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我說的做。”楚皎月囑咐完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把人叫回來,“等下!此事除了你我兩人,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曉。”

費玉點點頭:“莊主,那我們還需要加派人手過去嗎?我擔心安插的人太多,恐生端倪。”

費玉是整個義莊少數知道莊主真面目的人,楚離月走之前沒少與她交代相關的事。

“那就是你們的問題。”楚皎月坐在椅子上,神情緊繃。

費玉:“是,那屬下告退了。”

費玉一走,楚皎月彷彿渾身沒骨頭似的癱軟在這裡椅背上。

不是她懶,而是她在趕京城的路途過於急躁,一不下心從馬背上摔下來,當時也沒多疼所以也沒在意,現在緩過氣來,就好像被人抽走脊樑骨似的無力。

她大概確實是因為換血的原因,看著功力更上一層樓,但實際上她感覺自己已經被掏空了。

她一但放鬆警惕,那些刻意壓榨下的任何不適都被無限放大,好像要一股腦的跑出去一樣。

現在明明在夢中魂牽夢縈的人就在眼前,她只需要翻越那道緊鎖的牆或者動動嘴皮子,她就能進去了。

楚皎月遲疑了,可以說這是近鄉情怯吧。

不過這幾日的晴若卻驚奇的發現,這位一向不喜穿戴的三小姐居然還是對鏡貼花黃了!

就連衣服都買了無數件,她知道三小姐是個有錢人,但也沒見她那麼糟踐的,買了又認為不合適,不合適就又買,這還買完,實在不行就找人定製,請全京城最好的繡娘來為她量身定製,誰知道她又不滿意。

晴若崩潰道:“這又又什麼問題,你買的衣服一個房子都裝不下了,小姐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我。”楚皎月結巴起來,“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瞧這件小了,這件太豔了,這件又太素了我又不出家穿得跟弔喪一樣,這合適嗎?”

晴若指著她手上拿著的剛換下的一件:“這件我就覺得挺不錯的,又不過於素靜也不豔,剛剛好。”

楚皎月果斷拒絕:“太普通了,滿大街都是這種。”

“……”晴若雙手掩面,想要罷工不幹,活像唱戲一樣及其押韻的嚎道,“我的公主呀,你到底想要怎樣呀。”

楚皎月自己也說不上來,現在周南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轉手就把她給賣了,告訴她哥自己已經回京了,於是結果嘛……就是楚皎月明日就要入宮了。

晴若提議:“要不你就不去了,反正你也喜歡到處跑,你就告訴你哥,你現在還暫時接受不了你公主的身份,你現在想去南海玩玩。”

這都是什麼餿主意!

楚皎月:“說人話。”

晴若:“我就奇了怪了,平時你穿的不都挺好的嗎,小姐你不想太過於引人注意,又不想太過於低調,乾脆就平常心不就好了嗎?”

楚皎月:“算了,我自己選。”

“小姐!”晴若再次哀嚎,“求你了,你都選了一天了,再選你就越花眼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應該穿什麼!”

楚皎月細想,她說得也有道理。

畢竟自己沒有買買買的驚訝,上輩子穿的不是短袖加短褲就是長衣加長褲,從來都沒在穿著上下過功夫,從來都是認為除了自己本身,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加之她那時也沒那個精力所以也不懂什麼穿著打扮,來到這裡以後,基本就是給什麼就穿什麼,從來不挑,行走江湖也是一身素衣,連花紋都沒有一個,現在反道挑三揀四起來。

“那你倒是給我出出主意。”楚皎月茫然的想,看來穿衣服也是人生一大難題。

晴若:“我知道你這是女為悅己者容,可我沒見過像你這樣誇張的。”

說完,乾脆面朝桌的趴在桌面上裝死。

最後,兩人又是折騰了一夜,終於在眼花繚亂的衣服中精挑細選出一件清冷又不過去沉靜,好看但又不落俗的小袖襦裙。

楚皎月底子在那裡擺著,她這樣穿著入宮下馬後,那些巡邏的禁軍也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到了正殿,楚良早早就在那裡等候,他看起來卻是如周南說的,身體好轉,至少光看面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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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他就笑。

楚皎月笑起來眉眼彎彎,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抱住他。

說來也奇怪,楚皎月一貫都是不喜異性觸碰的,可一見到楚良她就會不受控制的想去和他親密。

要是義莊的人知道這平日冷漠疏離又狠絕的莊主居然還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楚皎月原地使了洪荒之力,才讓自己站定,儀態端正大方又亭亭玉立,做了個笑不露齒的美人。

別說是楚良,一旁的太監看得眼睛都直了。

楚良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你們都先退下,朕單獨與公主說幾句。”

楚良心跳如擂鼓,原以為分別久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不安分會消停,誰知道看了真人居然變本加厲起來!

楚良方才就已經險些咬到了舌尖,現在四下無人,說話就更加的慎重,甚至帶了一些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京城的事周南都告訴你了,我不是故意……”

楚皎月根本就不知道他說什麼,眼裡都是亮閃閃的,要是楚良不躲閃,就能知道璀璨之星的雙眸只容了他一人,別的什麼無關緊要的擺設全成了白色的背景牆。

楚良害怕她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現在的局勢,這輩子說話都沒有現在這麼膽戰心驚過,哪只搞了半天,對方似乎一句都沒聽進去。

楚皎月:“啊?你說什麼?”

“……”楚良道,“我的意思是,聽周南說這次你又去了蜀中,我昨日想了一下,這皇宮挺悶熱無聊……”

“等下!”楚皎月突襲想起來了什麼,從衣襟口取出被自己捂熱的銀製小圓盒,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同同時按下了某處靈巧的機關開啟盒子,“張嘴。”

楚良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張嘴。

銀盒了藏著的是白色透明的藥丸,只有一小節小指的三分之一大小,看起來小巧剔透又玲瓏極了,緊接著它從一白皙纖細的手指中滾進了溫熱的口腔來。

楚良用了生平最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把那連帶的手指一起含住。

但單是想想,就足於讓他心血不寧心燥難耐了,然後他就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

“咳咳咳。”楚良略帶蒼白的臉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血色,他猝不及防的被那藥丸腔在喉中不上不下的卡在那裡。

楚皎月手繞到他微彎的後背,踮起腳尖笨拙的拍拍這位可憐的新皇,她沒料到楚良居然還嗆成這個樣子,頓時想起來那位趕屍人的損話,告誡小心不要讓她的寶貝被噎死了。

楚良現在耳根紅透了,因為身體的原因,他的臉還是一如淡漠溫潤的赤玉一般,帶著涼意和血性。

楚皎月看痴了,她被勾得三魂失了七魄,手緩緩的放在他的後背,不再有動作。

楚良儘管穿得一如既往的厚實,但依舊能夠敏感的從層層疊疊的衣中感受到她溫熱手心,那暖意直穿過礙事的屏障,直抵心窩。

楚良居然不敢咳了。

最先回過神的是楚皎月,一發現他的異樣便快速又神經質的縮回了爪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哥好像對肢體接觸好像一些敏感。

一想到這裡,楚皎月的心猿意馬立刻齊刷刷的收心歸位,忐忑道:“我,我去給你端水。”

楚皎月被群狼圍攻,走火入魔差點廢了自己也沒有這麼慌張過,她忙不迭的去端近處的茶杯,一不小心還撞到了桌角,她沒來得及齜牙咧嘴就把茶水端至楚良的空著的一隻手中:“哥,喝水。”

那藥丸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些成份,那藥丸在喉嚨融化開來,頓時就有微涼的氣息傳入五臟六腑,雖然不至於冷傷人,但一直都在他體內歡快跳動的蠱似乎突然被寒意所至,頓時萎靡不振起來。

楚良:“這是什麼?”

楚皎月緊張兮兮的觀察著楚良的反應,那趕屍人說過,這長生不老藥雖是神藥,但效果並不是立竿見影,就如同慢性毒藥一樣,只是時間長了才知道自己被小人暗算一樣。

對於健康的人吃完這藥,整個人都會變得特別的有精神氣,管他以前是個什麼如何猥瑣,吃了後也會如沐春風。

楚皎月對趕屍人的話還是有幾分質疑的,但從楚良的面上來看,什麼如沐春風精神颯爽全都是狗屁,他還是那張三百六十度無四角的臉,他此刻哪怕有洪水滔天的感受臉上也不會表露分毫。

楚良是那種越是痛入心骨到毀身骨立他就越是雲淡風輕,哪怕是現在告訴他你這皇帝馬上要下臺或者江山將改,他也能應付裕如。

楚良被她看得心裡發毛,不自在的說道:“我臉上有東西?”

“沒什麼,我看我的藥有沒有效果。”楚皎月趕緊低眉斂目的收會目光,而後又鼓足勇氣抬頭,儘可能不那麼生硬的化解突然尷尬的氣氛,“那是伸腿瞪眼丸,吃下去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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