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在王大叔家暫時安置了下來。周閻安心養病,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明面說不好意思麻煩年紀大的大叔大嬸,暗地裡心安理得的對勒婭呼來喝去。

在吃了兩天極其鹹的白粥後,周閻仍死不悔改。罪有應得的吃了兩天飄著紅辣椒的白粥。

有時候,勒婭真是懷疑周閻的味覺也許根本就隨著他的良心一起壞的徹底,不然怎麼會有正常人每天吃著奇奇怪怪口味的白粥還仍然樂此不疲?

日子在勒婭作弄作弄白一帆,喂喂雞,磨磨黃豆,幫大叔大嬸做豆腐中平靜無波地過著。

離逃出山寨已經過了一月有餘,周閻的身體在外人看來痊癒了。他時不時還會幫王大叔搬運豆腐到鎮上。

大叔大嬸沒有兒子女兒,有了這麼兩個幫手,夜裡做夢都能笑醒。兩個孩子也孝順,見他們做豆腐辛苦,清晨都是他們起來磨黃豆,攔都攔不住。

兩個人就這麼住了下來,大叔大嬸也沒有提讓他們離開的事。

然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在這不太平的世道,不快的事情很快找上了門。

城鎮裡的衙役一大早就來到了村裡,村長帶著他們到了村中心的空地上。手裡提著一面大銅鑼的村長在衙役的眼神示意下,鑼聲響徹了寧靜的村莊,驚起了遠方樹林裡的一群黑鴉。

匆忙穿好衣服的村民急急忙忙趕到空地前,等把大家召集起來的村長講話。

衙役上前,清清嗓子,展開手裡蓋著官印的告示,“縣官有令,每家每戶必須出兩名壯丁上戰場。越國即將開戰。”

衙役的話音一落,人群裡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衙役可不會管他們在講什麼或是想什麼,“明日,會有板車來接壯丁。”衙役留下了那張告示,他還要去別的村子徵壯丁,並沒有時間耗在這裡。

衙役很快離開了,隱藏在人群中的周閻和勒婭對視了一眼,互相點點頭後。

勒婭先帶聽到這個訊息六神無主的大叔和大嬸離開人群,去往農家,周閻則上前同那些慌張的村名一起看告示裡到底寫了什麼。

考慮到並不是每家每戶都有充足的勞動力,朝廷允許用一百擔稻米換一名壯丁名額。如果沒有壯丁,也沒有糧食,那麼無論老弱婦殘都必須上戰場。

周閻粗略看了看這張不平等的告示後,就返身回去,並沒有加入村民們連番的抱怨和惶恐。

回到農家,大叔和大嬸還在磨坊裡忙豆腐的事情,躲在門後的周閻可以看出今天大叔大嬸的心思並沒有放在磨豆腐上,他們的眼睛時不時會朝門這邊看。

明白大叔大嬸在等待自己的訊息,到周閻並不打算現身。他撿了顆小石子,在手裡墊了墊重量,力道精準的打中了勒婭的小腿。

專心致志篩豆子的勒婭感受到小腿被擊中,熟練的姿勢頓了頓,神色如常地離開磨坊。

一出門外,勒婭就被在門外等候的周閻拉去一旁。

“告示裡怎麼說?”勒婭不等離開院落,就朝白一帆發問,她能體會到大叔大嬸的緊張。

“我們到這裡後,就沒有出去逛一逛,擇日不如撞日。”周閻避開勒婭的發問。

“…好。”勒婭隨白一帆離開了農家。

漫步在無人的小徑上,周閻一五一十和勒婭說了告示上的內容。

“你說,那告示會不會是針對我們?”勒婭眉頭緊鎖。

“沒有你,戰事也會來臨,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如今天下三分,塞外又有蠻族虎視眈眈,註定不會和平太久。

“大叔大嬸年紀大了。”

“我們還身強力壯不是嗎?”周閻朝勒婭眨了眨眼睛,“你可別這麼看著我,我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勒婭收回了目光,“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戰場上?”

“有我在。”周閻想了想,補充說,“兄長總是會保護妹妹。”

“是啊。”勒婭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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