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門外忽然穿出一聲疾呼。

這種關鍵是時刻,居然有壞事的人,簡直是罪該萬死。

顧小四火氣沖天:“什麼事?”

“有緊急軍情!”門外的小兵急道,“今日北原來了一波人,帶著不知從哪來的大炮火器強攻大同,林大人身先士卒,不小心被炮火震傷,轟斷了一條腿。”

大同是西北防線的第一道關卡,就在此處的三十多公裡遠的地方。

楚皎月儘管也有些不悅,此刻也聽出了情況的緊急程度。

顧小四看著楚離月,道:“你在這裡待著,不要亂跑。”

他說完這句話,拿過牆壁上掛著的佩劍,就準備離開。

楚離月:“等下。”

顧小四轉頭,見她慌里慌張的跑到自己跟前:“怎麼?”

“我等你。”楚離月雙手交疊放在後背。

等你平定外患,凱旋歸來,娶我。

顧小四莫名的明白了楚離月將欲出口的話,鏗鏘有力的回答她:“一定!”

北原這次的反撲在京城大獲全勝的時候,顧小四就有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怎麼快。

一定是楚皎月那邊出了問題。

顧小四來不及細想,就已披甲執銳來到大同。

新一輪的大戰一觸即發。

顧小四:“大同一定要守住,不過不必死磕。”

“將軍?”士兵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顧將軍對戰爭的敏銳出奇的正確,這次北原看似如火如荼的進攻,不過是區區的試探,他的主兵沒在這裡,掀不起什麼風浪,只是絕不能讓北原王看出這裡的兵馬其實也……不多。

之所以北原王會毫無預兆的這樣做,純屬的是出了叛徒,楚皎月身邊兩位談判的使者沒事找抽。

楚皎月前腳剛寫完信,後腳就被自己的同伴告發。

以她的功夫,寫信應該是沒有人會察覺到,而像北原王告密的使者之所以突然策反,則是因為他們不太服氣顧將軍居然把重要的談判任務交給一個連個什麼底細都不知道的人。

加上北原王身邊人的挑破離間,原本三人之間就沒有什麼關係,現在被家國江山被迫綁在一起,居然有人在這個關鍵時刻出岔子。

還好這兩人知道的不多,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是,顧將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求和,派他們過來是個幌子,具體要幹什麼,只有那位姓楚的小生知曉。

這下,算是捅了大簍子。

楚皎的信剛送到西北,就被一群強壯的武士團團圍住,隨又看見那兩位使者居然躋身在人群中。

登時瞭然一切,她倒不是太擔心自己的處境,反倒是這兩位使者如今做出了背信棄義的事,原先她還在考慮若真身份暴露,該怎麼把這兩位二傻子給一起帶走。

現在可好,楚皎月不用顧忌他人,只需要考慮自己的話,以她現在的慶功會逃出去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就這麼走了,那她來這裡還有何意義?

楚皎月裝蒜道:“北原王是何意思?你就是這樣對待求和使者的?”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北原王坐了個‘拿下’的手勢。

楚皎月思前想後,最後決定暫時封住自己的大半內力,佯裝反抗,使出了花拳繡腿,很快就被人撂倒在地,幾把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稍一動彈就見了血。

“把他關起來。”北原王說道,“既然大祁沒什麼誠意,那也就別怪北原說話不算話了。”

楚皎月忍不住嗆道:“如此不要臉,當真是世間罕有。”

楚皎月被壓走時,意味深長的回頭特意從人群中找到那兩個叛徒,一眼盯過去。

兩叛徒雙雙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楚皎月視線只在他們那裡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便轉向了北原王,說道:“所以打算找死?”

對方實在過於狂傲,北原王被他氣得眉角抽搐,吩咐道:“全力進攻大同,三天之內務必拿下。”

楚皎月的表情從頭到尾就沒有變過,此刻她的眼底甚至還多了一絲嘲諷。

她倒是不擔心大同的,顧將軍能坐鎮一方,那一定有他的厲害之處,何況他應該知道,無論用什麼辦法,他都決不會讓大同淪陷的。

這兩個叛徒誤打誤撞,說不定還能順水推舟,幫她探一探這北原的底。

於是,楚皎月被關的那幾天吃好喝好睡好,生活愜意得很。

直到再次被一群蠻橫的武士押了出去。

她被關在牢中,外面的任何訊息都傳不到她的耳朵。

北原王到底還是有幾分顧忌,也或許是忙於討伐大同無暇來料理她,這幾日的舒坦日子一下就被外來的武士打破。

楚皎月下意識都有些戒備。

“我王請你走一趟。”

楚皎月仔細揣摩了一下對方話中的意思,至少能確定他們這幾日沒從顧小四那裡撈到什麼好處,否則要是真贏了,他們也不會如此客客氣氣的待一位對他們不懷好意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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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她已經肯定北原的主力兵馬確實不在這裡,而且短時間內無法調過來。

楚皎月閉眼回想整個大祁的地圖,細想:那些軍隊如今到底在那裡呢?

“走!”一位武士罵罵咧咧的踢了一下她的腳踝“閉眼作甚!你們中原人就是矯情!”

楚皎月緩緩的睜開眼,心想:以後你會為自己今天說出的這句話付出代價的。

來到北原王的帳篷中,楚皎月先行開口:“何事?”

北原王:“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那兩位叛徒沒告訴你嗎?”楚皎月佯裝吃驚。

北原王方才只是客氣一問,沒打算她會說實話,誰知道對方來這麼一出。

“告訴我什麼?”

楚皎月嘖了一聲:“看來他們不敬業呀。作為一名叛徒最關鍵的訊息沒有告訴你。”

“少在這裡激本王!”她說得太自信,北原王險些上了當。

楚皎月也不急,既然說都說了,那她必須讓那兩位叛徒吃點苦頭。

“你愛信不信。”楚皎月雙手被反捆在背後,“如今我人都在你們手裡了,你還想讓我怎樣?”

北原王冷笑:“你這小子一句有用的話都還沒有吐出來,居然在這裡詰問本王?有意思。”

“我聽說你們北原刑部那裡有九九八十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酷刑,不知你這土生土長的人知道多少?”北原王坐在虎皮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扶手,“看你這表情不知道也沒關係,你可以來瞭解一下我們這裡對待囚犯有哪些辦法。”

楚皎月一點都不想瞭解,不過面上還是雲淡風輕,心想:那麼可怕如鈍刀凌遲的換血之痛她都已經忍過來了,還怕這個?

北原王眼神如炬,他見的叛徒多了,那些上了真上了刑臺的人能趴在他腳下舔著求饒的人多的是,對方到底是真不怕死還是假意演戲,他一瞧便知。

楚皎月的底氣很足,北原王判定對方可能就是真勇士。

“普扎西!”北原王揚聲吩咐,“把本王為他準備的刑具抬上來。”

這還得用抬的?楚皎月不免暗自打了個冷戰。

她看著四位人高馬大的人抬了一架上面全是圖釘的鐵床來,兩側還有繩索。

楚皎月之前有聽說過,這是古代對待那些不貞的女子用的一種刑法,至於怎麼實施楚皎月知道個大概,如今見到貨真價實的,一看那比她手指還粗的針棒正耀武揚威的反射著它的厲害。

北原王:“這物件還是你們中原人發明的,把人的衣物退去讓他滾在上面,嘖嘖!那可是針針見血,據說這設計得非常有考究,上面的針對準的是人體的每一處穴道,要是怎麼滾一圈,人是活著,恐怕日後也不好受,而且我特意在次之上多加了兩根繩子,你算是第一個實驗這繩子好用否的第一人。”

看來楚皎月還是頭一次享受這樣豪華版酷刑待遇的人。

北原王繼續說:“如果在你身上好使,那我就用來留著對付下一位。”

普扎西覷了一眼北原王,走上前說道:“中原人體質一向孱弱,不如就這樣讓他先嚐點皮肉之苦。”

北原王點點頭:“有理,要真讓你赤身滾過一遭,恐怕我還沒問出什麼,你就先死了。”

普扎西走上前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她揣跪在釘床上。

“嗷!”楚皎月的嗓音壓制不住的尖叫。

北原王抬手讓普扎西停止接下來的動作。

普扎西立刻一手把她提上來,又是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北原王:“我當你還真是鐵骨錚錚一條漢子,算了,我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都全說了吧。”

楚皎月齜牙咧嘴的流下眼淚,憋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既被將軍委以重任,就斷不能背叛他。”

北原王輕飄飄的嘆口氣,嘲諷道:“普扎西,上刑吧。”

“等等!”楚皎月變了臉色,“我說!”

北原王得意一笑:“說罷。”

“顧將軍聽說京城那邊的皇宮被封了,大臣們已經連續幾日都沒有上朝,顧將軍擔心那郡主已經行動,所以打算命我來拖住你的腳步,這樣顧將軍才能親自整兵支援京城。”

“親臨?”北原王語尾一挑,“既然你人都已經來了,為何顧將軍還守在大同。”

楚皎月:“因為他在等我的回信。”

北原王眼前一亮,不過心中依舊有懷疑,眼前這男子明顯和他身邊那兩個蠢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模樣俊秀不說,周身一直都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這樣的人,一般都有傲骨,並不是容易屈服的。

普扎西替北原王問道:“什麼回信?”

“想辦法給你下藥。”楚皎月早就擬好了措辭,說起來自然無比,“最好能將你毒死,不過顧將軍擔心被你發現,所以只給我準備了無色無味能暫時讓人迷失神智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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