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江如鳶竟然會這麼快,就察覺到裡面有人。

他發出了一聲輕嘆,接著,江如鳶就感覺到他觸動了什麼機關。

只聽到機括聲響起,接著聽到了一聲悶響,江如鳶回頭去看那發出聲響的地方,可那是觀音後面的供桌在發出聲響,站在她的方向是是看不見的。

她想繞過去,可腦中一下想到了什麼,抬眼往裡頭看去,這一看卻又是一驚,因為裡頭已經漆黑一片!

“是誰!”這時候凌嘉傲突然大吼一聲。

江如鳶趕忙,一手扶著觀音像,吃力的轉過身看去,只見一個小個子的黑衣人,貓著腰沿著佛堂牆壁往外,跟只老鼠一樣飛快偷溜走了。

舊愛給你如願有些驚訝,因為那人的動作,竟然比凌嘉傲的還要更快,凌嘉傲幾乎是立刻就追了過去,可他竟然追不上!

凌嘉傲往外追了兩步之後就停下來了,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逃跑的人,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江如鳶在屋內看他,他回頭便看見她略帶焦急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暖。

回到屋內,他咳嗽了一聲,才對江如鳶道:“那人,就是那日在王府中溜走的刺客!”

“什麼?”江如鳶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裡,逃出去的人竟然是那人的刺客:“你怎麼知道那就是那個人,你看清楚了?”

江如鳶帶著疑惑看著他,

凌嘉傲搖了搖頭,那一日他根本沒有追出去,那個刺客逃出去的時候,曾經被王府中的侍衛統領抓住,侍衛統領從那人身上扯下來了一塊布。

那是宮中才有的,所以凌嘉傲才斷定,那個人一定是出身宮中的。

“可是這些……”江如鳶還是覺得有一些牽強。

“那個人是左撇子,而溜走的那個人,也是習慣往左邊溜走的,想來也是個左撇子。”凌嘉傲知道她不相信,於是便說。

原本左撇子就不多,不可能遇見這麼兩個身形如此相仿,都在宮中,而且還都是左撇子的人。

最重要的是,凌嘉傲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有和那日相同的味道。

先前沒有對比,所以凌嘉傲一時還察覺不出來。

而就在不就之前,在棲鳳宮中的時候,他點燃了一些暹羅香,這之後,他便立刻反應過來,那日的刺客身上味道有什麼不同。

那日刺客身上的味道,在濃重的暹羅香中,還夾雜了一些樺木和檀香的味道,而這些味道,正好都出現在,剛才那個小子的身上。

江如鳶聽後,才點了點頭。

“看那身形,那人應該是個孩子,這種身形的孩子,在宮中不多吧?他應該是侍衛,難道……”江如鳶希望透過這一點,去查到那個孩子的身份、

但凌嘉傲,卻只是搖了搖頭。

在宮中,這樣瘦弱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

每一年宮中都會,招進來不少的小侍衛和小太監。

而且如今他們,連那個刺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萬一是小宮女就不無從查起了。

眼見著這麼一條有用的線索,就這麼中斷了,江如鳶心中有些挫敗。

“皇后娘娘讓我們過來,肯定是知道這有什麼古怪,只是皇后娘娘為何會知道這裡呢?”江如鳶有些洩氣,也不想自己再想,就直接問道。

她早就聽說皇后娘娘生病,已經許久不出門了,宮中侍女又不多,應該沒那麼多人手去的查探才對。

凌嘉傲點了點頭,他道:“母後,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若是她知道了什麼,就一定會查下去。”

凌嘉傲說著,其實也有些喪氣。

他從很久之前就知道,他母後所想的事情,比他想的要長遠的多,而且,母后也比他更加堅定。

就像是從前,母后以死相逼,讓他娶江如鳶。

他從前只認為母后是為了,藉此機會,讓他好好攀上江國候。可後來,他才發現,江如鳶自身,就頂得上十個江國候。

“皇后娘娘之前說的急促,想來是知道,那個人會藏在這裡,但是她為什麼……”江如鳶沒有說完,她看想凌嘉傲。

凌嘉傲神色也有些黯淡,兩相對視,她們心中都有一些喪氣。

因為他們已經察覺到了,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皇后娘娘的算計之中,就好像她們的人生,已經被人完全控制了一樣。

這種感覺,讓兩個強勢的人,都不好受。

江如鳶輕輕嘆了一聲,她揉了揉自己的臉。

她知道這時候不是喪氣的時候,她在屋內轉了一圈,突然想到:“皇上突然去湯泉,肯定也不是偶然。我想這裡一定這佛堂有關係,不如我們再仔細探查一下。”

皇上病得很蹊蹺,而且皇上是禮佛之人,若是留在宮中,定然會過來祭拜。

很可能在皇上來了之後,各宮妃子也會過來。

這樣一來,那刺客豈不是沒有時間,在這裡面做什麼手腳了。江如鳶將自己的說了出來,她看著凌嘉傲。

凌嘉傲點點頭,還同意了。

就在兩仔細的尋找之下,他們發現原來在那觀音蓮花座之下,有一個小小的機關。

只要按下上面的花瓣,就能開啟機關,蓮座下頭的石臺會自己彈開一塊板子,再按一下,觀音像就會一分為二,觀音內部就完全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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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佛堂不是許久之前就修好的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機關?”

江如鳶看了更覺得奇怪了,她進去一看才發現,這觀音像裡面的空間十分的大。

而且下面有一條地道,連通著外面的供桌,想來那人就是從後面的供桌鑽了出來,供桌和觀音像遮住了凌嘉傲的視線,所以凌嘉傲才能如此輕巧的溜走。

江如鳶在裡面仔細尋找了一番,發現裡面除了落了一些香灰之外,還落了半隻耳環模樣的飾品。

她將那東西撿起來放在手心仔細觀看,發現那東西的上面是銀環,下面綴著的是一顆月光石。

齊凌是沒有月光石的這種東西,只有西域才有,近幾年那邊的月光石不好,所以並沒進貢。

江如鳶仔細看上月光石上頭纏繞的銀絲,那銀絲還有些亮,很明顯是今年的。

在古代保養銀飾很費工夫,這銀飾一看就沒有被好好的保養,銀環上頭已經有一些劃痕,而且還隱隱泛著黑色,這就只能說明這東西是新的。

可是她從未聽說過,西域與北元使臣之間有什麼親密的傳言。

為什麼皇后會指出是北元使臣的弟弟送西域進貢的暹羅香進來,而且為什麼這裡還會有西域的飾品……

江如鳶看著那個像是戒指,又像是吊墜或是耳環的飾品看了半晌,也不知是什麼。

只好將東西,拿去給凌嘉傲。

她本來沒報什麼希望,不想凌嘉傲低頭仔細看了看,將東西認了出來,他冷聲道:“這是清妃身邊宮女的東西。”

“什麼?”江如鳶不禁叫出了聲。

為什麼這件事情跟清妃身邊的宮女有關係了呢?

難不成清妃和雲妃二人,在暗中已經聯手了?還是說,其實這件事情跟雲妃沒有什麼關係,而是清妃做的……

江如鳶轉頭看件凌嘉傲的臉色也不好看,她知道凌嘉傲也許也想到了一層面。

這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不過也有可能是皇后得到了錯誤的訊息,所以也誤導了她們。

江如鳶想安慰,可凌嘉傲的臉色鐵青,看樣子是聽不進去勸。

江如鳶見狀,也就沒再說什麼,她又將這佛堂裡裡外外的搜尋了一遍,只是沒有發現其餘東西,見凌嘉傲似乎已經不願在這裡了,於是她也收了手。

跟著凌嘉傲,一起往宮門口走去。

沒想到,就當他們走到宮門口的的時候,卻看見凌葉宇坐著馬車,帶著一隊士兵,浩浩蕩蕩從外頭回來。

“七弟怎麼會在這裡。”凌嘉傲有些奇怪,現在雲妃都跟著皇上去了湯泉行宮,為什麼凌葉宇還會這樣在宮中。

凌葉宇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凌嘉傲的哥哥一般。

他從馬車上下來,朝著凌嘉傲拱了拱手,隨後又看見了凌嘉傲身後的江如鳶,他的視線緩和了一些。

只是聲音依舊冷清:“皇兄,皇嫂。我是奉皇命過來巡防宮禁的,父皇交代的事情,小王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七皇子你不是已經被封束王,為何還會在皇宮中巡防呢?”江如鳶奇怪的看了看他。

見他身後,還跟著幾隊侍衛,那些都是戍守皇宮的禁軍。

一般來說,巡防皇宮的事情,是交給禁軍統領做的。可是禁軍統領因為鸚鵡一事被革職,至今沒有人補上去。

皇上將這事,交給皇子來做,倒也自情理之中。

可是這畢竟關係到皇城安危,皇上所能用的應該是郡王,或是沒有封號的皇子,這凌葉宇已經封了王,是不能在做這些事情的。

一來讓一個親王巡防宮禁,本就不符合親王身份,二來皇上如此多疑,定然會害怕他在宮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可看凌葉宇這般……難道皇上就真的對他如此放心?

凌葉宇轉頭看著江如鳶,他一雙漆黑的眼中,甚至能映出江如鳶略顯呆愣的面容。

他看著她難得發呆的模樣,不禁淡淡的笑了笑:“皇嫂有所不知,臣弟之所以在這裡,也是因為皇嫂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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