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您這是與侯爺說了什麼呀?怎麼進去的時候,侯爺還是那張臉,出來時候活躍卻,對您……”

秋花手在外面一直不曾聽見裡面的話,她只看到江國候出門的時候滿面笑意,對待江如鳶,更好似對待自己最親愛的掌上明珠一般。

那臉上的褶子堆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這還不算,剛才出門的時候,更是江國候親自將她們送到門口的!

若不是江如鳶執意攔著的話,他可能還會直接,將她們親自送上馬車呢。

“沒什麼。”江如鳶只是搖頭,這事情她的確不便多說。

見她如此,秋花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趕忙低下了頭,心中自責不已。

看她這樣,江如鳶知道這孩子大約是有多想了。

於是她嘆了口氣,笑道:“這世上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好。”

“什麼?”秋花有些沒聽清,抬頭問道。

江如鳶看了看車窗之外,嘆道:“江國侯不過是看到了好處,所以就趕忙貼上來罷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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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花見江如鳶沒有指責她,忙不迭的點頭。

江如鳶看著她,想了想又道:“你回去之後,不必太過在意,這些事情也就藏在心裡,不要跟旁人說了。”

“小魚姐姐也不能說麼?”秋花怯怯問道。

“不能。”

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雖說她相信小魚並不會是那種隨意亂嚼舌根的人,可說的時候,但也總需小心隔牆有耳。

若是讓人知道了也更不好,秋花見她如此篤定,也知道這事大約十分嚴重,便捂住了嘴,搖頭示意她絕不會亂說話。

江如鳶看著她,不禁想起了綠銀。

綠銀是自小在官宦人家伺候的,所以懂許多規矩,做事麻利也聰明,若是沒有她在自己身邊幫襯,只怕這麼多事情也不會如此順利成功!

只是如今……

她想著,臉色便又沉了下去。

凌嘉傲也不知在做什麼,若非她知曉凌嘉傲是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她之事,只怕她現在已經開始打包東西準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逃出生天了。

分明之前凌嘉傲有什麼事情都會與自己商議,這一次卻如此獨斷,莫非是這件事情與她有什麼牽連?

還是說,其中有什麼秘密,是她不能知道?

江如鳶越想,心中便越是不滿。

就在她盤算著,回到王府之後,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凌嘉傲,就算惹他不悅,也要將事情套問出來之時,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江如鳶還未察覺,倒是秋花疑惑的出聲,她聽到之後,才發現車停下來了。

江如鳶覺得奇怪,便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車伕在外頭猶豫了片刻,回答道:“回正妃的話,前頭不知道發生了,一堆人堵著,咱們的車過不去。”

“什麼?”江如鳶正覺得心煩,如今冷不丁冒出這一堆事情來,她倒是多了一些多管閒事兒的性質。

於是她吩咐車伕別動了,她正要下去,掀開車簾看見前面人不少,她想了想,未免節外生枝,她轉頭問秋花道:“你可帶了面紗?”

“面紗……這奴婢沒有,”秋花搖了搖頭,她只拿了兩塊紗巾出來,“只帶了這……”

“這便好。”江如鳶看這紗巾雖大了些,可正好將面容遮住大半,她二人遮住面容之後下了馬車。

往前頭看去,果然看見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堆人,隱約還聽見有打鬥的聲音。

江如鳶想進去看看,可她試了試,還是擠不進去,就在外頭找了一個個子較高的壯漢,問道:“這位兄臺可知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壯漢一轉過身,一股腥臭味就撲面而來。江如鳶不禁蹙眉,她上下看了看,想來這壯漢是個賣肉的。

她見他身上還圍著賣肉的皮圍裙,圍裙上還有幹了的肉末。

不過這壯漢長得倒是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

他一開始還不耐煩,回頭一看,見是是兩個弱小女子朝他問話,不禁臉上一紅。

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俺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聽說兩個外地人過來打起來了,所以想過來瞧瞧熱鬧……”

“打起來了?這京中守衛如此嚴備,怎麼有人當街打架,巡防營的人都不曾來制止嗎。”江如鳶奇怪的想探頭過去看看。

奈何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她也看不到什麼,甚至在裡頭人們的歡呼聲掩蓋下,連打架的聲音都聽不太到了。

壯漢見她如此,便墊著腳幫她看了看,無奈裡頭人太多,即使是他這般高大的人,也看不見,他有些侷促,伸手想撓撓頭,可他滿手油光才摸到脖子,便又將手拿了下來。

抬見江如鳶正看著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手在在圍裙上擦了擦才說:“這也不知道,俺只是聽說,是兩個江湖高手。”

說著,他壓低聲音四處看了看道:“俺方才看,巡防營的人倒是過來,不過就看了看,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俺聽人說是回皇宮呼叫禁軍了呢!”

“是什麼事情竟然會用禁軍去?”

這禁軍可不是尋常軍隊,如今大半都在湯泉行宮保護皇上安全,少半的侍衛留在皇宮,護衛宮中女眷,如今都由凌葉宇統領著。

這是為了保護皇家安全所設立的軍隊,是不會輕易到外頭來的。

“不知大哥是聽誰說,要呼叫禁軍的?”她又問道。

原本江如鳶不過是想湊個熱鬧,如今聽見禁軍也被牽扯進來,覺得很奇怪。

不過此人想來是聽人說的,江如鳶心中思忖,怕是他們聽見了一些,就以訛傳訛,不過如此想來,反而擾亂了她的思考。

“……這,這是俺聽走在末尾的一個士兵說的。”壯漢也是老實人,江如鳶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可是多的卻是半句都沒有了。

江如鳶看到他這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心煩,便微微福了身子,對他道了個謝之後,便轉身。

她本想找個看起來精明的人問問,誰知道她這才,堪堪轉了個身,不料還沒找到人,,卻是先聽見背後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那聲音十分急促,她聽見就覺得不對,下意識的要回頭一瞧。

誰知一眼就看見,那竟是凌葉宇騎著大馬,賓士而來!

這京中街上是不允許有人縱馬狂奔的,馬蹄聲如此急促,本就讓人驚訝了,不僅是江如鳶,其餘聽見聲音的人,也都不禁側一瞧。

這一看,可不得了了!

他們只看見駿馬,竟然是直直朝著江如鳶賓士而去,江如鳶根本來不及閃躲,而不過剎那光景,那馬就已經到了她面前!

凌葉宇顯然也沒料到,他死死拉住韁繩,馬兒揚起前蹄,可距離實在太近,那馬蹄已經在她的頭頂!

秋花“啊”的尖叫了一聲,已經嚇傻了。

江如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嚇得愣在了原地,這馬蹄順勢就要落下,眼看就要踏在她身上,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圍觀的人們,也不禁散開!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道一陣馬兒的嘶鳴聲,她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是聽見四周響起了到抽氣的聲音。

她奇怪的睜開眼睛一看,眼前卻是一片光明,不見方才的駿馬,連凌葉宇都不見了。

正奇怪這,她低頭一看,卻見方才那駿馬脖子處破開一道,嬰孩手臂大小的口子,它嘶鳴,四蹄抽搐著,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駿馬似乎很不甘心,眼睛始終不肯閉上,直直的看著江如鳶這邊。她看著,那**中,緩緩聚集起了淚水,落下之後,竟成了血淚!

她有些訝異,那馬看起來是進貢的汗血寶馬,如今竟然就這麼死了不說,還……

江如鳶心中閃過一絲寒意,她詫異的看著馬兒眼中流下的血淚,嘴唇微微顫抖,只是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身後突然傳來一人的冷聲呵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江如鳶在聽到聲音的一瞬,嚇得抖了一下。

她勉強鎮定住心神,回頭一看,卻正是凌葉宇低頭看著她。他眼中似乎帶著一絲驚慌,可更多的,卻是責備和莫名的……疼痛。

她被那眼神看得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微微俯身:“……見過七皇子。”

她說著,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半步,拉開了她與凌葉宇之間的距離。

四周的人不知他們的關係,還以為看到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紛紛鼓起掌來,有大膽居然順勢開始起鬨。

江如鳶覺得窘迫,正要吩咐侍衛過來,不想,倒是凌葉宇先退了一步,他動了動喉嚨,發出一聲輕笑:“皇嫂這聲好,可真是貴重,讓本王失去了一匹好馬。”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讓自己身後的士兵過去收拾馬兒的屍體,然後將看熱鬧的人都趕開。

江如鳶聽他提起那馬,不禁又想起了那行血淚,她心中有些發憷,應對之時也少了先前的從容。

凌葉宇見她如此,眼神暗了暗,側過身,不動聲色擋住她的視線,讓她看不見地上鮮紅的血。

“不知太子妃娘娘為何在此,臣弟聽說京中十分不安全,女眷們已經不被允許上街,難道這是兄長沒同你說嗎?”

凌葉宇但聲音不大不小,正是江如鳶能聽到,而旁人卻聽不仔細的聲音:“還是你又不聽勸告,執意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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