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歸茶樓一分兩體,這後面的,自然是獨立雅舍,這天字一號,自然也可以說是彰顯地位一般的存在。

這種地方,一般情況下,是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定下的。

這小黑小白又是在整什麼么蛾子?要知道,哀酒和小黑小白已經很熟了,熟的哀酒篤定,自己小時候穿開襠褲的模樣他們兩個肯定見過,只是無論熟成什麼樣,哀酒都沒有辦法知道,此時此刻的小黑小白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對於哀酒來說,她是真的猜不透。

總不可能,是這小黑小白忽然來請自己喝茶的吧?這個可能性實在是有點太小了,因為哀酒心知肚明,小黑小白是最沒有人情味的兩個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小黑小白對自己說的話,用屈指可數可能是有點誇張了,但是實際上哀酒是真的想這麼比喻,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忽然開竅了來請哀酒喝茶?

他們兩個是瘋了麼?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哀酒的事情,準備給哀酒送行來著?

對於這個猜測,哀酒甚至還覺得是最有可能的一個,雖然說他們兩個不開門能夠幹出來如此有人情味的事情,可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他們搞出來什麼事情,哀酒都能夠接受,僅僅是因為他們就是小黑小白,一個逃脫五行之外的,讓人費解的存在。

然而事實上,在哀酒設想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猜測之後,最終擺在哀酒面前的事實,卻是有些讓哀酒始料未及的。

因為,這房間裡,似乎還有別人。

嗯?別人?什麼人?顧八的魂魄附體別人來找自己敘舊了?這個說法似乎是有點玄學,不太靠譜。

難不成是忍冬姑姑想自己了所以來看望自己了?不太可能吧?忍冬姑姑怎麼知道今天自己來到了這亓國帝都的九歸茶樓呢?難不成是因為小黑小白一路跟蹤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哀酒一定要將小黑小白親手送上西天,瑪德她哀酒在皇家獵場都快死了他們兩個也不出來幫襯一把的?嗯?這裡是聽命於自己的表現?難不成那個時候還要哀酒大叫一聲“召喚神獸”麼?

或者是十二樓的人來找自己了?這個想法似乎是有些可能的,畢竟自己在皇家獵場殺了那麼多的人,十二樓的人來找自己麻煩似乎是一件非常理所應當的事情,只是哀酒有些後悔,那個時候自己沒有時間能夠將十二樓的人親手殺光,從而暴露了自己,當然了,哀酒並不知道小黑小白替哀酒做了收尾的工作。

或者說,是十二樓的樓主見到哀酒天賦異稟前來招安了?這麼說似乎也是不無可能,畢竟哀酒的一手縛紅線,可以說是殺傷力極其大的存在,從皇家獵場的那一百多人的屍體便能夠看的出了,不僅僅如此,這縛紅線的秘密,似乎更是十二樓樓主這種神秘人物應該感興趣的存在。

除此之外,哀酒當然還有許多的設想,比方這九歸茶樓的老闆認識顧八,將哀酒叫來,是要給哀酒什麼幫襯和好處的,比方這九歸茶樓的股份和……,啊呸,是給自己有一個銀兩,或者是一個什麼身份之類的,讓自己能夠在亓國安身立命,或則這裡等著自己的人,是隉國死去的皇帝,這皇帝實際上沒死,想要找哀酒來和他一起鬥撻拔皇后來著,呵呵,這個想法有點太過胡扯了,姑且不能考慮不能考慮。

還有什麼是不是什麼人看上自己了,畢竟小黑小白應該是不可能把自己往仇人的面前帶的,也不對,看小黑小白這死腦筋的模樣,似乎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只是哀酒對顧八在塵世的生活知之甚少,所以根本不知道顧八在塵世之中的時候,到底是什麼身份,又從事的是什麼工作,用的是什麼名字,待的地方又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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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顧八從來不和自己說,話啊總是說,他退回顧家樓之後如何如何,而忍冬婆婆也不和自己說這些事情,因為忍冬婆婆幾乎不會談論關於顧八的任何事情,而顧八也不說,問這小黑小白吧……,哀酒還是覺得自己做夢預感一下比較實際一點。

這裡等待自己的人,到底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或者說是和昔日過的顧八有什麼關係?他等待在這個地方的目的是什麼?他對自己要做什麼?自己要如何應對?

哀酒一概不知。

她現在只有兩個想法,既然已經被逼上梁山,那麼自己也就只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二個想法就比較直接了,那就是哀酒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和小黑小白談一談了,畢竟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小黑小白一把將自己給推入了一個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情況之中啊,而且這小黑小白一路上也沒和自己解釋一下,或者是給自己提醒一下。

又一次的,哀酒開始懷疑,這小黑小白,真的靠譜麼?

為什麼此時此刻的局面,看起來並非是這樣呢?

想到了這一點,哀酒的心裡真的可謂是有苦說不出,顧八啊顧八,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閨女啊。

這個問題,有時間哀酒一定要去做夢問一問顧八,雖然哀酒的靈魂並非是原裝的,但是有一點哀酒是比較自信的,自己這一副肉身可是實實在在是昔日顧九的,顧八忍心看著顧九的身體受到摧殘麼?

當然了,這些全部都是後話了,此時此刻,哀酒能做的事情實際上並不多,她只能夠秉持著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的想法進入到了這房間之中,並且進入了之後,哀酒還非常惡狠狠的各自瞪了小黑小白各自一眼,當然了,至始至終,小黑小白都是目不斜視,壓根哀沒有看哀酒。

進入到了這寫著天字一號的房間,哦不是雅間之後,小黑小白頭也不回的大袖一揮,那房間的木門便姐結結實實的關上了,不僅僅如此,小黑小白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巧合,正一左一右的隨著哀酒一起進入了這房間,讓哀酒看起來似乎是非常的有氣場。

這雅間的正對門,是一處鵺灼屏風,屏風上畫的是這個世界裡的一個遠古故事,說到底和伯牙絕弦實際上也差不多,似乎每個朝代,都會有不少這個的痴人。

繞過屏風,便來到了這雅間真正的內部。

只見一張根雕八仙桌立於清漆木製的地板之上,底下有錦繡編麻的墊子,周圍是四張流蘇的軟墊,軟墊上有纏枝蓮的暗紋刺繡,周圍四方有四個千機櫃,櫃子的正上方各自擺放了一盆君子蘭,千機櫃中自然是各種文玩擺設,除屏風外,一共有兩面牆,牆壁肯定是做過隔音處理了,並且上面沒有任何的窗戶,只有一面四副卷軸畫一共八副卷軸的掛畫,畫上自然是梅蘭竹菊和山川江河,筆鋒用墨自然也都是清淡雅緻為主。

屏風的對面,則是空牆一片,恍若陽臺一般,有大半個人高的雕花柵欄,柵欄上攀附著各種藤蔓,看起來綠意盎然,為這雅間增色不少。

柵欄之上懸掛了一層串珠流蘇,有風過的時候,會有一陣細微的鈴聲在響,聲音不大,並且好聽,讓人心曠神怡。

不僅僅如此,這流蘇之內,也有層層紗幔懸掛於上,垂自己地上疊起邊角,微風一過,倒是有些恍若雲霧的美感。

和這周圍的竹香一糅合,顯得這雅間果真是有自己的“雅緻”之處。

而哀酒的正對面,也就是八仙桌的主位之上,正坐著一位老者。

這老者雖然穿的一切一身普通款式的衣服,但是用料卻是非常的考究,這老者的頭髮已經斑駁,鬍鬚也已經花白,但是眉眼之間卻是仙風道骨神采奕奕,看的出來這老者似乎是習武之人,並且也有修仙過的模樣,這一身氣質,或者應該說是無形中的氣場,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在觀察了周圍地形之後,警惕的哀酒又開始肆無忌憚的觀察起來了這一個老者,在哀酒有限的關於人臉的記憶了,哀酒可以說,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人,哪怕就是哀騰山下鎮子上賣紅薯的老大爺,哀酒都能夠回憶起來他的模樣,和這老者完全不一樣。

實際上哀酒並沒有見過太多的老人,所以哀酒在搜尋了自己的記憶之後,可以說是十分肯定自己沒有見過他,甚至哀酒可以打包票,自己哪怕就是十年前剛剛穿越到這裡的時候,還是很一個小孩子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他。

但是,這個老者,似乎是認識自己?

並且看起來還認識小黑小白?畢竟這模樣看起來就是老者讓小黑小白將哀酒帶過來的啊?怎麼可能?小黑小白不是說了聽命於自己麼?難不成小黑小白這麼快剔就叛變了?

而那個老者,似乎也不急著說話,只是讓哀酒就這樣的左顧右盼,滿面疑惑,而老者自己,卻是專心致志手法純熟的在泡茶。

那是淵綠,是比金縷衣還要難得的存在,千金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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