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這出烏龍叫祁皎月食不下咽,偏偏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否則……那旁人一定認為她在心虛,豈不是坐實了常言的胡言亂語。

祁珩看著她坐立不安的在板凳上晃來晃去,忍不住提醒:“這板凳招惹你了?”

祁皎月:“沒……”

墨白被這詭計的氣氛所折磨,尋了個藉口和其他的下屬去隔桌吃飯。

反正他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對兄妹的相處模式了,還是趕快閃吧,免得被殃及無辜。

“那你……”

祁珩還沒說完,祁皎月就搶著回答:“我自己招惹我自己,行了吧。”

他其實是想說,讓她趕緊吃飯,不然包子都涼了。

祁皎月現在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無奈這兒沒有地縫供她鑽,只得埋頭苦幹,先眼前的整整一籠十個大包子一口消滅乾淨。

吃完後,優雅的用絲帕擦擦嘴,目光筆直的看著前方。

祁珩道:“你去哪?”

“上樓。”祁皎月丟下這句話,風馳電掣的跑了。

常言被抓在這裡關了一夜,胡府裡少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自然會被發現。

這不,祁皎月剛上二樓雅間,推開窗欞,就瞧見下方有人正在大呼小叫的逮著人便問有沒有看見一個瘦高個。

祁皎月眉毛一挑,瞧著那人繼而進了客棧,她這下也顧不得什麼不好意思,趕緊跑去房門,側耳傾聽樓下在說些什麼。

“嘿!大哥,你有沒有看到一位長得比我高,比我好看的一個人。”

“小少爺,咋們客棧裡隨便叼一人來,就比你高。”店小二揚聲道。

樓下傳來一陣鬨堂大笑的聲音,有人竊竊私語道了聲跟屁蟲。

“我呸!你們全家都是跟屁蟲!”來者尖叫著,“大哥哥!你來得正好,就是上次你看見的那位,總喜歡捉弄我的那位,叫司農!你還記得嗎,你見著他了嗎?”

祁皎月把耳朵豎的尖尖的,不漏過祁珩任何一個字音。

祁珩:“你說那人我們見過,不過是在昨日的祈福廟,你可以去那兒看看。”

“謝謝!那我現在就去。”

人一走,大堂的鬨鬧才漸漸散去。

祁皎月把門開了一道縫,想往外瞧瞧。

“媽呀!”祁皎月往後退開,看清眼前人後,頓時底氣不足,語無倫次的說道,“哥,怎,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祁珩:“胡霍來找人來了。”

“然後呢?”祁皎月頓了頓道,“他有發現什麼?”

“我不確定他現在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打算跟上去,你要一起嗎?”祁珩一想到這一次下藥的教訓,就後背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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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皎月怔愣片刻,而後心中的片片烏雲煙消雲散,回答:“要!不過你得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墨白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祁皎月穿了一襲素青長袍跟在身後。

祁珩:“你不用跟著,我們去不了多久。”

“等下。”墨白還未說完,兩人便已沒了蹤影。

墨白心想:公主怎麼突然想起換上男裝了?

祈福寺廟前有左右分別有兩棵祈福樹,每一棵都足有十來人合抱起來那麼粗,樹幹上還有數不清的紅條掛在上方,風一吹,一些眼尖的夫妻駐足在樹下,踮著腳仔細辨認上面的黑字。

兩人幾乎同時落地,為了掩人耳目,兩人未敢向前,只能裝作普通兄弟在寺廟前悠閒的走走停停。

祁珩小聲道:“胡霍應該已經進去了。”

“出去!”

一聲振聾發聵的爆吼從裡面傳來,隨著一抹華貴的身影在空中劃過。

祁珩伸手橫在她的前襟處一拳遠處,祁皎月往後跟著退了一步。

祁皎月低頭看著落在身旁人腳底的胡霍。

胡霍齜牙咧嘴的爬起來,衝著二人抬頭一笑。

祁皎月提醒道:“你鼻子流血了。”

“沒事!”胡霍抬手一抹,無暇的白袖頓時染了烏血,鼻血被他這麼胡亂一擦,便從鼻孔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臉頰。

胡霍爬起身:“小月,你怎麼也來了!你怎麼打扮成男人了!哈哈!”

此話一次,路過行人紛紛側目。

祁皎月扶額,有些無語。

祁珩遞出手帕,道:“擦下你臉。”

“不用。”胡霍似乎總有些害怕他,連連擺手拒絕,“我現在只想找司農,你們說他在這,可我問了這裡的方丈,他說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還把我轟出來了。”

兄妹二人相似看了一眼,心中同時閃出了一個觀點:這人似乎是真的傻。

胡霍瞳孔在不看人的時候總是渙散無主的,說話時容易手舞足蹈,若是再激動一點,還能口沫橫飛的糊對方一臉。

祁珩:“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

胡霍歪著頭,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他說的話:“行趴,我和小月你一起找。”

他也不去瞧祁珩,眼睛亮閃閃的看著祁皎月。

貢南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有心,一天只靠兩條腿也能走完大致的路線。

行至晌午,烈日當頭。

胡霍實在是走不動了,乾脆直接找了一處空地,大剌剌的坐下,主動求饒招手:“小月!你別走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咱們就坐在這裡歇會兒吧。”

“你不是很著急嗎?”祁皎月問道。

“著急也急不出來啊!我剛剛在路上仔細想了想,我也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是吧?”胡霍想得挺開,“而司農呢,多威風呀!能以一敵十百呢!欻欻!幾下都能將對手消滅乾淨。”

祁皎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這樣說起來,好像也是,上次他不就是單手把拎走的嗎?”

“嘿嘿,往事不堪回首,這種事提上檯面多沒面子呀。”

“恩,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了今早我們也見過比司農還要厲害的男子。”祁皎月假裝不經意的說。

“切,怎麼可能!整個貢南縣的人大部分我都認識,就連我府邸隔壁的姓王的那家他們有幾個小妾姨娘我都一清二楚,你說他誰!”

祁皎月撩起下襬同他坐下:“常言,我說得對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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