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裡,楚皎月也幾分疑慮,她第一次見四公主的時候就是在東宮,那時祁北辰還是太子,防人心雖然沒有現在這麼重,但也不低,可他為什麼會允許一個和自己不太熟的妹妹隨便進入房間呢?

思及此處,楚皎月問道:“關於這點周南有沒有說些什麼?”

“有呀,怎麼沒有。”晴若趕緊道,“當時在緝拿暗衛的地點就在和園附近,那時就已經有奴才看到四公主正混跡在裡面,當時只顧是公主年幼頑皮,可誰也沒注意她藏著和園竹屋的鑰匙。”

楚皎月:“也就是說,目前大家都不知道鑰匙到底是如何在她手上的。”

皇宮裡的和園原是夏日納涼的一處別園,不大但是鬼在別緻,後來出了軒轅逸的事件,先皇考慮到若把這世子隨意安放傳出去又得落北原閒話,好歹他也算是身份高貴,可縱觀整個九天皇宮,也就只有這不大不小的和園能夠接納他了,隨著時間推移,軒轅逸是瘋得越來越沒底線,基本除了一日三餐無人敢向前,只有禁軍和暗衛輪流值班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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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掌櫃鑰匙的是司禮監的一位秉筆太監趙公公。

楚離月對此事也很奇怪,按理說這麼重要的鑰匙,那趙公公應該不會輕易讓有心人偷了去。

晴若:“不過兩位小姐先不要多慮,周南也說了,這事他們暗影閣肯定也會查,所以相信不久就會水落石出的。”

“恩。”楚皎月不痛不癢的點頭,其實整件事最關鍵的並不是四公主如何有鑰匙,而是她為什麼要去放走軒轅逸,而軒轅逸如今基本是個失心瘋,基本的生活料理他都很困難,能跑去哪兒?

楚皎月有理由相信,那四公主絕不是單純因為要玩年幼不懂事才把人放跑的,場合不對時間不對,可偏偏就有那麼巧,恁是讓她把人給放出來了。

打死楚皎月她自己,她都不信四公主是無意的,非但不是無心而且還是蓄謀已久。

一個不足十來歲的小女孩的腦袋能裝些什麼,楚皎月聯想自己的十歲,除了裝著能夠為一個叛徒芳雅報仇雪恨以外,在也沒什麼,守的也是她的一畝三分地,沒什麼其他的盼頭。

楚皎月幾乎都要懷疑這四公主是不是被人奪舍了!一個長年在冷宮薰陶照顧下的公主也沒讀過什麼書,當然想必也沒什麼禮儀見識,怎麼她第一次見四公主時,對方就那麼的文雅時宜,若她真的身份有問題,那麼這一切便將變得更加的複雜起來。

楚皎月一想到這裡,又開始心疼起楚良來。

這皇宮就她目前知道的為止,就已經宛如蜘蛛網一般盤根錯節又復雜多變,稍有不慎行差踏錯等待的許就是萬丈深淵。何況作為暗影閣閣主的楚良知道的訊息遠比她要多得多。

晴若:“周南估計祁北辰如今是在極力封鎖消息,畢竟他剛登基不足兩年,前些年又於藩王叛亂,按著他謹慎的性子是不會輕易與北原大動干戈的。”

這話說得在理,楚皎月還想說什麼,一隻平淡無奇的鳥兒突然飛了進來,落在她的肩膀上,腳上正綁這一紙條。

紙條是用了專門的藥材侵泡,有宵小之人看到了也只是認為白紙黑字寥寥數語,沒什麼奇怪之處,當然心思細膩的還會以為有什麼暗語,轉抄下來回家細細研磨。

有誰知道,真正的文字與紙同白,沒有特殊的方法和細緻的眼力,是無法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楚皎月先是暗中將一股內力凝聚與掌中形成一股綿綿不斷的氣流傳入紙中。

接著她半眯著眼睛一目十行的掃完,接著手中的紙冒出青色的火光咻的一閃,手中的白紙瞬間化為齏粉。

楚離月:“上面寫的什麼?”

“他們在蜀中找到了當歸。”

此當歸非彼當歸,相傳蜀中南疆深處的泥沼中生長著至陰之物,功效還未可知,只知道是一味藥的藥引。

一味長生不老藥的藥引。

生者可長生,死者亦復生。

生生息息不可斷,乃數萬人心嚮往之。

楚皎月彷彿看到了黑暗中簇然點亮的生火,雖然微弱可到底也明了。

楚離月深吸一口,提醒道:“長生不老都是雜談,即便是真,以當歸為引以人為本也得需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練就,楚皎月你三思。”

楚皎月哪能三思,哪怕是假的,她也得試一試。

晴若見此,也上前道:“小姐這一年年來,你去了多少地方,見著真的當歸了嗎?”

“沒有。”楚皎月沒必要逞強撒謊,可哪怕是假的,是虛妄,她也想抱著這樣的幻覺飛奔而去,“既然有傳言,那就有一定的真實性。”

楚離月:“那你打算就這麼舍下你哥?別忘了皇宮剛出事,楚公子未必能……”

後面的幾個字楚離月識趣的閉嘴封住,既然知道楚良真實身份,她再無臉無皮也不能尊稱他為一聲哥了。

這樣算來,楚良不能姓楚,他是別家的,再好的朋友始終不是流著一脈學,始終是外人,外人的事做為旁觀者隨便指手畫腳是非常惹人討厭的。

楚離月的苦口婆心,她何嘗又不知道,可人哪能事事理智當先,這樣活得和那些苦行僧有什麼區別。

人總在某些時候,在某些場合,明知這樣做的後果依然執迷不悟的想要飛蛾撲火,總要任性一回。

楚皎月此刻恨不得自己能百變孫悟空一樣,不說多如牛毛的分身,至少能一分為二,一個能留在此地洞察京城的走向風聲,一個恨不得張對騰飛雲霄的翅膀,衝出千里之外來到南疆。

“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不用勸了。”楚皎月決絕的站起身,“只要楚良一日知道我在這裡,他就一日不得安寧,行事也會有所顧忌,何況……”

一旁的兩人心都提到嗓子眼。

“何況我相信楚良。”楚皎月說是這樣說,可她這人本性有些獨,不愛與人分享,她恨不得化成粘人精,粘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楚皎月當機立斷:“離月你現在是義莊的臨時掌門,此後義莊的一切動作和走向由你全權負責,我現在就寫下暫代令,晴若你繼續和周南他們保持聯繫,有情況隨時和楚離月彙報。”

楚離月站起身。

楚皎月思緒飛速的運轉:“和以往一樣,我的行蹤除了你和晴若其他人決不能知曉!四個月……不兩個月之類如果你們收不到我的訊息,就派義莊那幾位可靠的人來南疆支援。”

楚離月支撐木桌的雙臂居然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她艱難的說道:“什麼意思?”

楚莊主一直以來都是神秘莫測的形象停留在整個義莊的面前,這一年她四處漂泊,很多事情她都是直接交給楚離月自己打理,自然大家也都習慣了暫定掌門一直都是楚離月這個事實。

可什麼叫做收不到她的訊息?一個月又是什麼意思?

楚離月快瘋了:“此地下南疆以你的能力最慢來去也不過一月,你……”

楚皎月掐掐眉心,她如此火急火燎的一看到訊息就要立即南下,不是沒有原因的:“傳信說,那裡看到了不少趕屍人。”

這個時候,楚離月在蠢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縱觀整個中原,估計沒有人能比她和楚皎月更加瞭解趕屍人了。

趕屍人煉的什麼邪門歪道她們心裡有數,上一次楚皎月就險些以神女之後代的傳言被人拿去當試驗品。

晴若也是倒抽一口涼氣她平日大大咧咧但也算得上機靈,於是果斷阻止:“不行小姐!若真要南下去那鬼地方……至少把,把顧小四帶上。”

楚皎月一愣,樂了。

現在誰不知道她楚離月是誰罩著的,顧小四誰敢指使得了。

楚皎月擺擺手:“那一根筋還是與楚離月相配,他除了與楚離月在一起,和誰都犯太歲。”

“不行!”楚離月搖頭,“我現在就寫信告訴顧小四……”

楚皎月剛開始還腦仁疼,感覺她這南下還沒開始就已經困難重重。可就聽兩人嘰裡呱啦的為她打算時,回過味又覺得不是味來。

顧小四對楚離月來說意味著什麼,她相對於在毫無芥蒂告訴楚皎月,你的事就是她的事,排開楚皎月這不三不四的感情,她是個好姐姐。

楚皎月拿出她一如既往的冷漠,嫌棄的說道:“北原的那群不要命的還有京城那位不擇手段的都想得到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顧小四是什麼人,背後又是什麼,不要以為陳將軍最近原諒了他是什麼好意,說不準背後打的什麼壞心腸。”

楚離月的好心被當做驢肝肺,氣不打一處來:“你……你簡直!”

顧小四在找到楚離月後不久,陳將軍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尋了他們的蹤跡,居然也找上門來,不過不是來砸場子要人的,而是出乎意料的來圓場子的。

陳將軍雖說把顧小四逃軍這事揭過去,士兵們只知道這承信校尉真的只是受陳將軍所託辦事去了,可他活罪難逃,像模像樣的挨了幾下板子,陳將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他去了。

“不是我多心,雖然陳將軍一直和暗影閣暗中有些來往,但我也聽說了這陳將軍慣會用陰招,時常幹出有損德行的事,所以你和顧小四還是小心一些,不要以為當初陳將軍收留他又助他解了洛賦的毒就被豬油蒙了心。”楚皎月一想到這裡,直言不諱的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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