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監算是死得格外冤枉。

祁北辰沒有一絲波動,揮手讓人草草裹了扔了去。

而這不經意的舉動卻招來了意外的反撲。

次日有人上了死書,說是這位皇帝人品不行,治國理政也差,直言不諱的懷疑祁北辰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

祁北辰二話不說,當機立斷的把那不怕死的大臣拖出去直接砍了。

緊接著第二封第三封就開始了,有人說是建議陛下拿出確鑿的證據來堵住那些無知老百姓的嘴,有人乾脆明目張膽的站到對立一排,說陛下是做賊心虛。

做皇上做到底下人都開始眾叛親離的地步也是不容易。

祁北辰處理的方法簡單粗暴,一頓板子下去直接沒命。

說是小戒懲罰,以後不要玷汙皇室的清譽,誰知道這些大臣那麼不經打。

不過打歸打,邊防的事還是要解決。

因為祁北辰聽說了一件事,敵軍之所以那麼肆無忌憚,是因為邊防小鎮裡出了叛徒,他把我軍的佈防軍隊人數哪裡薄弱,慣常什麼作戰方式基本是一清二楚的。

為此,他重新把一直冷落的暗衛調動起來,只幹一件事——活捉叛徒,千刀萬剮吊屍於市。

然效果微著,進展緩慢。

甚至還有不知死活的勇士勸言說,暗衛雖然好使,但畢竟是沒走過江湖的,這還得考說一不二的暗影閣來幫忙。

這下,馬屁拍到了怕屁股,祁北辰火冒三丈的跳過打腚的環節直接把人拖出去砍了。

“今上這麼作就不怕與大臣之間離心離德嗎?”晴若用胳膊肘戳戳周南腰,“反正他是皇帝,做在龍椅的是他不是別人,只要他在一天,那些謠言就只能是謠言,他是君王,我們這些人不聽他聽誰?”

周南白了她一眼,認為她簡直是瞎操心:“我看你是閒得發黴了,最近義莊不需要幫忙嗎?暗影閣現在為了找到閣主忙成了狗,既然你無事可幹……”

晴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就和我一起去荒川故地重遊吧。”周南把話說完。

什麼!晴若瞳孔微張,抗議:“大哥,你沒吃錯藥吧!荒川不是已經被封了嗎?”

周南淡定道:“封了再開啟不就行了,吼什麼吼?”

晴若:“……”

她心裡縱有千百條的頭頭是道的反抗,最後敗在了對方的美色。

自古都是紅顏禍水,這藍顏嘛,也能禍害像晴若這種以貌取人的典型。

兩人來到荒川的正中央,十多年前的那顆光禿禿的大樹被當年的一把火燒得裡外焦黑一片。

晴若嘖了一聲:“這附近有機關,入口就在這裡。”

周南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走至那棵樹十步遠的西南方向,用手中的佩劍戳了某個地方,焦黑的可憐大樹下一道地門緩緩開啟。

晴若:“……”

知道機關為什麼不早說!裝什麼深沉!

晴若暗中把他腹誹一遍後,邁著小碎步跟上去。

他們先是走了重巒疊嶂似的天梯,也不知道這地下的密道到底有多深,直垂下的石梯不得不讓晴若歎服。

她曾只是聽三小姐提起過,今日親至終於信了當初楚皎月說的長梯是如何的長了。

好不容易走至底,周南卻來了個急剎車。

“哎喲!”晴若有驚無險的剎住腳步,揉揉擦過對方肩背的鼻樑,“你能不能提前給我打個招呼,要停來你說一聲!”

周南回過頭,難得的沒和她嗆聲:“這裡空氣稀薄,如果覺得難受就不要走了,留這裡等我,兩個時辰我沒有出來,就趕緊離開這裡,然後聯絡周北最後在……”

周南沒說完,就被晴若猝不及防的輕推了一把。

晴若忍不住道:“你有病嗎?千里迢迢的把我帶到這裡,敢情就是來望風的!”

“我原本是讓周北和我配合的。”周南自知理虧,也沒好脾氣,只能解釋道,“可周北暫時抽不開身,而且你的任務簡單,不需要我大動干戈。”

他這面對不熟的人說話是客氣再客氣,怎麼到她這裡就變得如此沒有人情味,好好的一番話,晴若怎麼聽就怎麼氣憤。

這不是就是瞧她除了能察言觀色渾水摸魚以外沒別的什麼本事,然後才安排她這麼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活。

晴若固執起來也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人:“我不,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得照做!”

周南對她簡直是莫名其妙:“你加入暗影閣也有三四年了,上級說話你為什麼不做?”

晴若雙手叉腰,這人還真是說他胖居然還真喘了。

晴若:“我偏不!”

周南耐著性子解釋:“這次不是鬧著玩,我們暗影閣把整個京城都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小閣主,閣主身體不好也禁不起長途跋涉,加上我們推斷若此事真和四公主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麼閣主一定還在這裡。”

晴若懂了:“所以荒川是唯一一處沒有被調查的地方,所以……不對,這荒川不是被封了嗎,你怎麼還知道機關?”

“這荒川底下的入口不止一處,當初祁北辰費盡心機拿到的地圖本就是不完整的,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周南勾起眉角看了她一眼,大言不慚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晴若:“……”

周南:“行了,你的就留在這裡等我訊息就成。”

晴若:“不要!”

不要?周南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再一次的不打招呼點了她的穴道。

周南:“這穴道兩個時辰自然會解開。”

說完這句,頭也不回的留了個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瀟灑背影遠去。

晴若憋得滿臉通紅,大叫:“周南!算你狠!”

只可惜,這句話周南沒有聽見,他輕功也不弱,按著手中的地圖挨著一個房間一個的找。

他先是來到一扇鐵門前,嘗試推了一下,沒有推動。

他又貼著耳朵細聽裡面的動靜——果然有人!

這扇面隔音極好,周南只能艱難的聽到若有若無的談話聲,但具體說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他只能先放棄,按著地圖的方向走下一房間。

這次他來到的是一地都是橫七豎八的瓶瓶罐罐,甚至還有不明液體往外流淌。

這裡就是當初楚皎月和祁北辰偽裝成俘虜和韃靼人來到的趕屍人煉藥的地方。

周南目測周遭,灰塵不是很厚,證明有人回來這裡,但是並不久留。

他走至的石床上坐下,隔著經年不見光的寒意,他還能嗅到一絲幾不可聞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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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心道:或許隱藏在這裡的人和他一樣,可能會時不時的來這裡坐一坐。

他不指望那些不把活人當命的人能生出什麼緬懷情調,可那人會來這裡做什麼呢?

周南想不明白,時間有限他沒辦法守株待兔留在這裡,只能再次一掃眼,把整個房間的佈局全刻在眼底。

“公主,我們不能在等了,西北傳來急報,我王親帥的圍攻的茅廬鎮半個月到現在都沒有打下來,雙方堅持不下……”

“我知道。”一清脆好聽的女聲打斷道。

聽到這裡,周南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他雖然沒有和四公主正面接觸過,單憑聲音他也能回憶出此人的身高體型。

周南若沒點真材實料,楚良也不可能放心大膽的把暗影閣放手給他。

周南機敏的旋身滾進入了唯一此房間唯一能躲藏的石床底下。

周南斂氣屏息的看著三雙腳在他眼前站定。

秦宇:“大哥沒有真正接觸過那楚公子,此人篤定心如止水,威逼他很可能適得其反。”

“可若不趕快……”

“你讓我哥再抗揍一會兒。”秦宇無奈的嘆口氣,“對付楚良這種人急不得,我們得找他的軟肋,我今早試過,他似乎是知道自己活不過百餘天,已經對皇權沒什麼慾念,但他必須有念想,否則他不可能還能十年如一日的留在皇宮當這麼多年的伴讀。”

秦宇心悶氣短的坐在石床上:“你多派些人,再查查楚良這些年的生活習性及其經歷,越詳細越好。”

“是!”

秦宇乾脆直接癱倒在床,四仰八叉的看著天花板,心中無語凝噎,頭頂全是草泥馬賓士而過。

自從穿越到這裡,她就沒一天消停過。

原來以為讀書最痛苦最費腦子,如今才明白高中年級的課本與之現在對比起來,簡直可愛得多。

秦宇渙散的眼神一點點聚集起來:“對了,你回北原的時候再多弄些藥草來,我看楚良那尊容估計這個月都扛不下去。”

床下的周南滯留的呼吸瞬間漏了氣。

“前些天屬下看著他精神不錯,怎麼會?”

“鬼知道。”秦宇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姿勢,雙手枕在頭下,“前些天突然感了風寒,不但沒有好轉,今日我瞧見居然變本加厲,咳嗽的時候都快咳把他的五臟六腑給咳出來了,我一看居然是一手的血。”

秦宇其實打心眼裡佩服他的,這樣一位不肯半分折腰的男子有著非禮勿視勿聽的傳統教養,這放在現代恐怕是炙手可熱。

偏偏此人容貌俊逸,眉目可入畫,行為做事綿裡藏針。

秦宇心動了,她想要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早生幾年,她特定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他吃得死死的。

不過,這古代女子都嫁的早,又早熟以她現在十二歲的年紀,再過一兩年也是可以相夫教子的。

“咳咳。”秦宇趕緊把自己跑偏的思路拉回來,端坐好義正言辭道,“就按我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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