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月:“我死也要和三小姐在一起!”

遠在南疆的楚皎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京城的風雨暫時還沒傳到她耳邊,原因無他,在楚皎月走火入魔以後便無差別的把圍攻的群狼殺了個片甲不留。

而等她徹底清醒回神時,懷中只有一包色澤黯淡的當歸。

當時,她彷彿是死過了一樣,渾身提不上任何的力氣,周身的骨頭不知中了什麼邪,不受控制的發出咯咯的響聲,聽得她用僅存的意識在毛骨悚然。

“姑娘現在還不可下床。”頭髮半百的老者急吼吼的跑過來,“你剛放血又已經走火入魔……”

對方還沒有說完,楚皎月五臟六腑突然翻江倒海,絞得她痛不欲生。

老者補完接下來的話:“至少還得靜養三個月,否則你這樣急近利切,遲早會血管爆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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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皎月認真思考他最後一句血管爆裂是什麼感覺後,亦然堅決的吊著一口老氣從床延滾了下來。

她的每一根神經纖維都在叫囂著疼痛,她手臂上還扎著比她拇指還有粗的銀針,細看卻能發現那銀針居然是空心的,頂端連著細細的銅管隱約還能看出裡面有暗紅的血液在流動。

她的血還沒有換完。

楚皎月已經等了五個月,先前她意識混沌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等她稍稍能夠思考後,第一件想的便是——我得煉藥,哥哥在等她。

這麼一想,零散飄忽不定的三魂七魄全都歸了位,誰知道身體硬體更不上,動輒就是傷筋動骨般的疼痛。

在她第一次走火入魔的清醒持續時間並不長,為了離開南疆的途中不讓自己暈倒,她先是自己咬破舌尖後來發現不頂用,又用刀割虎口,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幹了什麼。

也算她走了狗屎運,楚皎月在最後一絲神智消失前,抓了一位趕屍人,逼著對方答應自己,把當歸寄存到楚離月手中。

最後,她把全身的真氣運作起來,扭扭曲曲的勉強封住了當歸,再之後等她有意識時,已經是二十多天以後的事。

這位趕屍人也個老實人,楚皎月只交代把這玩意交給一位頭戴紫色面紗的女子,也沒說姓甚名誰,在哪個地方。

他多次深思熟慮的一晚後,決定先把這姑娘弄醒,再詳細問出詳細地址再說。

楚皎月半死不活的睜眼,心說:我也是服了。

醒後的楚皎月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她知道曾經看過電視劇裡的那些人走火入魔也不過是劍走偏鋒一不小心被自己修煉多年的內力慘遭反殆吞噬。

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所謂的入魔起來,連自己都敢打。

她先是看見一張朦朧不清的臉,僅憑藉這麼一眼,這樣一位神仙般的人只有楚良,也只能是他。

楚皎月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正要與往常一樣八爪魚似的纏上他,哪只對方在自己碰到的一剎那,陡然變成一張鬼見醜的死人臉。

——那是楚俞。

楚皎月原本對他就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他對楚良做什麼事,楚皎月就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想也不想的信手一揮。

“哎呀!姑娘!斂神靜氣!”

空中突然迴盪出枯朽般的垂老之音,楚皎月都替他著急,這人就不能說話語速放快一點嗎!

隨後,楚皎月就嘗到了被自己內力一擊命中是什麼感覺。

心想:原來我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第二次的魔怔以楚皎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勢自己把自己打得昏死過去。

後來的每一次回神,楚皎月都會控制不住自己,哪怕心底有無數的楚皎月把她往回拉,這位自私自利的本我已經稟持著到了黃河心也不死的態度,甘願於魔同樂,自甘墮落。

她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躺在溫柔鄉,來一番醉生夢死。幻覺中的那人可比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他要溫順得多,甚至還要春風化雨一般的對她動手動腳。

每當楚皎月真要兩耳不聞一心一意的撲上去時,那人突然變了臉色,指著自己的胸口色厲荏苒道:“你要點臉行嗎?這兒這麼一個大窟窿你看不到嗎?眼瞎嗎?都是因為你,你不知道嗎?你就沒點最基本的自知之明嗎?”

每當他這麼一說,楚皎月先是被血口猙獰可怖的大窟窿嚇得魂飛魄散,然後又再魂魄沒有散盡時,當膛淋上一盆寒冬臘月的冰水,活生生的把她動在原地。

每當這個時候,那位老實得不像話的趕屍人都強制性的用蠱蟲利導到她的檀中上,吸出一大攤烏黑的血液。

就這樣楚皎月又死又活的被恨毒了的趕屍人給拯救了。

楚皎月對他是懷著十二分的戒備和最惡毒的揣測,直到自己居然撬出對方是身懷絕技的不一樣的趕屍人後,再一次的恩將仇報,逼著他趕屍人用自己的血來煉所謂的能使死人生活人不老的長生不老藥。

這可怕老人嚇壞了:“不行啊,你這身體未痊癒,貿然換血……只怕到那時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無力回天啊!”

她又死了不止一次,大不了入阿鼻地獄,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楚皎月:“我讓你煉就煉,要是成了,你帶著我的信物去找我上次我給你說的那位帶紫色面紗的姑娘,到那時你要什麼她會給你什麼!”

趕屍人在道德良心與金錢直接徘徊片刻後,一催定音:“老夫這次就陪你冒這個險!不過姑娘你可要說到做到啊!”

楚皎月:“……”

如今血是換了,藥也煉出來了。

楚皎月必須得走,很多事情都是能在一夕之間顛倒乾坤,何況她這一失蹤就是大半年。

她如今所在的是蜀中的大山裡。南方植物多樣,尤其是四面環山的地方,花草樹木多得數不勝數,叢林覆蓋,分支岔路又多。

估計除了暗影閣的那些人才,幾乎是沒有人能找到他們。

與此同時,楚皎月也出不去。

楚皎月是王八吃秤砣:“藥已經有了,我現在就是爬也要爬著走。”

“……”趕屍人險些淚流滿面,“姑娘為當初我要有你這樣的決心,也就不會被趕到這個深山老林了,唉!”

“姑娘!你還真爬啊!”趕屍人手忙腳亂的要去幫扶,手還沒碰到她,就已經被無情的打回來。

楚皎月歸心似箭,她一刻也等不,不管不顧的翻身下床,估計是身體的排斥反應過於強烈,她的雙腿完全不是自己的,由不得她掌控。

楚皎月:“你有什麼藥……不,蠱蟲能夠讓身體快速恢復過來的。”

“哎喲!”趕屍人驚叫,“親孃哎!要死啊!別說我沒有養這種蟲子,就算是有,你用了還能活嗎?”

楚皎月知道對方是一片好意,點頭倒抽一口涼氣,儘可能讓自己顯得無所謂:“無妨,你叫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能夠快速恢復身體的,我不求多有功效,至少能走能跳能跑。”

趕屍人猶豫道:“有倒是有。”

“快說,無論什麼方法我都接受。”楚皎月雙眸咻的亮了起來。

趕屍人兩手一攤:“你現在要是能去閻王爺那裡報道,我包你下輩子活蹦亂跳的,速度也快,一秒見效。”

“……”楚皎月嘴唇哆嗦半天。

趕屍人把尾巴音拖得長長的:“所以呀,急不得,你越急就越容易上火,你越上火你的傷口就好得越慢,你好的越慢你就反而……”

“夠了!”楚皎月頭一次見到如此囉嗦的人,“我留下來不成嗎!”

“好的。”

這特麼怎麼就變簡短了!

楚皎月到底還是留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唯一與外界溝通的來源就是這位趕屍人了。

只可惜,這位趕屍人比她還要能滿口胡扯,天上飛說不定是烏龜,海里遊的說不定是小鳥。

楚皎月有心想打探點什麼,都能被這位老頭子三言兩語的岔開話題。

有時候逼急了,楚皎月直接道:“我就想知道京城是個什麼情況,沒有問你雲南的路怎麼走!”

“哦!京城啊我今兒去買大米的時間還聽見有人說,京城是越來越好了,如今連宵禁也取消了,一片繁華啊!”

“……”

楚皎月忍了有忍,最後把打人的衝動化作脫離這裡的動力,日復一日的喝著苦到沒有天理的中藥,做著繁瑣枯燥無味的動作。

因為換血,尤其是她還是一次性替換,周身的血液衝擊著五臟六腑,彷彿就是要和她過意不去一樣。

楚皎月自認為不比常人,只要自己想的就沒有她辦不到的,哪知道居然栽在自己手裡。

直到後來,她嘴裡已經品嚐不出任何味道,說話都是苦氣沖天。

就連她的狗鼻子都是未聞先吐。

一個月對她來說及其難熬,一天比一天過得漫長,累了就休息,醒了就繼續練習正常的行走跳躍,渴了就喝藥,餓了就清心寡淡的喝白粥。

在這樣下去,她都快成仙了。

在第二個月中旬的時候,楚皎月忍無可忍,老遠就聞道那老不死的死瘟趕屍人端來的藥,直接信手一揮隔空將對方手中的藥壇擊落。

滾燙的藥水並沒有一滴濺落到他的身上。

趕屍人作為脖子一下的身子都入土的人,根本就無所謂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楚皎月生氣歸生氣,但不是白眼狼。

做不出背信棄義的事,何況誰對為好,自己都是心知肚明。

趕屍人莫名其妙的被這件事感動得無以復加,於是氣壯山河的大吼:“這藥罈子值五十文錢!打碎了我沒錢買,你就沒錢喝藥。”

楚皎月自然而然的接出下一句:“沒錢喝藥那就不能儘快好起來,不能儘快好起來,我就一日不能離開這裡。”

“姑娘好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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