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座山,離京城最近的便是南城,而他們追蹤到這裡也就失去了線索。

墨白沒有祁皎月那般靈敏的鼻子,只能根據痕跡判斷有大約五十人馬的腳步到了這南城便斷了。

墨白猜測這裡人多,無關的痕跡干擾了他們。

以此同時,冀州外城的祁皎月正艱難的與突然發瘋的孫雲鬥智鬥勇。

祁皎月:“孫雲,我既然是你的妻子,你就不可以不尊重我!”

孫雲獰笑:“這個尊重的前提是你得忠誠我,如果我沒有差錯的話,你剛才是想用什麼詭計誘導我說出祁珩的下落吧。”

祁皎月恨不得給他兩個白眼,她目前已經確定了孫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格分裂,目前她所知道的,一共有三個不同的性格。

第一個是老實單純的普通人,沒事就喜歡傻笑,即便惹惱了也沒關係,因為沒什麼心眼,祁皎月只需要多哄幾次就能把他搞定。

第二個相對暴躁的人,一旦祁皎月說了一丁點不如他意的話或者表情,他都能立刻暴跳如雷,不過也還好,因為他也不會真的傷她,只要祁皎月一喊疼,孫雲就拿她沒法。

第三種才是最難對付的,多疑且喜歡剛愎自用,無論祁皎月說什麼他的不會相信,典型的陰謀論著。

而現在,眼前的孫雲真是第三種人格

離墨白去京城已經有五天了,祁皎月不能等太久,因為她擔心拖得越久,祁珩的危險就越高。

於是為了套出他的話,祁皎月只能鋌而走險,利用他的第一種最常出現的人格,讓他帶著自己上山採藥,她便藉此機會偷偷採了幾株迷幻草。

這種草似乎只是在祁朝才有的藥材,經過淬鍊,加入一定量的曼陀羅,就能產生一定的幻覺,如果引領得當,那麼其服用後的效果等同於催眠。

只是這招不是祁皎月這種外行能操作的,於是乎,她在催眠的過程中出了差錯,原本昏昏欲睡的孫雲突然睜開雙眼,眼白處全是血絲。

祁皎月反應極其的快,迅速的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哪知道但是的孫雲誤以為她要殺她,一怒之下,把第三種危險的人格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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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皎月沒了武功,莫說能否打鬥得過他,就連逃跑也是奢望。

點穴的效果微乎其微,對付普通人還行,可至於發了狂的孫雲嘛,根本就是適得其反。

孫雲跳起身,快速掐著她的脖子逼問何故如此時,祁皎月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孫雲誤以為她這是預設,直接甩手把她扔到石牆上。

祁皎月後背重重的撞上去,脊背登時發麻,疼到了極處,祁皎月在那瞬間根本都感覺不到所謂的痛。

她耳邊轟隆隆的響,眼前是一片黑暗,待她還不容易緩過氣來,才發現自己四肢百骸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就連孫雲一腳踹向她的腹部,祁皎月也無半點痛覺。

她連站都站不起來。

孫雲罵道:“賤人!”

祁皎月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用這兩個詞彙來罵她了,上一次有人用這二字來羞辱她時,那都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如今聽起來,竟然有說不出的親切。

祁皎月乾脆躺在地上,直接作出充耳不聞的姿態。

這可把孫雲氣壞了,從未有女子膽敢如此挑戰他的底線。

“我數十下。”孫雲眉毛擰在一起,雙目似有火苗在竄燒,“不要以為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就不敢對你動手,你要是還不能解釋為何要害我,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祁皎月心想:你又何曾對我客氣過。

“十……五!”

什麼!祁皎月睜大了眼睛,她還為見過如此不講道理的人,直接從數字十跳躍到了數字五。

“三!二!”

“一。”祁皎月恢復了力量,勉強靠著牆爬起來,“最後一個數字我替你說了。”

孫雲被他嗆住,旋即明白過來自己又被他小瞧了。

他怒火攻心,直接信手一揮,空氣中的灰塵沸沸揚揚如待了銳角的隔離,隨著孫雲手上的動作,它們在空氣中形成了類似龍捲風一樣的漩渦,把她包裹起來。

偶爾有那麼幾顆灰塵撞到她的衣袖上,她衣袖下的皮膚如火燒。

祁皎月心知對付孫雲這種多疑刻薄的性格,千萬不要順著他,否則他反而還會看不起你,所以祁皎月只能故意激怒他,又在關鍵時刻表明自己的忠心。

祁皎月閉眼,露出恰當的絕望,聲音打顫:“你我朝夕相處了將近半個月,難道這還不能相信我?也罷,既然我們夫妻離心離德,動手吧。”

孫雲聽後,減弱了手中的攻擊,圍繞在祁皎月身邊的旋風立即削減。

祁皎月心中這個瘋子終於恢復些許的理智,但也不可小覷。

“怎麼?”祁皎月挑眉,“你倒是動手呀。”

這個孫雲說白了,就欠虐。好好說話他不聽,非得她理直氣壯的懟回去才行。

孫雲神色鬆動,兩片薄唇輕顫,馬上就要妥協了。

豈止他目光突然寒光咋現,祁皎月被他赤裸裸的視線嚇得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視線捂住手腕處的一串菩提珠子。

完了,祁皎月把手募的一鬆,暗罵自己居然會如此不小心!她這不是做賊心虛嗎?

孫雲不過是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佛珠罷了,發現也就發現了,為什麼她還要自作主張的多此一舉!

然而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孫雲在電光火石之間,瞬移到祁皎月的身前,拉過她的手腕,掙斷了她手中的珠子。

菩提珠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祁皎月的心也跟著鐺鐺的響。

那珠子是祁珩親手做的,大婚當日親手給她帶上的。

孫雲看著她黑沉沉的眸子如千年不化的寒潭,他周身的汗毛全都齊刷刷的立起來。

他不自覺的倒退一步,忽而又想,自己怎麼能被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所威脅。

祁皎月把自己的舌頭咬破,這才逼著自己要忍氣吞聲,不可動怒,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她看著手腕上僅存的一顆珠子虛虛著懸掛在手腕上,銀色的絲線被從門外漏近來的光線中照射著泛著波瀾的光。

孫雲右腳高高的抬起,又用盡全力的落下,直接踩碎了其中一顆珠子。

本就不太結實的木珠瞬間被他捻成了粉末,隨機腳隨意的滑動,那細粉同地上的塵埃一起飛飛揚揚的飄起。

孫雲抓起她的秀髮,一字一句的說道:“這珠子,是誰送給你的,說!”

祁皎月被他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長長的睫毛上還掛了一顆,她直泛噁心。

祁皎月:“如果我說是你贈予我的,你信嗎?”

“狗屁!”孫雲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他到底何時何地送過她這個東西。

祁皎月被迫的抬起頭看著他,她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被孫雲褥沒了一縷。

“是不是狗皇帝的!”孫雲隔空拾起一顆上面雕刻了暗紋的珠子,眯著眼打量道,“南笙喬木的材質,寓意著死生不棄,至死不渝。”

祁皎月心中一跳,知道這次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承認道:“沒錯,那又如何?”

孫雲普通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副猙獰的鬼面,不過手上卻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用腳一點點的把所以的珠子踩得粉碎。

“唔!”祁皎月被她驟然擰著頭髮往外拖。

孫雲口中不住的喃喃道:“你就那麼喜歡他!那我看乾脆送佛送到西好了。”

祁皎月心中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孫雲說著這話並不是要帶她去看祁珩。

她一直就著這個姿勢,被孫雲仰面生拉硬拽的來到這座農屋的後山。

當中,她的頭髮被活生生的扯了小半出來。

孫雲嫌棄麻煩,找了根十米長的繩子把她雙手結實的綁了個死結,多出來的線被他握在手中,開始拉貨物一般,把她拖在地上拉走。

地面上的雜草,碎石,落葉被祁皎月一一摩擦而過,不消半刻,她胸前的衣裳被刮出了長短不一的口子。

祁皎月有心想要站起身,避免遭受更多的外傷,可孫雲有心想要折磨她,行走的速度很快,沒當祁皎月想要爬起時,由於跟不上他的步伐,又摔了下去,還歪傷了腳。

等到孫雲停下來時,祁皎月膝蓋部分衣料已經完全破損,露出了鮮血淋漓的膝蓋,上面還有不少的碎石扎在肉上,個別較深的,還扎入了骨頭。

祁皎月很久都沒有這樣受傷過,祁珩把她護得很好,莫說是皮外傷,就連磕磕碰碰都未曾有過。

孫雲逼著她站起來,同時把前面一棵大樹下的雜草拂開,自己兀自坐了上去。

估計是走累了,孫雲額角冒汗,把手放在口中,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沒多久,一隻黑鷹在他們頭頂盤旋。

孫雲對著他說道:“把東西帶過了。”

說完,那只鷹咻的飛走了。

祁皎月心道:這鳥居然還能聽懂人話?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只黑鷹重新折了回來,口中還銜著一封信。

黑鷹乖巧的落到他的肩頭,孫雲取出那封信丟給祁皎月,輕蔑的說道:“開啟看看。”

祁皎月無語,雙手的被綁著,怎麼看,說道:“麻煩你幫忙把繩子解開。”

孫雲不屑一顧的看都不看她一眼,拿過地上的信封,替她撕開,把裡面的內容一頁一頁的陳鋪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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