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化險為夷
“果真是整個錢塘就數你們這店的包子好吃。”其中一人一口一個下肚，“今夜估計沒什麼事，上酒！今晚哥幾個不醉不休。”
老闆的笑容變幻莫測：“幾位小爺，酒大傷身。”
“照顧你們生意，怎麼還不樂意了。”對方橫眉冷對，不由得帶上了怒意。
老闆將嘴角生硬的往上提：“怎麼會，我這不是為各位爺著想嗎。”
與對方並行的大腮鬍子擺手：“別說了，最近京城那邊似乎不太平，巡撫大人下令讓各朝廷命官加強監管守衛。”
老闆假意附和道：“不是吧，最近我們這地治安說得上是數一數二，這但皇帝就是輕鬆，隨便說句話，就能苦了我們這些老百姓。”
“就是嘛！”另外一位也插話，“巡邏一圈，連個偷雞摸狗的人都沒有，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咋們給朝廷賣命，一個月就那麼幾兩銀子，一輩子攢下來都不夠娶老婆。”有人憤憤的卸下腰間的長刀，整個長桌都抖了三下，“來！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不醉不歸！”
“喝！”
幾碗黃湯下肚，各位依舊精神抖擻，包子吃得見了底。
店小二賠笑著站在一旁，暗自對著老闆的方向使眼色。
“來，這是本店最後十籠肉包。”老闆藉著上菜的時機，故意擦著店小二的肩膀而過，“先按兵不動，你把本店最烈的酒端過來，先把他們灌醉。”
店小二立馬應下，轉身掀開布簾來到後廚，裡面的二位依舊被綁著。
“今晚算你們走運。”店小二扯開東費嘴中的布條，用刀抵在他脖子出，“奉勸你不要隨意開口，我問你，這些官兵是你引來的？”
東費：“不是。”
就算是，也不可能說實話。
全當白問，店小二惡狠狠的重新塞住他嘴巴。
“是我引來的。”一直緊閉雙目的鄧琴涵突然幽幽的開口，露出整齊的兩排白牙，“驚不驚喜？”
當初東費在前廳忙活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家客棧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段時間，無數人在她眼前或生或死，對人血的敏銳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可是又沒有確切的證據，鄧琴涵並未冒然請兵。
店小二被她激怒，舉刀轉向她。
然而沒有砍下，因為東費使了個巧勁，反手打落他手中的菜刀，鄧琴涵趁機乾脆利落點中他的穴道。
這個過程行雲流水，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門外的捕快不耐煩的催促道：“說好的酒呢，快點！”
“我去。”東費站起身，整理衣襟，抱著提著酒罈，往外走。
在老闆震驚得無以復加的表情下，東費為大夥蓄滿了酒。
捕快們的酒量很好，三下五除二的立馬解決完東費帶來的酒。
“夠烈！還有沒，都給我們擺上。”
“有的呢。”鄧琴涵也從後廚走出，在老闆身邊輕拍他的肩膀，“不過得你們親自去取，因為太重了。”
老闆感覺自己的脖子處纏上了細細密密的東西，宛如無數條吐著信子的蛇。
捕快舌頭大打結，穩當的站起身：“帶路！”
“老闆，就帶我們一起去裡面做人肉包子的地方。”鄧琴涵對著他私語。
老闆用惡狠狠的眼神回瞪她。
鄧琴涵不甚在意，既然不肯配合，那就只能用強了。
與身體緊緊纏繞的絲線突然收緊，尤其是喉嚨的部位，老闆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紅轉紫，想要撕扯的雙手也被看不見的細線捆綁。
“後院北邊那堵牆……的下面。”
“聽到我們老闆在說什麼嗎？”
為首的捕快已經越過大廳後門走去，只留了喝得滿臉通紅，自給自足吹牛的三人。
包圍後院的四面牆已經有石灰脫落，可見有些年代。
“慢著！”捕快頭敏銳的蹙眉，“你們有問到什麼味道沒？”
身後滿身酒氣的小嘍囉說道：“肉香？”
在他們走在最後滲人的解釋：“還是人肉口味。”
這話就讓人毛骨悚然了。
“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呀？”
“不對！”捕快發現腳下這塊土地比其他地方的要脆，稍微用力走上，就能發出迴響，他單膝跪地，用佩刀割斷雜草，用刀尖撬開泥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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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前腳出居然有長梯，直達底面。
夏日的暑氣早就消退，可大家好奇的往裡張望時，就能迎頭趕上撲面而來的熱氣。
“大家退後，我先下去檢視情況。”捕快連長梯都不需要，直接身先士卒的往下跳。
其餘人堅持，紛紛朝你們大喊：“怎麼樣！”
半響，才得了句回覆：“你們最好都下來看。”
身後的人不在猶豫，皆下梯而觀。
裡面被關了五位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由於光線陰暗，所以看得並不真切。
正中間擺放了正在冒著熱氣的大蒸籠。
捕快開啟蒸籠蓋子的時，終於沒能忍住，彎腰開始一陣誑嘔。
後面的人不僅聞到了味，大致也猜出這些還沒被宰的活人就是他們準備用來作肉包子的原材料，稍微有點上頭的酒被他們自己活生生的嚇回去。
東費朝裡面喊道：“這下你們信了吧。”
後續的事就簡單了，錢塘省出了這麼大一樁奇事，一時間，各早餐店都有不敢有人光臨。
接下來就是問審，經過後半晚上的逼問，終於得到了口供，如實交代了這些年那些開他這裡要求臨時工的人，全都被他們坑成了人肉包子。
前後攏共不下百人，而城中的大部分人幾乎都是來這家吃過人肉包子。
不用細線都覺得恐怖。
“看來這次我們運氣不錯。”東費得到了官府的賞銀，將沉甸甸的荷包拿在手中把玩，“不過話說，如果沒有那群半路殺出的捕快，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全身而退。”
“保密。”鄧琴涵對他俏皮的眨了一隻眼。
她當然不敢說，當時自己四肢乏力，所謂的辦法不過就是為了阻止東費，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
“罷了，這次我們也算是有驚無險。”東費嘴角叼這雜草，牽著毛驢往城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