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撬出那王縣令到底是什麼算盤。”楚皎月又道,“王縣令身邊的那位軍師有可能才是真的幕後手。”

“此話怎講?”

“經過這十幾天來的觀察,這一切事情都進展的太順利了,不太像是王縣令的做法。”楚皎月道,“此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但把他逼急了也會跳腳衝動,他不像是真的能謀劃什麼大事的人,翻到是那位軍師對我有著很強的戒備。”

“你的意思是軍師才是背後指示人?”祁北辰認為有理,畢竟一切都太過順暢,總叫人有些不安“可我認為也不太像,若真是,那皎月你在翻倒那屏風的時候,魯軍師應該也是能沉得住氣的人。”

楚皎月道:“總之這件事確實有很多不對的地方,目前我們還是按著你的計劃來。”

兩人短暫的商量後,太子祁北辰決定向王縣令放出口風,說自己要多留幾日,給他一種突然有種要收回成命的感腳。

王縣令:“哈哈,不虧是半仙!不,是月仙!”

楚皎月淡淡想:你就得意吧,以後有你哭的時候。而魯軍師不太這麼想,甚至在王縣令說這種話的時候,一直用盯著她,那眼睛就像狐狸狡挾的大打量著他。

待王縣令離開的時候說道:“你不是個男人。”

廢話,楚皎月現在的樣子本來就是半男不女的,當然不算是個男人。

楚皎月:“恩?是又如何。”

“我說的這個是指你的性別,女人,我說的得對吧。”

楚皎月眉毛一跳,並不打算認賬,“我可沒有這樣說,不過你要這樣想,你就這樣想吧。”

“你是暗影閣的人?”魯軍師見楚皎月並不回答,有道,“我曾經見過你。”

“曾經見過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楚皎月眉目一挑,心裡卻在仔細回想他幾曾何時有見過這樣的男人?除去這將近大半年的奔波,在楚府的那段日子裡,自己確實沒有見過他。

“我大概知道你是誰了,”魯軍師淡淡的說道,“看樣子你並不記得我。6年前我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現在都成了大姑娘了。”

6年前?楚皎月皺著眉頭,六年前除了楚府裡發生的那場大火那天,來了很多人以外他不除去楚府下人曾再見過其他人。但裡面的人大多都是朝廷裡的大人物,要麼不然就是一些皇親國戚。

楚皎月確實沒有見過他,“這位軍師還真是說笑了,6年前一年本仙的名字都不知道,卻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認識我。”

“呵,看來這位楚三小姐說過話臉不紅心不跳,甚是不錯,哈哈,不過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當年要不是你冒險救出了太子,如今這天下指不定是誰的天下,否則哪能輪到這太子在這狂妄之大。”

楚皎月心想:可惡,對方居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既然已經知道那位齊大人就是太子殿下。為何不在王縣令面前揭穿他們?而是留在這裡與她說閒話。

“我知道你對我很疑惑。”軍師仰天長嘯,“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早在你們來之前,這王縣令早就沒了,懂嗎?就是已經歸西了的意思。哈哈哈,你們已經來晚了一步,這武進縣所有的情況都已經被我們打探清楚,你和太子如今過來,也不過是吃我們剩下的。”

楚皎月面上看不出什麼特別大的波動,只是說道,“軍師爺莫不是說笑了,王大人可是一大活人,平白無故被你說成假貨,這樣可不得勁,要是被王縣令知道了,還不知道你的頭夠不夠砍呢。”

“我說小妹妹你就不要裝腔作勢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早在一年前我們就已經打探到這裡,‘武進縣’在我們買之前,這裡的大人暗中勾結朝廷,甚至和那邊的那位還有來往,若不是我們先來一步,那位真的王大人,恐怕要大開城門迎接韃靼人了。真正的王大人,可狡猾的很,現在你看到的這個,不過是我們從民間高手裡找來了極會易容的千面婆婆,將我們的人易容成了王縣令的樣子,否則你以為你看到了這裡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嗎?”

楚皎月心裡打鼓,但還是警惕的問道:“那敢問閣下是什麼人?難道你就不怕這話?我說有王縣令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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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經說了,王縣令早就被替換掉了,我說你這小姑娘的腦袋是白長的嗎,不管怎麼說,好歹也繼承了老閣主的一脈……”

老閣主?楚皎月心想,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處處都暗影閣的人的存在?不是說暗影閣的人大都行將就木了嗎?眼前都這位男人即便不是暗影閣的人,那他與暗影閣也有很深的淵源存在。

“閣下到底是誰!”楚皎月現在絲毫不敢放鬆,如今的暗影閣早已四分五裂,自己並不確定那軍師到底屬於哪一派?不對……若對方真的是暗影閣的人,憑他這身手,那天被艾依格的人所抓的時候,對方應該也在場,他肯定會看到自己在上面大搞投票儀式。

所以說對方不是暗影閣的人,但絕對又有暗影閣有聯絡。

楚皎月心中警鈴大作,如果他不是偏向於周南那邊,不說與自己針鋒相對,那也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小妹妹,你別這麼著急的想要趁我不備襲擊我,我就奇了怪了,小閣主一向沉穩,且老謀深算,怎麼她這個妹妹就如此急躁呢?”魯軍師搖搖頭,“本事確實有幾分本事,尤其是還得了小閣主的指點,可你怎麼就能和太子一起沆瀣一氣呢?楚良可是你的哥哥,你怎麼把胳膊肘往外拐。”

楚皎月對他的話是越聽越糊塗,這和他的哥哥有什麼關係?什麼叫做胳膊肘往外拐?

“還請閣下解釋得更清楚一點。”

“哈哈哈,告訴你也無妨,看這位姑娘的表情,想必已經知道了你哥哥的真實身份,那我也實在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暗影閣早在10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出現人心不穩的情況,甚至老閣主的左右兩大護法都不太同意,往年競選閣主的條件和要求。在他們眼裡,要想真正成為暗影閣閣主只要功夫夠厲害就行,不需要其他的品德。再後來也不知是被誰主動挑起,還是因為那幾年暗影閣急於擴大自己的勢力,導致魚龍混雜,越發的不好管理。嚐嚐老閣主的一個命令下達出來,有些人完全不會聽從指揮,甚至到了後來他們居然沒經過上次的決定而私自接任務。於是時至6年前的那一天,暗影閣的一位長老和邊上的那位王爺溝通,用手下的人放了一場大火,偽裝成意外事故的樣子,意圖除掉太子殿下。”

“這果然是暗影閣的手法,能把一起如此轟烈的一場縱火案輕描淡寫成一種意外,想必這普天之下,能逃的過刑部和大理寺是法眼的也就只有暗影閣了。”

“看來你還不笨。”魯軍師道,“而老閣主其實一直預料到了如今這個情況,所以才著急的想要立新主,你也知道暗影閣的規矩,新老閣主之間不得有血緣關係,且各組的選拔是經過投票和比試進行的,所以老閣主在老閣主3,4歲的時候,就像你哥哥帶出了入了閣中,當時老閣主準備宣佈,那位四歲的男孩子將在兩年後,繼承他所有的內力。”

楚皎月提問:“你們都是老閣主是所有閣中武功最好的一位嗎?”

“正是,不過請你不要用你們二字,我可不是個閣中人。暗影閣裡的閣主每10年更換一次,而老閣主在位30餘年,無人能比的過他的武功,他們每10年的投票選拔都是他,其實也與忌憚他的威信無不相關。所以當老閣主宣佈小閣主將會繼承他的一切時,所有的人都不敢反駁。”

“不對不對,”楚皎月打斷,“既然暗影閣10多年前就已經發生了內部分歧,為何當老閣主宣佈小閣主要繼承她遺脈內力時,無一人反對,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暗影閣的規矩是每10年換一次閣主,而老閣主連續繼承了三代主的地位,這不是自己首先就壞了規矩嗎?”楚皎月心想,就難怪那位老閣主會被眾人群起而攻之,這不是自找的嗎?

當然最後一句想法她沒有宣之於口,但魯軍師也能會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不過就是那位小閣主告訴我的,你們自己內部的事情我管不著。”

楚皎月:“既然如此,那你又是為何要來查探王縣令的底細,這武進縣大都全是他的人,稍有不慎行,差踏出一步前方就是萬丈深淵。”

魯軍師嘆了一口氣:“告訴你也無妨,但你不妨大膽猜一猜,我既然不是你們暗影閣的人,為何卻知道太子的身份,只能在這裡隱藏多年。”

說完他就像臉上的那層面皮剝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真正的面目。

楚皎月這才發現,眼前人都這樣臉其實和原主魯軍師有七分的相似,原來所謂的易容之術,其實也不過如此。

也不過是找了一個與之相似的人,透過某種手段在進行修飾,這樣也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楚皎月確實不知道,他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閣下肯定是見過太子的,但太子殿下卻並不一定能記得到你或者是認識你,首先是第一點,倘若閣下真的見過太子,那麼也只能在皇宮中——唔,我想想,那就只能是朝廷裡的哪位大臣了這是宮裡的哪位?我真是後宮中的哪位,殿下生於東宮,又時常被身邊的暗衛所保護,不可能不認識你。排除這點那就只有是朝廷裡的哪位大臣,但官職肯定不高,上朝聽政時也只能站在最後的角落不惹人注目,這樣一來,太子確實有可能並不認識你。”

“分析的不錯,看來這位姑娘也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蠢。”魯軍師道。

楚皎月仔細打量眼前這人,眼前的人有三分的文人風度——唔,其實有點像他的哥哥,但也不盡然,他的眼窩的凹陷的皺紋,彷彿是把這些年的一切陳年舊事都囊括在了這裡,深淺不一的印刻這裡。

她看得出來,這人的實際年齡也不過30歲左右,可他那青色的眼底和疲憊無神的眼睛,給人一種行將就木,垂垂老矣。皮膚也有些粗糙,不過他的鼻樑挺拔的有些過分,那難得的三分文人氣度,都被他七分有些凌厲的五官削弱成了兩分。

“不知姑娘可否有聽太子殿下說起過,當今因為懷疑這王縣令私下和韃靼人有來往,並且貪汙無度,曾派下過大理寺少卿和刑部的一位小侍郎一起來此調查。”

這個楚皎月是知道的,“殿下有和我說過,侍郎因為心中一直懷疑王縣令,所以打算提前回京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訴今上,哪知半路卻被人所殺。而那位少卿也在回來的路上突然暴斃。”

魯軍師道:“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中個內情遠比做結果複雜得多。我給你講一講那位死去的少卿和侍郎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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