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立刻察覺出那不正常,她快步走過去一看,稍稍撥開下面的草地,發現在牆角之下竟然藏著一個,足有一尺寬的大洞!

“這是誰做的!”江如鳶黑著臉看著那地洞,回頭問,站在一邊的小廝。

沒有一個人敢回話。

他們都不知道那裡為什麼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地洞。

那位子其實十分巧妙,原本是種了一棵大榕樹,不過不知為何,榕樹枯死了,只剩一對雜草。

這裡的人都是老人了,一直都沒往那邊去,樹枯死之後,也沒有改變。

而唯一應該知道原由的人,在方才匕首被打掉的一瞬,就咬舌自盡了。

鮮血從他的嘴中流出,他抽搐不已,不一會就完全沒了氣息。

“你們還真是厲害,還在這裡做了這麼就的事兒,居然連自己面前的院子裡,被人挖了這麼大一個地洞,你們都不知道?”江如鳶冷冷看著眾人。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他們害怕引火燒身,都低著頭,儘量的將自己的身子往後縮。

這時候屋頂上的人跳了下來,站在江如鳶的身邊,臉色也算不上好。

原來就在他之前看到劍消失的一瞬,便立即外看去查探,發現外面果然也有一摞草堆,他搬開乾草堆,發現也有一個洞,只是洞口比裡頭的小。

這地洞就是聯通外頭的,而且看泥土的狀況,應該還是新挖出來不久的。

榕生將自己發現的事情說了,江如鳶點了點頭,沒做其他表現。

管家見狀嚇得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抖了又抖,他知道這都是自己的監管不力,站了半晌,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準備領受責罰。

“限你們三日之內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否則你們就不用跟我一個交代了,自己去跟太子回覆罷!”江如鳶冷冷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忙不迭的點頭,江如鳶由掃了眾人一圈,見著一個個都面如土色,心中更是煩悶不已。

原本事情就已經夠多了,這府中的下人一個一個都如此膽小怕事,怎麼能成大事?

如今已是危急時刻,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縱容,江如鳶心中暗想,她定要將王府整頓一新才是。

“對了,這些日子的帳你們都全部交過來,我要一一檢視。”

臨走之前江如鳶丟下這麼一句話,讓那些原本松了一口氣的賬房先生們,又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查賬可不是將賬本交上去就完事了啊……

這之前事兒多,王府中人人都說這太子妃厲害,他們還沒當回事。

如今一看,果真厲害。

江如鳶聽著身後傳出一陣陣哀嚎,只是冷哼一聲,她自然不會看什麼賬本,不過這天底下會看賬本的人就多了去了。

凌嘉傲自然能找出一個會看的人來,反正這件事情,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綠銀一直跟在江如鳶身後,走了一段。

她見江如鳶臉色平靜下來,才敢開口:“正妃……您有何苦發這麼大的脾氣,如今還有客人在,若是有嘴碎的說與江國侯聽,那他豈不是……”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他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睡,不如說,我就是想讓他知道。”江如鳶冷哼一聲。

她回頭看了綠銀一眼,綠銀先是一臉迷茫,然後才明白過來。

她點了點頭,就小跑出去,拉住旁邊的一個小婢女,低聲說了兩句,那侍女惶恐的點了點頭,抬腳往外頭跑了。

等江如鳶但是人回到正廳的時候,江國候已經恢復了一臉嚴肅。

他看見江如鳶過來,原本是想說什麼的,只是張了張嘴,可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默默的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後,他端起茶杯,看著江如鳶。

想讓她給自己一個交代。

“如今想來太醫已經過去,侯爺不回府瞧瞧?”江如鳶沒有理會他帶著質問的眼神,只是淡淡說道。

“是該回去看看。”江國侯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起身就往外去。

不想,江如鳶也不遠不近的,也跟著他出去。

這讓他停下了腳步,有些不解的回頭看著江如鳶。

他方才也從那些下人口中,知道了一些賬房裡發生的事情。

那些事情就算放在隨便的一個官員家中,都值得花功夫查探,何況這是太子府。

所以他認為江如鳶那麼說,只是委婉的要求他先離開。

江國候也不希望惹上這些事情,他如今在朝中無事可做,雖然等同於賦閒。可既然身在朝廷,這些事情還是能少沾染的就少沾染。

可江如鳶這樣做,倒是讓他看不懂了。

可江如鳶只是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江國候不肯,江如鳶便走過去,笑道:“說起來,我也有些時候沒有回母家瞧瞧了,難道父親不想讓我回去看看嗎?”

“……娘娘,這是說的哪裡話?既然是娘娘的母家,娘娘自然可以隨時回去。”江國侯頓了頓,他想到江柔依那張滿臉傷疤的臉,也說不出拒絕。

那邊已經備好了馬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從王府出發,不會就到了侯府。

侯府外頭圍了一堆人,都是看熱鬧的。

江柔依先前發現自己被毀容了,在府中是又吵又鬧,連臨街的人都聽到了響動。

而江國候府的下人,嘴風也不算緊,這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個時辰,這幾條街的人就都圍過來,想要瞧瞧那樣傳奇的四小姐,究竟會有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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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看見江如鳶來,百姓們就跟激動了。

他們知道從前江如鳶容貌也被毀過,對於那事後的兇手,他們明著不說,心裡也有猜測。

這一次正好又是毀容,他們想也許那事情就是江柔依做的,而江柔依這次,是江如鳶的報復。

江如鳶下了馬車,看著那些竊竊私語的百姓,對著江國侯冷笑:“真是沒有想到,侯府的管理竟然差到這種地步,那就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對侯府的事情,指點一二呢。”

江國侯聽了臉色一青,對門外的侍衛呵斥道:“都愣在這裡幹什麼?沒有長眼睛嗎,不知道,看不見太子妃來了?怎麼還讓這些人,都在這站著!”

江國候一發怒,百姓們也都知趣的退開了,只是人不願走太遠,都躲在牆角外,悄悄的往這邊探頭。

江如鳶也沒有將他們全部趕走的打算,她只是不習慣這麼多人圍著,以免到時候,又生出許多閒話來,更怕有些人躲在這些人裡面順水摸魚,做些其他的什麼事情。

如今人離得這麼遠,她也就放心了。

江如鳶這一次帶的人不少,除了貼身侍女之外,還帶了兩個新收的小丫鬟,和十來個護衛,還有榕生在暗中保護,沒有露臉。

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過來,可把府中的女眷們都嚇壞了。

她們其實也好奇,都在揣測江柔依這一次中毒的事情,是不是跟江如鳶有關係。

這些女人都十分精明,她們自然不認為,江如鳶會這麼傻,傻到親自送東西,過來毒害江柔依。

可是,江柔依上一次在玉瓊樓所做的事情,可是讓江國侯府的人都丟了盡了臉面,侯爺對她很佈滿,這幾日甚至都不跟她說話,連張玉秀的月例都扣下了。

若是江如鳶知道這些,於是趁這機會報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們可比外頭的百姓們收斂多了,只是拿眼角瞟江如鳶,不敢說話,都恭恭敬敬的低頭站在原地。

江如鳶只看了她們一眼,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只是這時候她也沒有空去理會那些人。

江國候領著江如鳶一路到了內院,卻沒有去從前江柔依的院子,而是往西面去了西苑。

那是新擴的院子,不久之前才修好。

江柔依“婚後”,江國侯即便很不願意,但還是在張玉秀的勸說之下,將西苑給了江柔依。

林蝶文死後,張玉秀也自作主張的搬了過去和女兒一起住,如今兩人都在西苑。

還沒有走近,就能聽見裡頭的哀嚎。

“我的臉……你們看看我的臉,太醫,我的臉究竟還能不能好……”江柔依哭得嗓子都啞了,可聲音卻還是尖銳。

江如鳶不禁蹙眉。

“見過侯爺,見過太子妃娘娘!”裡頭的侍女被趕出來打水,出來就看見了兩人,手中的盆子沒拿穩,一下摔在了地上。

江如鳶怪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我是老虎會吃了你?”

“……不,不是,奴婢,只是……”那小丫鬟說不清楚話,支支吾吾的,十分緊張。

江國侯不爽她這般小氣,大聲呵斥了兩句,就讓她趕緊走。

看見那小丫鬟聞言,像兔子一樣飛快的衝了出去!

江如鳶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那丫鬟離去的方向,她轉頭對綠銀使了個眼色,綠銀會意的點點頭。

趁著大家亂作一團的時候,悄悄的退了下去。

她跟著那小婢女走了一段,突然那小婢女弓著身子站在一顆大槐樹之下,曲起手指,對著圍牆外頭,學了一陣杜鵑的叫聲。

綠銀正覺得奇怪,想要往前湊近去看。

可她才一動,她身後卻伸出來了一雙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

她掙扎了兩下,就感覺渾身無力,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那人一把將她扛了起來,往外走去。

他沒注意,綠銀的手中滑落了一個東西,就這麼孤零零的掉在了雜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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