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則節啐了一口,大言不慚的回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最後慢一拍的則節腦筋突然擼直了,突然打岔說道:“等等!如果義莊的莊主是楚小姐,而傳言的莊主低調神秘,你怎麼能輕易的就將這個秘密告訴我了……哦,我懂了,你小子一開始就在唬我是吧,如此大事怎麼可能偏偏是你知道。”

周南得意洋洋的用就是我知道,而你偏偏不知道的表情看著他。

則節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倒抽一口涼氣,坐最後的掙扎:“我不信。”

周南:“隨你信不信,我之所以告訴,是因為這件事是該到眾人所知曉的時候了。”

“還有,之所以偏偏是我知道,是因為……”周南故意停頓,語尾輕巧又輕蔑的懟他,“小閣主的三妹,如今的大祁公主,她身邊的丫頭非常不巧和我關係匪淺,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則節滿腦都是各種草藥和穴道,裝不下如此深沉複雜的問題:“她身邊的丫頭?什麼意思?”

周南往茅草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好呀!”則節恨不得用銀針扎死他,“你說了半天,居然就是為了在我這裡炫耀……你的紅顏知己,有女人追!”

周南彷彿被這話猝不及防的向前推了一把,心神恍惚片刻。

晴若是紅顏知己,可她喜歡他嗎?

周南不知道,他有一瞬間的心慌氣短,他這輩子沒怎麼愛過人,他把自己當做一枚棋子,全身心的奉獻給了一朝能翻雲覆雨的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到現在還能在回味晴若中劍倒地後,那一刻暗潮湧動的翻天覆地只有他一人能懂。

周南生硬的把話題轉得快要折了,僵硬的說:“人家都沒點頭,你瞎湊什麼熱鬧,幹好你自己的事,別一天到晚碎嘴子一樣。”

則節原本也只是開玩笑,聽了這話驚奇的說道:“你心虛了?”

周南忍不可忍又不想和這個白痴繼續溝通,直接拂袖而去。

周南一走,則節反倒是開始面露擔憂,周南是暗影閣的一把最鋒利的刀,生了感情那就等同於這把最好的刀刃生鏽。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暗影閣需要他。

這個女人……

則節幽幽的重新把視線調轉到身後的茅草屋。

周南說對了,他還真有點碎嘴子的潛質,他現在憂心忡忡的著急周南,現在又開始為遠在京城的小閣主擔心,最後思緒又轉到了從未謀面的楚皎月那裡。

那個女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則節一個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做好憤憤然的想:看來自己有必要走出去了。

則節二十多年前就被調遣到這裡,一是方便他進行醫術研究二是盯著藩王和比鄰東瀛島的海岸。

藩王亂已經過去,東瀛島一如既往的喜歡偷渡到中原,勉強也算是風浪已過,只剩下小魚小蝦在那裡折騰,鬧不出什麼天地來。

楚皎月?則節一字一字把她的名字翻來覆去的念,彷彿可以這樣讀出來,就可以預料到這位不露山水分莊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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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連叨得太過於頻繁,正在南疆出生入死的楚皎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靠!”楚皎月一個回身,手中的劍一起一落,又是兩人倒下。

原本她是派了義莊的人前去救那倒黴催的趕屍人,誰知道他是喝口涼水也要塞牙,她的人沒還沒趕到,趕屍人出師未捷身先囚——被抓了。

楚皎月得到訊息,不得已便親自帶著人去營救。

趕屍人當初鐵定對她有所隱瞞,否則區區一個被同族人趕出來不要的人怎麼會如此興師動眾的享受皇家寄別的追捕待遇。

這些人武功雖然不拔尖,但貴在多,又喜歡耍陰招,煩得要死,就像蒼蠅一樣拍走了又來一批。

“莊主,這些人我們根本甩不掉,你先走,我們來掩護。”楚皎月身後的黑衣人一劍掃過去,“小心你旁邊的!”

楚皎月連看都不向左看一眼,袖中的銀針直接精準無誤的刺向偷襲人的檀中穴:“好!”

楚皎月話音都沒落地,眼尖的北原人大喊:“別讓她跑了!”

已經晚了,楚皎月無論是輕功還是耍劍的招式以及最基礎的內力都是得了楚良的指導。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然而一有多餘的時間,楚良都會親自為他指點一二。

楚皎月一點就會,原來是不肯多學,後來經綠洲一事後,開始潛心鍛鍊,如今的輕功早已是望塵莫及。

“攔截!快用箭把她射下來!”

楚皎月冷笑,鄙夷的看著地上螻蟻一樣的人,徑直往山中飛去。

山中地勢複雜,想要找人沒那麼簡單,要是一不小心說不定還得把自己摺進去。

楚皎月萬萬不敢大意,趕屍人在信中自己一路逃一路留下了氣味。

說是只有比狗還靈的鼻子才能聞到。

也只有楚皎月這種感官靈敏的才能艱難的從一絲絲的類似腳臭氣味中一路追過來。

楚皎月一邊東拐西拐的尋找,一邊嗅著難聞的味道。

要是這味道但是奇特也就罷了,可偏偏它還是奇特中的翹楚,楚皎月認為自己有點賤,她估計是從古至今第一人聞腳臭味聞得如數家珍的女人。

這傳出去太丟人大發了!

楚皎月厭惡的想:等會找到那趕屍人,一定得先打他一頓再說。

鼻子嗅出的味道越來越濃,楚皎月終於走到雜草叢林前止步。

不能再走了,她已經聽到前方至少有百多個人走動,雖然不太會隱藏,但武功不低。

楚皎月心想:這老不死的,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她收斂氣息,走過之處一草一木皆為原樣,不曾點頭哈腰過。

只是越靠近他們,她就走得越發艱難。

收斂氣息其實是一件特別耗費元神的一件事,尤其是她的底子被嚴重耗損後,她的身體已經明顯的開始力不從心了。

她還不到二十歲。

楚皎月冷靜的思想,她很年輕,不就是呼吸困難嗎,多練習憋氣就行。

此刻她整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緊繃著一根弦不敢妄動,靜待時機出現。

這位趕屍人目前看來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北原這次派出來不少精銳,大部分形體粗狂,手掌盤虯錯節,一看就是常年習武的人。

楚皎月有紮實的功底,但也敵不過上百的身強力壯的男人。

力量懸殊太大,她只能智取。

楚皎月拾起一顆小石頭,打向十丈遠的一顆樹的枝幹上。

“什麼人!”

十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訓練有素的向前檢視,同時不放過周遭的一切,還有一位正向石頭的來源放向觀望。

楚皎月的心涼了半截。

不行,這太難了。

單是一顆石頭的動靜就足以讓他們迅速集結起來,這樣可怕的凝聚力……單靠她一人,除非得先想辦法找出那趕屍人被困的具體地方,其次再打亂他們的陣腳。

那就兵行險招!

楚皎月暴起,先後從袖中飛出了八根銀針,準備打在那位已經向她方向走來檢視的頭領。

擒賊先擒王!

然而,首領顯然有所防備,他有真氣護體,那幾根銀針只能是不痛不癢的打在他的鐵甲上,針尖連縫隙都沒插進去就已經短成了兩節。

“抓住她!”

楚皎月旋身到了樹枝上站定,微風拂過她的黑髮,一襲素白的衣袍隨風而動,看起來當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一時間,衝上來的第一批士兵竟原地止住腳步。

“什麼人!”

楚皎月不笑的時候就是一位清冷的冰山雪蓮,孤傲得向是從天上無意間落下來一般,唯恐人間的煙火沾染了她半分。

笑的時候眼角是彎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來了夜晚時分的月亮,有種獨特的屬於月亮神秘的氣質,清秀當無雙。

楚皎月看著他們淺淡一笑,眉梢眼角靜得連一絲漣漪都看不見,淡定說道:“就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美有時候就是一種武器,尤其楚皎月這樣的,只有拿捏有度,即便不用什麼美人計,自然有人為她鞠躬盡瘁。

這姑娘太出挑,往往美又嬌弱的事物都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唯獨楚皎月美得清新又孤高,自帶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尤其她現在眉尾一挑帶初雪,眼底藏寒霜。

這樣的人在天光乍現,在水天一色間。

這不是嬌弱,當真是讓人望而止步的高嶺之花。

這位高嶺之花開了尊口:“我是來滅口然後救人的人。”

率先反應過來的首領下意識的說道:“我王猜得沒錯!果真是有人來救答其恩的,拿下。”

然而沒有一個人行動。

楚皎月漠然的想:原來那人是叫搭其恩呀,這名字聽起來又奇怪又難記,還是糟老頭子或者老不死的比較適合他。

“咻!”

“有暗器!大家下心!”

刺耳的風聲穿過所所有人的耳膜,這下什麼下凡仙女還是鬼煞妖魔,都不能阻擋他們的自我保護。

首領先是把手中的長槍向楚皎月的方向刺過去,同時側身一躲,騰空翻起落地。

楚皎月其實只是耍了一個陰招,袖中的銀針數量有限,適合搞偷襲,但也得出其不意,否則兄長的暗器就這樣浪費,可得把她心疼壞了。

楚皎月傾身而下,她的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化入的境界,甚至比當年化身天下第一白神醫的輕功還要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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