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琴涵在剛開始只能在附近轉悠,同時採摘些野果飽腹,順便做好標記,省得自己這個路痴屬性發作起來,那可真就是沒完沒了。

臨近傍晚才抱著野果迴歸,東費挑眉看著她浸溼的外衣,昨日明明是烤淨完:“你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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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琴涵是典型的旱鴨子,小時候被水淹過一次,自此對深水都會下意識的退縮迴避。

“我洗野果時沾上的。”鄧琴涵不鹹不淡的解釋完,隨手扔他個果實,見他不吃,沒好氣繼續道,“沒毒死不了。”

東費不是不肯吃,只是入腹後對傷口不太好,這位女人沒有一點常識,算了,看在她好心救自己的份上,也就不計較那麼多。

鄧琴涵在不熟的人面前,話都很少,除非必要的交流,基本不會主動開口,而東費恰好是除了譏言諷刺外,也不會說正經話。

就這樣相處不尷不尬的相處十來天,鄧琴涵摸清了山底的整個地勢後,做出提議:“這山通往的是南京城外,直接回寺廟是不可能了,我們只能擾原路先到有村莊的地方打聽有無近道。”

東費倒無所謂,隧也贊同。

鄧琴涵負責帶路,村莊距離兩人有相當遠的距離,估計按照現在的步伐,還得走上五個時辰。

一路上相顧無言,臨近夜晚,潮溼還露氣又開始冒出,不算涼,隱約透露出夏天的腳步。

走到後面,鄧琴涵到底是女子,體力跟不上,不自覺的開始和一瘸一拐的東費並行。

“要不休息?”

“切。”果然女人就是用來拖後腿。

鄧琴涵不是聖母,不能照顧他的情緒,乾脆駐足不走了!

反正他不認路,還能奈她何?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遠處原來幼童的呼救聲。

這裡算得上偏遠地區,方圓十里除她們,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鄧琴涵蹙眉,正在糾結要不要多管閒事。

“我不去。”東費果斷表明自己的立場,“荒郊野嶺必有詐,再者就算有人看真的遇害,又與我何幹。”

他說的平淡無奇,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喂!”東費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向著聲音的來源而去,“明哲保身你不懂嗎?”

“你就留在原地。”鄧琴涵心知他的道理,只可惜她的心腸還不夠硬,在有能力的前提下,做不到見死不救。

小孩是被群狼追殺,好在他爬樹厲害,衣裳被颳得破破爛爛,烏漆的臉蛋寫滿了恐懼和追悔莫及。

鄧琴涵在離她不遠處及時殺住腳步,不能衝動,東費顯然不會前來幫忙,單挑群狼這種膽量她可沒有。

“姐姐!”小孩眼尖的看到底下樹後的一抹素衣,抓緊這根救命稻草,“我在這裡!求你救我!我家有十畝地,爹爹還是個商人,算是家財萬貫,所以我能給你帶來無限好處!”

他說得飛快,連停頓都沒有。

這古代的小孩如此聰明嗎?危機時刻還能理清這其中的利益關係,了不得!將來或許是個人物!

然而比起這些功名利祿,鄧琴涵還是喜歡自己的小命,

軟劍湛藍色暈圈有著非比尋常的穿透力,小孩隨著父母走南闖北,這點眼力見還是有,能擁有上品寶劍的人,其主的身份和能力絕對不低。

這下,他哭得聲嘶力竭:“我娘還等著我回家,我不想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會感謝你八輩子。”

底下亮出獠牙的狼首居然露出十分不耐煩的人性化表情,仰天長嘯啊嗚聲,整個山間的鳥立即撲閃著翅膀,驚恐的離去。

腳掌下的草叢都跟著顫抖,可怕的殺傷力居然都能讓軟劍手中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鄧琴涵眉間抽動,看來硬拼是不行,只能智取。

她飛身來到與對面遙遙相對的大樹上,抽搐軟劍,此時絲綢光滑白淨的緞帶夾帶著力道,瞬間纏上對面的枝丫,鄧琴涵掂量樹枝承受的重力,估計自己在上面走到一半,那纖纖樹枝就能斷裂:“小孩瞧見上面的白帶沒?你直接走過來!”

說著,手再次緊握拉好絲帶。

小孩雙腿打顫,好不容易哆嗦著走向邊緣,剛踏出一步,就被一隻狼突然向上躍起,而嚇得栽倒。

“不要往下看!”鄧琴涵大吼,“繼續前行!”

小孩深知,如果不能走到對面姐姐的身邊,只有死路一條,乾脆咬牙豁出去。

鄧琴涵被白帶上的突然加重,險些手腕脫力。

這小屁孩看著不胖,誰知道結實得不得了。

群狼嘶吼得更加賣力,前仆後繼的想要跳躍而上,用他鋒利的爪牙撕碎綢緞。

她對軟劍的柔韌度非常有信心,目前為止還沒人能成功撕裂它,據說還能承受高溫。

不過鄧琴涵低估了這樹枝,三五只狼已經爬上樹幹,正匍匐著向前。

整棵樹都開始搖晃,而樹枝居然在中途不堪重負,毫無預兆的斷裂!

小孩也是被這突發狀況給嚇呆了,連叫都不會,直接墜下。

底下的狼們歡呼得跳躍,跳得最高的毛髮烏黑發亮的狼已經把嘴裂開,所有尖利的牙齒都在等著撕碎小孩!

嫩肉馬上就要入口了!

口水順著嘴角掉在半空,鄧琴涵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直接飛速而下,甚至都來不及收回她的軟劍。

看著到嘴的肥羊溜了,整個狼群瞬間憤怒,居然整齊有序的分散跑開,形成一個包圍圈。

鄧琴涵的敗在輕功不好,本來就是個三腳貓的功夫,當空打個滾堪堪維持平衡,落地時才將柔軟緞帶變成利劍。

狼首亦步亦趨的上前,眼中反射著青色的光,看起來尤為恐怖。

“不要怕。”鄧琴涵不斷後退,而包圍圈也不斷縮小,“你先鬆手。”

小孩眼淚簌簌的流,驚恐的緊抓她的手,生怕鄧琴涵會拋棄他。

拖著這個累贅,鄧琴涵連最基本的禦敵招數都不能完整的使出來,勸道:“我能護你周全,你不放開,到時候我們兩人都得成為她們的飯菜。”

“不!”

生死攸關,小孩出於求生的本能,乾脆將整個人都趴在鄧琴涵的身上。

眼看著狼群要撲進,鄧琴涵快速將小孩背在後背,利劍在空中劃出疾風,這裹挾著內力的風化為實質,成半月似形割過。

最前面的三頭狼當場被割破頭顱,餘波繼續往前擊過,有了前面同伴的英勇犧牲,後面的五隻靈敏的避開,而身後的大樹卻齊刷刷倒地。

鄧琴涵背後的狼首再次發出嗚咽,不同於上次的得意,它在為不幸死去的同類悲腔鳴叫。

弱肉強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這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鄧琴涵提著劍趁著前方被殺出來的空隙,轉瞬衝出。

人的速度終究沒有這些在叢林法則下活下來的野獸來的快,狼首飛躍撲下,當即死咬住鄧琴涵的肩膀,不斷的往後拖拉。

小孩也在這個瞬間立即撒手,連滾帶爬的繼續逃跑。

雖然小孩的肉更具有誘惑力,然而這個手握兇的女子才是它們的頭號敵人。

其餘的狼不約而同的向鄧琴涵撲去,眼前直接變成黑壓壓的一片,尖利的牙齒衝著她咬下。

這個時候,任何的反抗都會加劇它們的獸性,鄧琴涵絕望的閉眼。

生命到頭的最會一刻,腦海中閃過無數的人影。

然而臆想當中的死亡並沒有來臨,耳邊是野獸驚慌的尖叫,嗓音徹底變調,鄧琴涵意外的睜眼,發現自己居然被攔腰抱著,而眼中是東費冷峻面孔的倒影。

都這個時候了,他依舊要逞口舌功夫:“活該,我早就警告過你。”

鄧琴涵啞口無言,連狡辯都餘地都沒有。

那位棄她於不顧的沒良心小孩好不容易衝出了包圍圈,結果還是沒能逃過狼的爪牙,一隻不足半米高的幼狼正成功把他壓在四肢下,不過並未急著撕咬,似乎正在考慮如何下口。

小孩的哭噎著實讓人動容,此刻也是淚眼婆娑的伸手亂抓:“救命!大哥哥我不想死!”

東費可不是良善之輩:“這就是你冒著危險救的狗東西?”

在鄧琴涵眼裡,小孩是最單純最善良的人,自己想不到,他居然能丟下來救他命的人求生。

東費將她抱在樹幹穩住身形,囑咐道:“莫亂動。”

“等下!”女子不由分說的拽住他的手。

東費渾身僵硬的轉頭,將視線停留在她緊握纖長的上。

鄧琴涵尷尬的收回手,將自動纏上腰側的綢緞重新注入內力,變成利劍遞到他手中:“沒武器,你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嗎?”

“算你識相。”東費冷哼著接過,在手尖再次觸碰到她時,條件反射的想要縮回去。

軟劍在高手中,可算是徹底發揮了用武之地,鄧琴涵只見著數道殘影閃過,所有站立的狼全都倒下,切口平整光滑。

幼狼嘴中叼著血肉,被宛如煞神的東費所嚇,連到嘴的嫩肉也不要了,撒開腿轉眼就跑沒了。

小孩的大腿已經露出森森白骨,血汩汩而下,嗓子已經沙啞叫不聲,但鄧琴涵還能明白他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救命,報恩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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