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勒婭環顧四周,是一間雅緻的禪房,正對緊閉門口的牆上掛著一幅大大的觀世音像。

“月凉寺。”在勒婭身後墊好枕頭後,尼姑不再抱著勒婭,“我是依雲,她是寧河。”依雲從床上站起時,腳下叮鈴作響,勒婭低頭看去,一條粗粗的鐵鏈捆著依雲的雙腳。寧河的腳上也有一條相同的鐵鏈。

受鐵鏈的桎梏,依雲和寧河平日裡只能緩慢行走,無法奔跑。禿頂和尚藉此避免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逃出月凉寺,去外面跟人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依雲,你們是村子裡失蹤的姑娘?”勒婭看見鐵鏈後,同腦海裡村民的對話兩相聯絡,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小。

依雲點頭,“我和寧河是相鄰兩個村子的人,在同一天被抓到了月凉寺。”依雲想起自己家中的親人,眼眶不自覺紅了。

“你不是第一個被抓到這兒的人。那個抓我們來的和尚已經讓我們照顧過很多人了。”寧河拍拍依雲的後背,以安慰依雲,“你的待遇倒是特殊些,你沒有一開始就被關在地牢。或許你會和我們一樣不用再月圓之夜被殺掉。”

“月圓之夜?”勒婭沒想到禿頂和尚不但不是個和尚,還是個有拐帶年輕姑娘在殺掉的殺人狂。勒婭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她年紀輕輕,可不想早死。

“寧河,不要說了。”依雲蒼白了一張臉捂住寧河張口的嘴巴。“我們逃不出去,當初有個比我們在的時間還久的姑娘逃出去了。還找了官差來,我看見官差了。可是死的卻是那個姑娘。”依雲眼中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

“連官差都奈何不了那個和尚,我們兩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依雲,我不想死。”

依雲和寧河抱緊對方,她們一天天看著地牢裡的姑娘少去,又一天天看著地牢裡的姑娘多起來。在姑娘少去的時候,她們擔心下一個會輪到她們,那幾天,她們徹夜難眠。在姑娘多起來的時候,她們的夢中全是漫山遍野的鮮血。

她們兩個的心靈從來沒有得到寧靜,即便常伴青衣古佛。

“禿頭和尚專門綁了姑娘到寺廟來殺死?”勒婭有些不能理解禿頂和尚的惡趣味。

“我們中的一個快要解脫了。”依雲臉上竟然浮現出些許笑容,“禿頭和尚喜歡把擄來的姑娘剃去一頭的長髮,讓我們給她們穿上灰色的袈裟。換衣服的姑娘從來沒有超過兩個。上回的姑娘一個是帶來了官差,被禿頭和尚扔下了山崖,還有一個姑娘在給另一個將要被殺死的姑娘換衣服時,故意放走了她。

禿頭和尚不僅抓回了放跑的姑娘,在月圓之夜割破了她的喉嚨,讓袈裟染上鮮紅,他還把那個服侍的姑娘綁在了院裡的桃花樹上,活活餓死了她。

她哀求我給她寫吃的,她說她錯了,她在恐懼絕望中死亡。”依雲越說調子越快,呼吸越沉重。

“好了,依雲,不是你的錯。”勒婭軟軟地抱住了依雲。感受著勒婭身上久違的溫暖,依雲抱著勒婭哭了起來。

“不,依雲,你不會死。”寧河在一旁開口,“明天死的會是我,我瞧見了。”寧河苦笑,她在擦拭院子盡頭的一間房間時,不甚撞到了放在書架前的青花瓷。寧河趕忙把青花瓷放好,露出的通道也很快關閉。但她還是瞥見了,瞥見黑暗中的那副畫像,畫像前是一盞長明燈。

寧河原以為和尚不會發現,她一直很好地保密。可在看見昏迷的勒婭的一瞬間,她就知道和尚一定發現了,發現她看見了那副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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