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風玉露一相逢,實際上到底是勝卻人間無數,還是帶來人間疾苦,實際上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哀酒的縛紅線,從來是飛歸類於邪門歪道之中的。

不過,哀酒似乎是不在乎這一點的,她原本是因為懼怕縛紅線的反噬,所以基本上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便不會使用縛紅線,再說了,這縛紅線並非武功,而是一種類似於妖法的存在,哀酒也不會輕易在人前使用,可是現在的局面不同了,哀酒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再贈縛紅線的時候,自己的一開始的那種疼痛感,似乎削弱了不少,假設這縛紅線的反噬能夠削弱的話,那麼這倒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哀酒也算是抱著一個再試試看的心理,也算是給鵺灼充當了一個打手,隨即便笑了笑說道“遵命”。

語畢,鵺灼已經駕著馬車衝出了他自己之前立下的結界,而另外一邊的哀酒,也忽然起身一個空翻,上了馬車的車頂,接著雙手一對接,各自劃破了雙手的手腕,哀酒輕輕往空中,縛紅線便彷彿是一陣游龍一般,飛到了馬車的周圍,一部分霎那間化成一陣血霧又一部分,像是帶著寒光的箭一般,直直的向娢縞的白煉衝去。

紅與白的對比,煞是惹眼。

馬車的速度極其的快,因為這裡傀實在是太多,所以馬匹似乎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撒開蹄子在狂奔,而馬車的周圍又有血霧在籠罩,那些傀接觸到了血霧,立馬便被絞殺,所以馬車奔跑起來,完全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來到娢縞等人的身邊,也不過是片刻之間。

而縛紅線在觸碰到了白煉的一瞬間,縛紅線立馬穿透了白煉,白煉被衝來的破口處,漸漸開始被鮮血浸透,看起來彷彿就好像是娢縞的白煉之上,忽然開了一朵花一般。

與此同時,娢縞察覺到了自己受到了偷襲,直接便一收身邊的白煉,開始直接往後退身,一陣白煉如同煙霧一般被它甩到了娢縞的身後,娢縞微微側頭看著自己剛剛被哀酒的縛紅線攻擊過的白煉,娢縞的臉色簡直彷彿被霜打了一般。

之前娢縞被這縛紅線打到的時候,她是沒有看到的過的,她只是忽然感覺到這一股力量實在是太過可怕,並且這一股力量,似乎是有些讓她熟悉,並且,是一種可怕的熟悉。

現在再來回頭看自己的白煉,娢縞的心裡真的是立馬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驚,這種震驚,讓娢縞立馬扭頭看向了馬車上的哀酒,這個姑娘,娢縞見過。

這不是自己之前偷偷調換掉的那個姑娘麼?她醒了……,並且這力量……,縛紅線!

縛紅線!

娢縞意識到了這是縛紅線之後,一雙美目都差點直接瞪出眼珠子,她畢竟是和青雉一般在妖神身邊侍奉過的,所以對這汨君的絕學縛紅線,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其他人可能對縛紅線的瞭解,都止於藤生的傳說中,但是女娮可是設身處地的體驗過的。

沒錯,縛紅線,萬萬年來,只有汨君一人天賦異稟,而今,這個小姑娘……。

這個時候,娢縞凝視著活動著一隻右手控制著彷彿游龍一般縛紅線,將這周圍的傀給瞬間絞殺的淡然模樣,娢縞忽然感覺這個姑娘的眉眼,似乎是有些熟悉。

“上來”鵺灼駕車來到了女娮和殊野的身邊之後,立馬一拉韁繩直接讓他們二人上車,殊野和女娮也不逞能了,因為這娢縞的力量實在是讓人受到了驚嚇,這種力量,讓他們二人感覺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即視感。

先跑在說。

上車之後,鵺灼直接一拉馬車的韁繩,猛地一轉馬車,點頭就山下衝去,動作一氣呵成。

而哀酒一直站在馬車之上,轉身看了看娢縞,哀酒似乎是考慮到娢縞似乎有可能會窮追不捨,所以便立馬又一甩右手,一陣血液飛散在了空氣之中,化成一陣血霧,籠罩在了馬車的周圍,在月光之下,彷彿就好像是從地獄裡而來一般。

月光之下,哀酒的笑容,也是讓人不寒而慄。

娢縞身在一陣飛舞的白煉之中,面色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而是一種失神的表情,她在疑惑,這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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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汨君,似乎是判若兩人,汨君是一個從來都溫柔爾雅的人,平日裡,都是一陣巧笑倩兮的模樣,對任何人,都是平易近人的神態,娢縞甚至從來沒有聽過汨君發火,而這個姑娘,她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子邪氣。

這種邪氣,讓她忽然想到了昔日震懾整個妖界的妖神。

這種邪氣,讓娢縞脊背發涼,她到底是什麼人。

有妖神的邪氣,會汨君的縛紅線,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人世間,到底什麼時候,出了她這種妖孽?

目送這馬車漸行漸遠,娢縞的白煉在風中兀自飛舞,恍惚間讓人會以為是巨大的狐尾在她身後一般,讓人畏懼,可是娢縞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她就這樣看著,微微皺著眉頭,眸子裡面看不出來任何的悲喜。

當馬車消失在了娢縞的視線中之後,娢縞忽然一甩白煉,轉身飛向了那石壁之後。

周圍一眾山魅躲在暗處不明所以,他們自然是沒見過真真的縛紅線到底長什麼模樣,畢竟說白了,汨君並不是一個擅戰的人,並且汨君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所以他們沒見過縛紅線,也是情有可原的,再加上這汨君來這北邙的頻率並不高,所以自然而然的,這些山魅沒有認出縛紅線,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說白了,這哀酒的招數,如果你說她是一隻山魅或者是一個妖怪,也是不突兀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山魅們便不覺得這有什麼的,他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娢縞讓他們埋伏在這裡,說是等候娢縞的口令,可是為什麼最後娢縞卻將這些人給放走了呢?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和娢縞打成平手?

而且娢縞素來是一個在乎面子的人,她應該不可能會輕易放火讓自己吃虧的人啊。

當然了,雖然這些山魅疑惑這個問題,可是他們卻不敢去文娢縞,畢竟這娢縞是誰啊,她就是這北邙的王,他們這些小山魅,得罪不起。

還有就是,娢縞去的地方,他們也根本去不了,北邙最清淨的一片地方,恐怕只有這竹林小道的一條路了。

據說但凡有山魅踏入竹林小道,那昔日妖神座下北邙的守千人青雉,便會警告你莫要靠近,假設你冥頑不靈依舊是要一意孤行的往前去,那麼結局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再也不可能有回頭路了,因為青雉對誰都會手下留情,唯獨對這裡的山魅,說一不二,

按理說,這妖神沒了,昔日青雉和娢縞二人也因為海天之戰而修為盡廢,二人苟延殘喘回到了北邙,這北邙也算是煞氣充沛,二人很快也就恢復了過來,娢縞是昔日雷澤下一縷白月光幻化而成精魅,不用藉助外界,只需要煞氣便能迴轉身體,可是青雉不同,青雉是妖神那一把臨淵劍上的一縷霜花,是要以冰養身,所以便棲息在了這竹林小道之中,都已經這樣了,她們二人也應該是尋思著過自己的日子了,可是她們兩個,就是不走尋常路。

要說起娢縞,實際上根本不用拘泥於在這北邙的,她可以吞噬其他小山魅的力量,所以實際上娢縞的修為已經恢復了一大半了,恢復之後的娢縞,便根本不像這裡的那些弱小山魅一樣,僅僅靠著北邙存活,她原本可以離開北邙的。

可是,娢縞就是不離開。

有好事的山魅便猜測,這娢縞是不是留戀青雉?畢竟說白了,昔日妖神座下在北邙的眾妖之中,只有娢縞和青雉活著了,他們這種妖神時代的老人,自然是會惺惺相惜一些。

只是,這個說法站不穩腳跟,因為娢縞和青雉似乎有些合不來,她們二人也並非常常見面,青雉駐守竹林小道,娢縞便在北邙四處遊山,二人根本沒有多少交集。

而且,娢縞也和眾多山魅心裡想的所想一樣,對青雉這種“妖神死了還盡忠職守”的做法不明所以,而娢縞便更厲害了,她是不屑一顧。

準確點來說,娢縞和青雉平日裡貌似合不來,偶爾有山魅說了青雉的好話,娢縞便會讓那山魅吃點苦頭,讓他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都能說的。

不過又讓人搞不懂的,是但凡有山魅說青雉的壞話,娢縞也是會第一時間讓對方再也說不出來話。

這實在是太考驗北邙山魅們的智商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但是娢縞平日裡可是沒少說青雉壞話,他們是附和也不是,不附和也不是,總得來說,對於娢縞和青雉,北邙的山魅都是私下裡議論的。

只是,據剛剛居住在竹林旁的山魅說,這一次,貌似青雉和娢縞打起來了。

在以前,她們不管怎麼樣,不換娢縞多過分,青雉都從未出過手,這一次,這九虛幻境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好奇,卻自知不該詢問,也不敢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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