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東費贏測測的嘴角噙笑,難得面帶得意的睡著。

不過他睡得很輕,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瞬間睜眼,耳邊全是那些睡不著的下屬聒噪的私語,儘管音量很小,但是在寂靜的夜裡依舊如討人厭的蚊子一樣嗡嗡的叫個不停。

“搞定。”龐黎風拍手稱讚,他有些打心底佩服這位鄧小主,“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確定這個祁北辰真的敢喝下你遞過來的茶水。”

茶水裡面摻了麻醉散和散功粉,不過並不是立即見效,而是種慢性毒藥,因為並不是無色無味,要想成功送入祁北辰的嘴裡簡直是難於上青天。

面對他的疑問,鄧琴涵只是笑而不答:“不是天機但也不可洩露。”

好在自己曾聽墨白透露過,關於祁北辰和陛下的中個愛恨情仇。

所以她就冒險把祁皎月從口中搬出來,然後再由自己添油加醋的暗示帝妃兩人早有不合,又察言觀色在恰當的時機將新寵月貴妃抬上,果不其然,祁北辰萬年的狠厲臉終於浮現出各種不同情緒,雖不過是一閃而過,可那表情鮮活極了,簡直是他五年來從未有過。

鄧琴涵逮住這個機會,見縫插針的遞上一杯熱茶,她敢保證,就算這茶裡外散發著黑氣,當時神遊天外的祁北辰也能照喝不誤。

龐黎風不再多問,反正只要能得到更多的銀子,當中細節並不值得他去細究。

“再等四日就是約定的時日。”龐黎風左顧右盼,時刻提防聽牆角的小人,“我也已經提前按照你吩咐,將鹿茸山閒雜人等驅逐,紫微閣暗中調遣上百高手提前埋伏。”

鄧琴涵點頭表示知道,隨後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重新回房。

計策不是萬無一失,她甚至都不能確定月貴妃如今是否還能信她,假設那天她和陛下都沒來,那麼祁北辰一定會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隨著時間流逝,第四天晌午,祁北辰帶著自己的人提前隱秘出發。

“龐黎風你就和暗衛在身後護我周全。”祁北辰環視眾人,決戰生死戰的時刻就要來臨,奇怪的是自己並未感到臆想當中的期待,他可是做夢都想把祁珩粉身碎骨的人,“至於你。”

鄧琴涵用手不確定的指向自己。

“沒錯。”肯定又毋庸置疑的繼續道,“你得無時無刻跟在我身邊。”

他說著,龐黎風便已經拿出麻繩,將她結結實實的捆綁起來。

納尼?鄧琴涵眨眼,這怎麼和預計的不一樣?

“我可不敢保證你中途策反。”祁北辰將大氅上的風帽往頭上一蓋,遮住他大半張俊臉。

要是不讓對方認出自己,易容難道不是更簡單,這樣反而欲蓋彌彰。

她突然心中惶惶不安,對於這種不受控制的現象已經超出原本的承受能力,手心的冷汗流得指縫都握不住。

風帽隱藏下那雙狹長的鳳眸,有著看透一切的睿智:“你很熱?”

簡短的三個字再次把鄧琴涵駭出汗水,好在面色一直都不太好,如果不仔細看,誰也不知道她其實是心虛。

“沒有。”鄧琴涵吐字清醒,長袖下的手緊握拳。

祁北辰上前逼近,並不要相信。

龐黎風立馬搶先拿過她手腕,然後沉聲道:“回稟主子,她應該是因為牽機藥的原故,好像發作了。”

這句話儼然是在拯救鄧琴涵,然而祁北辰是何等人也,曾也是一代帝王,不管是權衡利弊和運籌帷幄,還是斡旋各勢力,不洗手段的集權的狠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中個貓膩。

“那看來你還是挺耐抗。”祁北辰意味深長將她打量,“牽機藥被我改良後,發作時會七竅流血,耳鳴眼花,就你這樣,我差點以為是你突然心虛而導致的出汗。”

龐黎風是好心辦了壞事。

祁北辰朝她勾手:“過來,我幫你緩解下。”

這話著實讓心裡有鬼的人出把汗,只見鄧琴涵面無表情的走過,伸出乾淨的手心,對方剛觸碰,整個人開始面容扭曲,汗水噗嗤如雨下,嘴唇張開良久,最後連慘叫都沒有,安靜的閉合。

祁北辰冷笑鬆手,優雅的掏出絲帕為手做擦拭,最後冷淡的丟下:“筋脈逆流的感覺如何?”

鄧琴涵支撐站起的力氣都不夠,哪有空回答。

“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能忍的女人。”祁北辰流露出一星半點的欣賞,“我也不做耍你,龐黎風去把她綁好。”

兩個時辰後,一位身材高挑,模樣姣好的女子現身山底。

躲在暗處被五花大綁的鄧琴涵募的睜大,來的是祁皎月!

祁北辰斂氣凝神的等了半響也不見有其餘人,側目眯起眼睛危險的打量鄧琴涵:“你不是說楚良也會來嗎?”

鄧琴涵腦筋沒轉過彎,怔楞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陛下祁珩。

如果他不顯身,就證明祁珩要麼是並不信任鄧琴涵,只派個女人前來打探,要麼是事先他們串通一氣,留下女子來作為掩護。

鋒利的刀片瞬間割破鄧琴涵的喉嚨,細密的血順著領口沿路留下。

祁皎月先是警惕的打量周遭,隨後才自言自語:“小女子打寒處來,不知可否借住山間一晚?”

這是暗語,需要鄧琴涵接話。

“可,只需十兩銀子。”

祁皎月當空扔出荷包,笑道:“多五文錢。”

“問她,陛下去哪你,何為不顯身?”看不到最關鍵的人,祁北辰再次將匕首抵住她後方。

鄧琴涵依言傳話,這次祁皎月沉默良久才答:“受傷重病難行。”

逮不到祁珩,他就不會後退一步。

埋伏在暗處的人,被細作東費也提前安插入的暗影閣正往這裡趕,而祁北辰這位一心想要重新登上皇位的野心勃勃之人,居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算計。

好在終於來人劃破這錯綜複雜的局勢。

“朕就在此。”鏗鏘有力的聲音砸在腳下。

熱血和大仇得報的快意感以滅頂之勢攀旋,將要至頭顱時,居然神奇是懸崖勒馬,冰水灌溉讓自己凍了個透心涼。

事情沒有到最後一刻,任何的得意和沾沾自喜都是要付出代價。

鄧琴涵被迫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冒充?”

“你可以出來為我驗臉。”祁珩一派氣定悠閒。

祁北辰解開捆綁後,在她背後輕推同時不忘壓住她的手脈,提醒自己還在把柄在他手中。

然而不會易容術,鄧琴涵也只能裝模作樣的端詳向對方的五官。

那是一張不能複製出來的臉,骨相和皮都俱佳。

她微抬起手,小心扳過他略尖的下巴,再三確認無誤後,並未急著給出答案,而是垂下雙手。

但是不足一提的動作,其實是給祁北辰的明示。

現在可以發兵,立即捉拿眼前人!

鄧琴涵退後到弓箭手的安全距離外,箭矢並沒有在自己的想象中落下,當然也沒有臨陣倒戈,轉向去扳倒祁北辰。

鄧琴涵瞳孔聚縮,剎那間,她將最壞的結果閃現,不再多想,本能的將她後方的祁皎月撲倒,大喊:“陛下小心!”

未等到的鐵箭齊刷刷射向她兩的位置,鄧琴涵整個人完全壓在上,閉眼顫抖著睫毛等著萬箭穿心。

不會是踩了狗屎運,沒有一隻箭射自己身上?

鄧琴涵半響睜開眼,這才發現原本應該落到自己後背的箭尖全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而祁珩轉瞬消失,早聽說過這位陛下曾年紀輕輕,其輕功便是獨步天下,這些年來只會有增無減。

祁北辰面色如常,甚至雙瞳還能折射興奮難耐的光芒,臨危不亂的指揮:“後隊在他頭上壓下,他擅長遠攻,所以儘量拉進你們之間的距離。”

簡直無暇思考,龐黎風分明已經背叛他,已經和自己是蛇鼠一窩的人,今這種關鍵時刻,怎麼可能又毫無預兆的刀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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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閣的人延席暗影閣多種制度,甚至在服侍上,全身上下除了露出來的皮膚外,都是玄色。

黑壓壓的清一色一片,刀光劍影的來回穿梭。

鄧琴涵還沒思考出所以然,就被祁皎月捂住口,順著下坡路打滾。

奇怪的是,所有的明槍暗箭,兩人都成功完美避開。

“陛下還在那!”鄧琴涵狼狽起身,側頭驚恐的看著眼前早已敵我不分的眾人,“等會!我記得紫薇閣不過百人。”

從宛若黑烏鴉飛旋閃現的殘影可以看出,他們起碼不下兩百餘人!

定晴細看,她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衣裳顏色不一,大部分男子雖然也是一襲墨色,但他們更為存粹和神秘,明顯這才是暗影閣應有的高階。

原先鄧琴涵還覺得對比沒那麼強烈,可把他們不同門派的放在一起,就連招法也是詭異莫測得多。

一貫裡外透著暗影閣應有的高貴和狠厲。

“東費果然不負陛下的旨意。”他帶著人馬及時殺過來,成功將局面攪得亂遭,祁皎月一邊解釋一邊用手輕拍她的肩膀,“這是陛下事先謀劃好,所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我們現在衝過去反而會擾亂計劃。”

鄧琴涵在最初的混亂後,已經鎮定還不至於跟著她的思路跑。

“你確定不會有事嗎?”說這話,鄧琴涵並不是真心為了祁珩著想,只是如果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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