深思。

更讓人害怕。

所以哀酒不得不提早提防,免得自己陷入這樣的一個陷阱之中。

“哀酒,你初來乍到,可知道岄恙臺建成一事?”嶽陽子也沒有和哀酒拐彎抹角,直接便是一句話直奔主題,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也就沒有和嶽陽子打太極的必要了。

“聽聞了,說是二皇子柏寐也回來了,岄恙臺已經竣工,之前在這茶樓的大堂裡,便已經有人開始議論了”哀酒可以說是直接便有話直說,畢竟說白了,只要是不和哀酒的隱私過往有關的話題,哀酒還是覺得自己能夠和嶽陽子聊下去的。

二嶽陽子一聽,卻是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喝了一口茶之後,有些躊躇,似乎還有些許猶豫,最終還是說出口了一句“你可知道,我為何拜託這鬼使神差將你請來麼?”。

嗯?鬼使神差?什麼鬼?哪裡來的鬼使神差?帶自己來的不是小黑小白麼?

忽然間,哀酒恍然大悟,原來小黑小愛並不是哀酒以為的被稱呼為“黑白無常”,而是鬼使神差。

也是,昔日的時候,顧八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他們到底叫什麼,只是隨口的稱呼為小黑小白,自然而然的,哀酒便以為他們兩個的人設便是黑白無常了,畢竟說白了,他們兩個人的衣服看起來,也是和黑白無常有的一拼啊。

只是,為什麼這嶽陽子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找到小黑小白,並且拜託小黑小白來找到自己,把自己給帶過來,為什麼自己在皇家獵場裡快死的時候,這小黑小白就不見蹤影呢?

因為這一點,哀酒的心裡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平衡,但是不平衡也歸不平衡,這個時候哀酒也不好直接蹦起來抓著小黑小白的領子然後質問小黑小白,他們兩個如此玩忽職守對得起她死去的爹爹顧八麼。

“還有勞鬼使神差了呢”哀酒聽完了嶽陽子的話,隨即扭頭看了看坐在自己兩邊的小黑小白,然後咬牙切齒意味深長的如此說道。

而小黑小白兩個人呢?他們兩個彷彿就好像是根本不在乎這一切沒一般,二人依舊是面對面坐著,相看兩不厭的目視著對方,偶爾也低頭喝上一口茶。

對於這樣的小黑小白,哪怕就是哀酒的心裡早有準備,可是實際上哀酒的忍不了啊忍不了,她這個時候真的是想要無視掉這個嶽陽子,然後直接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茶杯就蓋在他們兩個人的頭上。

當然了,前提是哀酒能夠保證自己在做這樣的一件事情的時候,不會在事成之前被小黑小白給劫殺了。

這些僅僅只是想法,不管如何,哀酒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最應該看重的,實際上是這嶽陽子。

嶽陽子到底讓自己幹嘛來了?

難不成就是來請自己喝茶的?呵呵,哀酒可不是那種什麼初出茅廬的傻白甜,她雖然白了點,但是腦子不傻,手段不甜,所以這個時候,機靈的哀酒明白,這個時候,什麼問題才最重要。

“敢問嶽陽子先生,您此次將我尋來,到底所謂何事?總不可能,就是讓晚輩來嘗一嘗新年的淵綠吧”哀酒喝了一口茶之後,隨即便這樣說道,她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句話反過來說,也是一地不錯俗理。

而那個嶽陽子只是笑了笑,似乎是在感慨哀酒的直率,只見哀嶽陽子先是看了看哀酒,接著又遞給哀酒一杯茶說道“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我可不是初生了,我可是兩世的老牛的,哀酒如是在心裡說道。

“老身有一事,要你來相助”正當哀酒在心裡如此腹誹的時候,嶽陽子忽然臉色一沉,說了這樣一句話裡有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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