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柳珠,江如鳶心中有些複雜。她身上沒有傷口,只是臉色不太好,就這樣灰白著臉,站在侍衛後面,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如今還不能確定柳珠與先前的事情毫無關系,見此情形也沒著急起身,只是躺在原地按兵不動。

蓮池邊上的侍衛指了指蓮池中假山的方向,那為首的侍衛叉著腰看了一眼,便皺起眉頭:“好個妖人!不在牢中禁閉思過,竟動用妖法,跑到了這種地方!”

“大統領,小的們覺得此次事情,也許並不是那人做法,你瞧,她還被綁著,若這真是她自己想法逃出來的,又何必把自己綁了,丟在這種地方呢……”

這邊的侍衛,都是經歷過方才鬧鬼事情的,對鬼神深信不疑,又見江如鳶躺的地方如此詭異,心中不由發虛。

聽行宮侍衛這麼一說,那侍衛長心中也是有些疑慮,只是他不願別人弗了他的面子,嘴硬的強辯了幾句,江如鳶在一邊聽著,只覺得好笑。

旁邊是侍衛們,自然不敢拂了他的意思,於是都低頭不語。

江如鳶閉著眼睛躺著,對他立威風沒什麼興趣,她只當沒聽到那些難聽的話。

那人命人拿著梯子來,架在池岸與假山上,幾個侍衛順著梯子走過去,將她抬了出來,放在岸邊的小亭子裡。

連帶著她們用硃砂混著描寫的符紙,也都被侍衛撕了下來,整齊的碼在了她身邊。

剛才只是遠遠看著還不覺得,如今他們將人抬過來之後,就聞到了江如鳶身上的血腥味,侍衛們都是一驚,後怕的退了幾步,結果又被那侍衛統領罵了回去。

柳珠一直站在那侍衛統領身後,靜靜看著這一切,也沒有說話。江如鳶在裝昏迷,不知柳珠如今是何表情,她聽不到她的聲音,心中愈發有些寒,她不知道柳珠是被人控制了,還是她真的……

那侍衛統領在她身邊走了幾圈,似乎在打量她的樣子,見到她真的被人綁得嚴嚴實實,心中也有些疑惑。

其實這一切也算巧,一開始為了防止有人救走江如鳶,他們將人從天牢轉移到應天府,應天府許多獄卒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監牢裡還有這麼大一個罪犯。

上面的人發現江如鳶逃獄後,立刻派人查問,兩方獄卒為了逃避罪責,只是說江如鳶說自己使用妖法從牢中逃走的,並未說明自己的監管不力,更是對,那是有人接走罪犯之事閉口不言。

那天牢的獄官,也都被他們上頭的人處理好了。

所以就是為統領還不知道。這種人其實是被人救出來的,她還有同謀。

查不到緣由,這些事情他們自然也就不敢盡數往上報,如今這該怎麼處置,全得看這侍衛統領的。

侍衛統領看著躺在地上的江如鳶,心中也十分復雜,他雖然想直接將這人犯斬首,之後便上報說,他已經將妖人斬獲就可完結此事件。

可今晨,皇上召見了涼郡王,二人在御書房說了一會話,涼郡王離宮後,皇上竟又改了口說一定要活捉,不能見屍體。

其實此人活著死了都無什麼大礙,畢竟那事情是證據確鑿,也不怕她翻案。只不過,若是真的將此人帶回去,那皇上必定會召見她。

她是自己使用妖法從應天府監牢中逃出去的,那她一定知道自己身處的位置是應天府而非天牢,若她向皇上稟明這事情,皇上一定會責怪他們為何會將人犯轉移到看守並不嚴秘的應天府。

轉移人犯的決定,是他私自下令做的。

皇上若是怪罪下來,那他這個侍衛統領的位子,只怕就要拱手讓給他人了……

就想著侍衛統領的眼神狠厲起來,他咳嗽一聲,悄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柳珠站在一旁,將那侍衛統領所做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她心中也十分矛盾,她自然是不會讓那侍衛統領傷害江如鳶的。

可昨日,青弟已經跟她坦白了他所做的事情,青弟也許是她在這世間上,最後一個親人了,青弟為了保護她,險些命喪黃泉,她不能再讓他受傷了。

青弟也是被人利用,如今賊人還在宮中,她實在不敢違逆那些人的意思,她害怕柳青再次受到傷害。

就這麼想著,那侍衛統領幾乎已經要拔刀出鞘。

江如鳶的性命是不能留的,他絕對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妖人,而丟了自己御林軍統領的位置。

好在這裡沒有其他人,他自己的手下一定是不會背叛自己的,行宮裡的侍衛幾年也見不到一次聖上,且這五個人看起來膽子都不大,威脅他們幾句,他們應該就不敢這樣說其他的了。

這人渾身都是血,他完全可以殺了她,然後呈秉皇上,說他們在找她之前,她就已經失血過多而亡。

皇上本來也不喜歡這妖人,清妃更是視她如仇敵,江如鳶到時候就是死無對證,想來皇上頂多會責罵他一頓,他低頭受了就是。

他前月才納了新妾,前日,他的妻子又說自己懷了身孕,可不能在這時候丟了官。

這麼想定之後,他立刻拔劍便要將江如鳶脖子砍斷。

就在這時,江如鳶突然呻吟一聲,悠悠轉醒,她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冷笑道:“侍衛統領你還真是閒,好好的大牢不讓住,這又是將我這次帶來了什麼地方?”

說著她翻身坐起,接著便一臉驚訝的看著那侍衛身後的柳珠。

柳珠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只是低著頭,默默的退後了兩步。

看到她這樣做,江如鳶心中已經冷了下來,就知道這些事情只怕也與柳珠脫不了干係,不然這時候也不會不幫她說話。

那侍衛見她醒了過來,臉色一變,他立刻將刀收回刀鞘,居高臨下看著江如鳶:“大膽妖人,你竟然還敢說本將軍,你看看你這都做了什麼好事!竟然敢在太子別院,施行妖法!”

“大統領這又是想的什麼新罪名,準備要扣到我頭上?”江如鳶絲毫不懼怕侍衛嚴厲的語氣,她只是坐在地上看著那侍衛,接著又淡淡掃了一眼柳州,臉色如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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